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我們林大小姐嗎？陪酒呢……”

會這麼奚落林姜的，要麼落井下石的，要麼喜歡霍從周的。

歪著腦袋抬眸，看到了一張韓式半永久的科技臉。

……沒印象。

再往后，是剛進門的霍從周。

男人白黑，領口敞著兩粒扣，散漫中著幾分收斂，在這聲犬馬的燈下，眼神似被云霧遮住的冷月。

兩人有一小禮拜沒見。

想到那支扔在垃圾桶口紅，林姜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不用猜，面前這位陪酒的……是霍從周的狂蜂浪蝶之一。

不認識的人沒必要搭理。

林姜低頭跟小狼狗杯，酒還沒到邊就被人奪了去。

“林姜——”

再好的脾氣，到這兒也要忍不住的了。

“你誰？”林姜眼皮一瞭，眼著冷峭。

“……我，季凌薇。”

“哦。”

林姜不記得這號人。

平淡的反應刺激著季凌薇。

“不是跟富二代訂婚了嗎？怎麼還承母業，做起了陪酒？”

承母業……

林姜瞇瞇眸子，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誰不知道你們裕安是你媽在酒桌上陪起來的？”

嘩——

林姜抄起桌上的啤酒杯潑在了季凌薇的臉上，“這麼臭的，洗洗！”

“林姜——”

高中時，季凌薇就是有名的小太妹，但林姜也不是什麼乖乖，沿著吧桌邊緣摔破啤酒杯就往季凌薇的脖子上扎。

眼神又冷又狠。

脖子上劃開一口子，季凌薇又驚又怕，“你放開我！”

林姜沒什麼溫度地瞭眼看向走近的霍從周，“你的人？”

“從周哥，救我——”

霍從周的眸掠過林姜滿是譏誚的臉，落在流的虎口，聲音淬著冰，“季，帶令妹回去！”

剛才這一幕，季紹元已是冷汗爬滿了后背。

別人都說當年是林姜沒追上霍從周，可霍從周誰啊……真要沒意思，會讓人追兩年？

就算現在霍從周和林姜沒啥關系，但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人。

“林小姐，微微剛剛口不擇言……我給你賠罪。”說著，季紹元拿起一瓶啤酒猛灌。

季紹元這人，林姜有點印象，季家老二，當年還追過。

> 周圍視線聚攏，理智回籠幾分。

又重重地看了一眼霍從周，嫌惡地推開季凌薇。

“季客氣，麻煩回去給令妹刷刷牙。”

扔掉手中的碎渣，林姜就往洗手間去，沒再看霍從周一眼。

經過走廊時，唐頌在洗手間剛吐完出來，沒發現的異常。

“我在外面等你。”

“嗯。”

林姜一進隔間就關上了門。

腦海中掠過無數的過往，走馬燈似的……地咬住了，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正在滴。

外面，作一團。

唐頌回到卡座看到一地的狼藉，就要跟霍從周拼命。

恰時宋譽進門，霍從周就將唐頌推給了他。

宋譽一頭霧水，晚上不是給他接風嗎？

“哎——”

回答他的是霍從周的背影和唐頌的破口大罵。

“霍從周你要對不起姜姜，老娘剁了你那二兩。”

一聽到姜姜二字，宋譽瞬間就懂了。

洗手間，林姜心終于平復。

拉開門，卻看到霍從周站在洗手臺旁。

心口倏然一。

故作輕松，“沒想到霍總還有逛廁的好。”

如果不是眼尾還帶著意，霍從周就要被輕佻的假象給騙了。

他低斂著眉，掩掉似深海般洶涌的緒，上前抓住林姜傷的手。

此時，林姜才后知后覺地覺到疼。

皺眉，“你弄疼我了。”

“我以為你不會疼。”

他從長口袋掏出一條深灰手帕，練地給林姜包扎傷口。

傷口不深，但創面大。

很快就浸了手帕，看著不斷洇的痕跡，霍從周聲音又冷了幾個度：“林姜，你不會疼！”

呼吸窒住，細細的疼自虎口漫向四肢百骸，林姜連眼眶都開始酸。

“對啊，不疼。”

“所以霍總……不要再惺惺作態了！”

用力去霍從周握著的手，不，便去扯霍從周剛剛包扎好的手帕。

作越急纏的越。

就好像和霍從周一樣，明明早就一別兩寬了……偏偏還要糾纏在一起。

終于，林姜放棄，猩紅而又瀲滟的眸惡狠狠地看向霍從周。

看著他似乎要吞噬人的黑瞳孔，林姜猛地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