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亞離開后，林姜在門口定了幾秒鐘。

人往高走……不得已？

呵。

倒要看看卓亞是如何不得已的。

轉過，林姜看向霍從周時，臉上的冷意皆被無奈代替。

調笑著歪頭，“……棒打鴛鴦了。”

鴛鴦……

霍從周冷眸微掀，“我們有關系？”

“都共患難了，怎麼能沒關系，再說我們的關系……十年前就有了。”

臉皮這種東西，放開之后只會越來越厚。

尤其是看著霍從周那波瀾不驚的樣子，林姜就特別想看他出其他的表。

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冷。

“你戶口本應該不在周家吧？”

按了一下手機，時間是下午的三點十六分。

“現在趕去民政局，還來得及。”

霍從周卻像沒聽到，自顧起，離開了會議室。

林姜挑挑眉，臉上并沒有難過的表。

跟在后頭，輕描淡寫道，“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但無人回應。

林姜自討無趣，慢吞吞地到了自己的工位。

正如霍從周所說，在瑞達已經沒位子了，之前的辦公用品悉數堆在一紙箱里，塞在桌子下。

原來放電腦的位置，放著幾盆綠蘿。

Zane不在瑞達，一起走的還有幾位同事，留下的兩位，還是平時和林姜鮮有集的。

辛苦參與了幾個月的ideal項目，一下子就和沒了關系。

但要留在瑞達，手上還得有事做。

林姜看了一眼霍從周閉的辦公室大門，不疾不徐地走過去敲了敲門。

“霍總，是我。”

辦公室，霍從周正在和宋譽打電話。

宋譽最近和那位G二代喝了幾頓大酒，從對方口中聽到一消息。

還是關于林家的。

“林振南自殺，可能是被人威脅的。”

這個宋譽不說，霍從周也猜的到。

畢竟裕安的事牽扯太廣，如果深……可能要禍及一大批人。

損失最小的理方式就是林振南畏罪自殺。

但要說誰威脅了林振南，誰都有可能。

果然下一秒，霍從周就聽到宋譽說，“但到底是誰，梁起也不知道。”

梁起雖然是個G二代，但他老爹梁棟也才剛剛高升，八年前，還接不到麓城的核心圈子。

“所以讓富貴花回的A國去，免得在這兒被人惦記。”

宋譽難得正經一回，慣常吊兒郎當的聲音著認真，“你們都錯過八年了，也不差后面這一年半載。”

“我們沒關系。”

聽到這話，宋譽愣了愣，笑了。

“舟兒，你這話騙騙自己就算了，在我這兒就別演什麼掩耳盜鈴了。”

“要真沒關系，你會把人抱到蔣徊那里去。”

“日行一善。”

“得，你就吧。”

正經完了，宋譽又開始浪了，“晚上要不要出去喝點兒？”

霍從周剛想說“不用”，辦公室的門被林姜推開了。

秦章慌慌張張地追在后面。

“你安排。”

丟下這三個字，霍從周就掛了電話，冰冷的視線掃去。

秦章剛剛送季漣漪回來，氣還沒勻，到老板駭人的眼神，道歉報名。

“下不為例，出去！”

秦章松了一口氣，但心里也是怕了

林姜了。

這位姑，還真是他祖宗。

“對不住了，秦特助。”秦章離開時，林姜說。

秦章扯扯角，趕走人。

林姜關上辦公室的門，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想看看炫的收購資料。”

霍從周雙手握放在桌面，語調發冷，“你以為你是誰，出去！”

林姜站著沒，“你昨天帶我去酈尚，不就是為了能夠促收購嗎？”

“憑你？”霍從周眼中漫上幾分輕慢。

“不行？”

“不行！”霍從周說，“作為KN.的員工，你在瑞達的工作已經結束。”

話落，他撥了Zane的電話，毫不留地Zane來把人帶走。

林姜沉沉地看著霍從周，聽著他那句再不走就要保安了，腔涌起一陣陣難以嚴明的滯。

又堵又悶。

有點不過來氣的覺。

“你真要趕我走？”

嗓音發。

霍從周面無表，聲音冰冷到了極點，“出去！”

哈。

林姜笑了。

“好啊。”

話落轉就走。

手指在霍從周辦公室門把手的時候，突然停下。

背對著霍從周說，“霍總發我的照片……我一定會讓它為你們訂婚典禮上最矚目的風景。”

林姜以為，如此卑劣的挑釁，或許多會有顧忌。

結果他回了四個字。

“跳梁小丑。”

頓時，林姜的眼圈紅了。

指骨用力，泛起一陣陣的青白。

“霍總……真是個語言天才。”輕笑出聲，“不過，能讓你記住我，也值了。”

> 就這樣，林姜離開了瑞達。

在樓下等車時，Zane的電話來了。

“林，你……”

“Zane，抱歉。”

林姜覺得自己膝蓋有點疼，原本麻木的心臟也傳來一陣陣的悶。

靠在了路邊的香樟樹上，繼續道，“我暫時……不想回A國。”

這也意味著，在KN.的工作，需要辭掉。

“這太瘋狂了，你考慮好了嗎？”

林姜垂眸。

午后的穿過繁復錯落的枝葉，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影。

猶如林姜過去稀碎的八年。

“嗯，過兩天我回去辦理手續。”

見已決定，Zane嘆了一聲，“抱歉。”

林姜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結束和Zane的通話，林姜起往路口走。

嗶嗶——

紅的卡宴停下，旋即車窗降下，出了宋譽招搖的臉。

“嗨，富貴花……”

林姜懶懶應了一聲，“宋。”

“去哪兒啊，我送你。”

宋譽來這兒，肯定是找霍從周，林姜現在不想跟霍從周有關的任何人說話。

何況，的網約車就在前頭。

“不用了。”

見如此冷淡，宋譽猜測自己的勸告霍從周聽了進去，趕林姜走。

盡管于心不忍，但宋譽覺得這是上上之策。

林姜不知道宋譽的小九九，面無表地上了車。

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唐頌在微信上發來一個定位。

一個酒吧，就在Down的附近。

“晚上有空嗎，去這里打卡，順道給你弄個歡送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