地抓著賀西嶼，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不一樣的話。

但賀西嶼只是將攏在了懷里，淺聲安，“這只是夢，姜姜……你做夢了。”

“不是的，不是的。”林姜搖頭，眼淚一顆顆地砸下。

夢境里的種種，是那樣清晰。

林姜也希那是夢，可那夢境真的令人恐慌。

老爸……

老爸是在的眼皮子下消失的。

看著林姜痛苦的模樣，賀西嶼泛著淺棕的瞳孔著，抿起。

“林姜，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賀西嶼問這個話，也是在確定林姜對裕安過往的態度，盡管他已經猜到了林姜的選擇。

聞言，林姜掛著淚痕的臉抬起，朦朧的雙眸一點點清晰。

理智回籠，拉著跌現實。

不著痕跡地拉開自己與賀西嶼的距離，淺聲道，“西嶼哥，我不想當鴕鳥了。”

鴕鳥？

賀西嶼不認同林姜這樣的比喻。

過去這八年，他親眼看著林姜從泥潭沼澤中逃生，一點點地變了自信冷傲的模樣。

那樣執著和堅持的林姜，怎麼會是鴕鳥。

“你不是，你是最炙熱絢爛的凰，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

林姜鼻腔一，眼淚又要涌出。

忍著淚意輕笑，“凰是合稱，凰才是雌鳥……”

聞言，賀西嶼微怔。

旋即他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我……”

他只說了一個字，林姜放在床頭的手機發出一陣響鈴。

屏幕上跳著一串陌生的數字。

林姜看了一眼賀西嶼，隨手撈起手機劃開。

“林姜，是我……季紹元。”

“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我剛剛醒來……在醫院，之前在club發生的事，真的不是我…

…”

季紹元慌地解釋著，但或許就像他說的，他自己剛醒來，并不清楚晚上事的始末，所以含混不清，說不明白。

他道歉，“林姜，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林姜握著手機的手驟然收，這些人憑什麼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飾自己所犯的錯。

說一聲“對不起”，自己就能選擇失憶還是間歇失智？

不想再聽這種無用的辯解，林姜直接掛了電話。

再困頓，被這麼一攪和，也沒了睡意。

但林姜不想再讓賀西嶼擔心，今晚他已經做的夠多了。

“季紹元的電話。”說明。

賀西嶼眉眼微冷，“他又要做什麼？”

“沒說別的，來道歉。”

林姜丟下手機，了發脹的眉心。

賀西嶼的關注點馬上從季紹元回到了林姜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醫生。”

“沒事。”

末了，林姜又補了一句，“有點困了。”

“……那再睡會兒。”

“西嶼哥你也是，我好多了。”

賀西嶼離開后，林姜又打開了手機。

手機號是賀西嶼補辦的，所以剛才回收到季紹元的電話。

想到季紹元，林姜點開微信登錄。

向鯤在兩小時前給發消息。

【小姐，帶您上樓的是季潘揚，季紹元的堂哥，但人在club消失了。】

后來，過了一個小時，他又問，【

小姐，您怎麼樣了？】

林姜了酸的手指回復，【我沒事。】

【季潘揚先別管了。】

過幾天要回A國，暫時沒空搭理季家。

給向鯤回完消息，林姜才打開唐頌頭像那一欄的10+消息。

唐頌給發了近二十條的消息，最近一條是半個小時前。

【姜姜，你是不是在曙，我……我來看你，好嗎？】

看到這些消息，林姜腦海中蹦出了之前在夢里，唐頌對年霍從周的評價。

“他啊……簡直就是天神來凡間渡劫。”

如果是天神，他注定就是慈悲冷漠的，又怎麼會心系一人。

就像在club的停車場，高高在上的霍從周，再一次選擇了冷眼旁觀。

那個午后晚櫻下的年，終究如黃粱一夢般，了臆念中的癡想妄想。

林姜扯了扯角。

年時就聽到的話，時隔十年才懂其中深意。

在微信回復唐頌，【好，但是要明早來。】

【我要吃李記的餛飩。】

-

Down，三樓。

昏暗的包廂，桌球旁，是頂著一張娃娃臉，穿著白T恤和背帶牛仔的一米八青年，腳上蹬著一雙馬丁靴，又酷又。

總之第一眼看過去絕對是乖乖的。

可他的手，正在用力地摁著刺了一只大蝎子的男人脖子。

男人的脖子在他的收下，猶如一脆弱的枯草，隨時都會折斷。

“霍總，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眼瞎……我不該招惹您的人……”

“我錯了……”

連連道歉的人便是季潘揚。

他上的花襯衫松松垮垮地掛著，渾早就被冷汗打，猶如落水狗一般。

早就沒了在club，在各歡場的游刃有余。

而他討饒的對象霍從周在幾米外的沙發上，匿在影中不變神。

包廂只有桌球頂上開了一盞燈，所有的線都聚焦在桌面上，其他地方皆是昏暗，配上Down復古文藝的裝修，著冷。

但包廂環境的抑不及霍從周上散發的十分之一。

從曙回來后，霍從周就像是褪掉了上最后一的人。

他冰冷，令人窒息。

“長生，給季公子補補水。”

“得嘞。”

長生抄起球桌上裝了半瓶水的明瓶子，卡著季潘揚的下頜兩側就往他里猛灌。

別人不知道這瓶子里裝的什麼，但季潘揚清楚。

這半瓶水下去，他就要廢了。

“霍……放過我……我……”

“我錯了……”

季潘揚掙扎著，可他在長生的手下，本逃不掉。

水灌了一半，長生手上用力，猛地將季潘揚的腦袋砸在桌面上，“說吧，這水哪兒來的，還給誰了？”

季潘揚支支吾吾不說。

“看來還是沒解。”

長生說著就要灌。

季潘揚怕了，“我說……我說。”

他說了一串的名字，其中有個名字是季凌薇。

聽到這三個字，霍從周冷箭般的視線掠來，季潘揚嚇的渾孟，“我，我都說完了。”

霍從周起，周寒意散開。

別說季潘揚，長生也是頭皮一陣發麻。

但霍從周卻說，“扔到季家大門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