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忍心在異國他鄉，再說些什麼傷人的話，趕走千里迢迢來參加畢業典禮的追求者。

蘇圓圓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打量，科打諢，去畢業典禮現場的路上，倒也不顯得尷尬。

時衾和系里同學老師拍照的時候，蘇圓圓和江晗在遠看著。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蘇圓圓慨。

覺昨天他們還是大一學的小朋友，現在轉眼就已經二十五六，逐漸步社會，心態上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江晗沒吭聲，他的目凝在人群里的時衾上，就沒有移開過。

蘇圓圓轉過頭，暗自審視他臉上的表，又無奈搖搖頭。

因為畢業典禮結束，時衾等到挪威的簽證下來，就會搬去那邊旅居，麗為辦了送別派對。

時衾不好冷落了蘇圓圓和江晗，將他們一起帶去。

麗一見到江晗，眼睛都直了，像平時那樣，嫻地上去撥。

江晗不會法語，就用英語去問。

江晗皺皺眉，看向時衾，漆黑的眼睛，像是一只忠誠的狼犬在控訴。

好像在說，你不我便罷了，為什麼還要讓其他人來煩我。

“……”時衾不了他的目，把麗拉走。

麗不解：“怎麼了？你朋友名花有主？”

“不是，他喜歡我。”時衾坦誠得直接，要是不直接，麗是不會甘休的。

聞言，麗挑挑眉，端了瓶威士忌，找上了其他人。

時衾和蘇圓圓窩在沙發里，江晗靠在那一邊的沙發扶手上。

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聊起過去的日子，未來的計劃。

只有時衾不求上進，沒有一點計劃。

蘇圓圓拿了著名會計事務所的Offer，打算學習一兩年后，再回家里公司上班。

江晗在國一家科技公司工作。

“為什麼覺你都不掉頭發。”蘇圓圓玩笑道，“不是說程序員都禿頭嗎？”

江晗斜斜睨一眼：“基因好。”

蘇圓圓欠：“說不定只是還沒到時間，再過兩年就掉了。”

江晗余瞥一眼時衾，捧著一杯果，竟然笑瞇瞇地在看戲，好像真想看他禿頭的樣子。

他覺得蘇圓圓是真不會說話，非得在時衾面前扯些損害他形象的事。

“不可能，我們家就沒有掉頭發的，我哥也干這行，三十好幾了頭發還多的不得了。”江晗為了反駁，把傅晏辭都拉出來說事了。

“……”時衾的笑意漸漸消失。

懷里抱著靠枕，手不自覺抓了抱枕。

總是以猝不及防的方式讓回憶，每每之時，最十指進男人濃的黑發攥。

怎麼偏偏回憶的是那些畫面，濃烈到幾乎窒息。

時衾斂下眸子，許久，才把這不該有的緒趕走。

因為太久沒有見面，他們聊天聊到了很晚，一直到派對散場。

江晗回了酒店，蘇圓圓借住在了時衾的公寓。

單人床太小，時衾讓給睡，自己躺在了那張雙人舊沙發上。

燈關了很久。

“睡了嗎？”蘇圓圓冷不丁小聲問。

時衾睜著眼睛，盯住黑黢黢的天花板，輕輕“嗯”了一聲，示意還醒著。

“明天江晗的飛機，你去送他嗎？”

“……”時衾沒想好。

于，好歹是同學一場，又千里迢迢來參加的畢業典禮，該好好送送人家。

于理，既然早就拒絕人家，就不該給出可能的錯覺，不送才是對的。

“我覺得你去送一送，他會很高興。”蘇圓圓抿了抿，把江晗不讓說的事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今天，也是他學校開畢業典禮的時間。”

江晗沒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卻來看的畢業典禮。

時衾心底的愧疚更深。

蘇圓圓撓撓頭發，嘆一口氣：“本來江晗這事兒吧，我一直都是不摻和的。”

江晗這人，以前沒談朋友，沒個正形，所以他在時衾那里吃癟，一開始蘇圓圓看熱鬧看得還高興。

也以為他就是爺脾氣，跟時衾玩玩。

但確實沒想到，江晗的喜歡能堅持那麼多年。

看了都忍不住想幫他一把。

“但我覺得他對你是夠認真的了，多年了？”蘇圓圓算了算，從大二到現在。

“五年了。”自問自答。

五年，那麼一個數字擺出來。

時衾也沒想到，原來過去那麼久了。

和傅晏辭在一起不到一年，分開了四年。

江晗卻像是從來沒有變過一樣，還是那個熱烈的年，肆意灑。

“……”時衾張了張口，“他明天幾點的飛機？”

看到時衾來送自己的時候，江晗眼睛亮得像是曜石，咧開，牙齒像是椰子芯一般潔白。

時衾送了他一條自己做的項鏈。

銀金屬的細鏈子，墜了一個三角形的幾何圖案，簡潔朗。

江晗戴上項鏈，塞進了服里面，著。

他將時衾抱進懷里，知道不適應，只輕輕一攏，便松開了。

“等你到挪威安頓下來，我和圓圓再去找你玩。”

蘇圓圓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就會拿當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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