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笙試圖將慕北推開，可眼前的人已然沉浸在之中，無法自拔。

“再一聲……”

他的呼吸愈發的急促，摟虞笙笙的臂膀繃，似乎要把嵌。

“慕北哥哥。”

虞笙笙仍強撐著理智，在慕北暴風驟雨般的親吻下，細聲呢喃道“慕北哥哥，我是虞笙笙啊，虞日重的小兒，虞笙笙啊。”

親吻戛然而止，慕北所有的作都頓住了，“虞日重”這個名字，仿若一盆冰水將他澆個清醒。

他的眸陡然變暗，所有的頃刻退去，眼神轉而如同冰天雪地般寒冷懾人。

找回理智的他一把推開虞笙笙，走到旁側，弓腰扶著門柱，緩解異樣的心。

紊急促的呼吸漸趨平穩，慕北開始陷了無限的自責。

他掌心用力了眉眼，暗罵自己令智昏。

大殿那邊終于安靜了下來，虞笙笙聽著，想是煙花盛宴結束了，那也代表著宮宴接近尾聲。

從容地整理好衫，戴上面紗，將那太監服疊好抱在懷里，以備下次進宮再用。

“我們得走了。”，虞笙笙提醒道。

“嗯。”

慕北冷冷地回了一聲，便推門獨自大步走在了前頭。

回到宴席上坐了沒多久，群臣同魏帝跪拜祈福，之后，除夕的宮宴也就散了。

在宮門前辭謝了五皇子后，虞笙笙便與慕北同坐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著將軍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此時氣氛沉悶無比，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虞笙笙上披著慕北的白狐裘，規規矩矩地坐在一旁，不敢隨意，只是時不時地會側眼瞄慕北幾眼。

他坐在那里，闔著眼不說話，唯有那修長骨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大，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估著馬車快到將軍府，虞笙笙這才開口說話。

“今日宮宴上，多謝慕將軍解圍。”

“想多了。”，慕北的聲音冷漠無比，在宮時的溫和全然不見。

“我是為五殿下解圍，總不能因為你一個賤婢，給五殿下帶來禍事。”

虞笙笙的嚨有些酸，心口也沒由來地痛了一下。

慕北不是為。

“將軍說的是。”，絞著裘的角，垂眸掩飾著眼底莫名的失落，“不管怎樣，今日都要謝謝將軍，幫助我宮見姐姐。”

慕北仍閉著眼，靠著車壁，沉默不語。

“上元節那日……”

“我會安排。”

“謝謝你，慕北。”

“我將軍。”

“是，將軍。”

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子時。

凈房早已備好了熱水，只待慕北回來后沐浴更。

趁小柒和小落在浴池那邊服侍慕北沐浴時，虞笙笙悄然來到了慕北的書房。

太子魏修己給的那個香囊，虞笙笙知道慕北放在了哪里。

翻出那個木匣子，從香囊里拿出了那瓶毒藥，最后又香囊和木匣子放回了原位。

深夜。

虞笙笙躺在床上，腦子里一直回放著兩人在宮那幾火的纏綿。

捂著發燙的臉，當時的心跳悸記憶猶新。

就突然很好奇，慕北是否也對

虞笙笙過心呢，還是他本來與任何人都能那樣親昵？

腦海里想象著慕北與其他人親昵的畫面，虞笙笙的心就好像被人揪著一樣地，酸疼酸疼的。

虞笙笙很難定義，與慕北現在到底算什麼？

他們親吻過，在雪夜里擁抱過，一起死里逃生過，也同床而眠過。

當慕北的面過裳，也給慕北過服療傷，他們一起在浴池里親吻過，也在宮纏綿廝磨過。

與慕北之間的界限，似乎早就模糊說不清楚了。

是仇人？

卻有了仇人之間本不會有的曖昧。

是兩相悅的男？

可他們之間卻隔著家仇，誰都不該、也不會傾慕于誰。

以后要如何面對慕北，該怎麼待他，虞笙笙斟酌了許久，也未想出頭緒來。

而慕北從浴池里出來后，便又來到書房，在家人的牌位前跪坐了許久。

接下來的幾日，虞笙笙每日都按照慕北之前都要求，見到他就笑。

可自宮宴那晚后，慕北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瞧都不多瞧一眼。

淺笑、假笑、干笑、沒齒，有沒有酒窩，他都不管了，完全把當了空氣。

可是為了上元節那日進宮，虞笙笙仍盡職盡責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只要慕北在，就沖著他……傻笑。

上元節，都城里到都掛滿了花燈。

除了東市和西市，最熱鬧的當屬皇宮門前。

除夕是與臣同樂，到了上元節，魏帝便是與民同樂。

民間的技藝雜耍、打鐵花、踩高蹺、猜燈謎

……無所不盡其極，凡是能用來取樂子的，宮門前都給安排上了。

虞笙笙看著眼前的喧鬧，想起去年這個時候，還同父親、母親站在宮城的觀遠樓上，觀賞著上元節都城的熱鬧和宏偉。

如今，是人非。

熱鬧還是曾經的熱鬧，只是有些人，已不在；在的人，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了。

一太監打扮的虞笙笙放下了馬車的車帷，收回了視線，也收回了心。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虞姑娘，將軍今日要陪圣上和五殿下，去冷宮見虞妃的事，便由我帶你去。”

眼前黑的侍衛，虞笙笙從未在將軍府上見過。

只是今夜一上馬車，這人就已經坐在車里，幾番談后，虞笙笙才知道他是慕北的暗衛，名青竹。

虞笙笙朝頷首點了點頭，淺笑道“有勞了。”

著手里的那包紅棗糯米糕和一壺青梅酒，明麗的眸眼里氤氳著淡淡的憂傷。

這是虞簫簫之前最喜歡吃的點心和果酒，虞笙笙便想著今日給帶去，畢竟這是最后一次。

馬車繞過宮門，在皇宮西門的不遠停下。

今日所有的兵、衛軍還有金吾衛，都著重安排在宮門前，維護百姓的秩序，保護天子朝臣的安全，是以其他宮門前的兵力和巡邏侍衛便比平時了許多。

虞笙笙握了握袖里的東西，猶豫了一瞬，還是跟著青竹下了馬車。

冬日的皎月掛在空中，冷白的月傾灑，在宮墻下割離出一片昏暗的影來，淹沒了兩道暗的影。

青竹輕功了得，帶著虞笙笙輕輕一躍，就翻過了宮墻，隨后在各宮的廊檐間奔跑跳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