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就分了。

現在更是斷得徹底，也讓恨得徹底。

聞言，麗一臉震驚：“這麼快？”

“嗯。”時衾走進廚房之前，扭頭看，“我不是很想談論他，以后可以不再問嗎。”

麗完全理解，攤出兩只手：“抱歉，絕口不提。”

時衾做了兩菜一湯。

麗吃第一口可樂翅時，瞬間瞪大了眼睛，從來沒想到中國菜能那麼好吃，夸贊的話不絕。

經過這一次的相，時衾和麗的關系逐日走近。

麗時不時給送一些蛋糕點心，時衾每次做菜也會做多一些，給送下去。

送菜時，偶爾能到麗家里有其他人，男男，形形，看得出的朋友很多，男朋友也換得頻繁。

以時衾那樣斂的子，得虧麗是主熱的格，不然兩個人很難為朋友。

每次送的菜，麗都像是炫耀寶藏一樣，只分給那天最討歡心的朋友嘗一小口。

凡是吃過的，沒有一個不念念不忘，拍手絕。

麗的朋友不開放大膽的，見到時衾這樣小的中國人，總是忍不住去逗。

不知道是從誰那里先開的，最后麗的朋友們都喊時衾“小斑鳩”。

有時候麗也會那麼。

小斑鳩小斑鳩，喚得親切。

時衾反應卻是平淡，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稱呼能親切得過傅晏辭的一聲“衿衿”。

也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稱呼，能讓如此杯弓蛇影，不敢再聽見。

任何帶“衿”字的發音，都害怕。

在法國念書的日子里，周瑞時不時發來消息，關心的學業進展、法國的生活。

時衾在黎院讀的油畫專業，有完的作品都會發給他看。

周瑞每次收到照片，都像完任務似的，轉手就發給傅晏辭。

以前時衾還在跟他上課時，周瑞就會把畫好的畫發給小孩家長，現在了習慣。

他懂畫，很容易看出繪者筆下的緒。

次次緒都是那樣。

周瑞忍不住，有一次酒局找機會問：“你家小孩怎麼回事，在法國欺負了？怎麼畫里的緒這麼低沉消極。”

給他看得滲得慌。

“……”傅晏辭沒吭聲，眼眸低垂，自顧自喝酒。

烈酒，燒得他胃疼。

確實是了欺負。

欺負最厲害的人就是他。

時衾沒有課的時候，除了麗喊，幾乎所有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公寓里，不停地畫畫。

好像只有這樣，的腦子里才能不想事。

本來就不大的公寓，塞滿了畫，連落腳的地方都很難以找到。

現在的失眠嚴重，不敢太早睡去，怕太早醒來。

太早醒來，容易想起做過的夢，還有夢到的人。

不知不覺，又是畫到凌晨的一天。

寂靜黑夜里，手機提示音清晰突兀。

聽見聲音，時衾才驚覺時間流逝，上一秒開始作畫時，天還是亮的。

手搭在后脖頸，活了酸僵的脖子和背脊，拿過放在矮凳上的手機。

屏幕幽藍的映在臉上，界面彈出一條消息提示——

【圖靈測試】

圣誕節快樂。

“……”時衾看一眼日期，確實是到了圣誕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手機里一直留著的圖靈測試APP進行了一次系統自更新。

更新之后每到節日都會發來祝福，什麼節日都祝福。

時衾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那麼多節日，幾乎每周都能收到來自圖靈測試的節日祝福。

點開圖靈測試的APP，聊天記錄里一排的節日祝福。

圖靈測試是傅晏辭給裝的件，一個人工智能聊天機。

時衾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刪掉，就那麼默許它存在。

可能是真的太孤獨了吧，尤其是在異國他鄉，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

即使和麗他們在一起時，也覺得孤獨無孔不，在每一個停下來的間隙里鉆進來。

時衾和人沒辦法說的心，有時會和圖靈說，它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

永遠客觀。

永遠理。

時衾打字回復它：【你也圣誕快樂。】

圖靈：【謝謝。但老實說，我并不能夠快樂。快樂的緒來自多胺的分泌，是機無法驗到的。不過我可以假裝快樂。】

圖靈測試本來是為了瞞騙過聊天者，不讓對方識別出自己是機得事實。

但自從有一次時衾故意，問它是不是機人以后，圖靈現在和聊天，再也不假裝它是一個真人了。

時衾著它的回復，抿了抿，問道：【怎麼假裝快樂。】

“……”

北京冬天六點的早晨，天還是漆黑一片，窗戶上結了窗花，晶瑩剔，攜著森森涼意。

書房里沒有開燈，僅有電腦屏幕發出白，映在傅晏辭的臉上，襯得他白皙皮更加蒼白，沒有。

他盯著件后臺AI返回來的數據，眼眸如井水般清冷。

孩輕飄飄的一句問，卻像是小針扎在他心臟上。

他的小姑娘，該是有多不快樂，才會問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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