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喚鶯兒的姑娘臉上帶著一點兒懇切，雙手合十。

“鶯兒之前就一直仰慕世子，之前聽聞世子已經和離，鶯兒自然是不敢和公主那樣的金枝玉葉相提并論，只是懇求世子，為了侍奉世子左右，鶯兒就算是為奴為婢都可以。”

“鶯兒雖然人在云想樓，但是卻是清倌，這些年也攢下來贖的錢，只要世子愿意，鶯兒……”

面前的姑娘姿容清麗，畫著濃重且并不適宜的妝容，泫然泣。

謝容玨卻突然想到了那日雪中，沈初姒和他說到的，自己過往欠下的風流債眾多，記不得曾經和的那點兒因果也是尋常。

大概如當初所言，他這麼些年，打馬過路盛京城，自以為片葉不沾，卻也確實欠了點兒風流債。

可是他現在想還的，卻又只有那麼一樁。

往常謝容玨遇到這樣的事，多半是腳步都不停地離開，只是今日想到沈初姒，卻難得多了一點兒耐心。

“既然是有了贖的錢，”謝容玨頓了頓，“又何必上趕著給人為奴為婢。直脊背，不必求我。”

作者有話說：

閱讀提示：鶯兒在第五章有提到哦o3o

第39章

桃樹枝, 春雨如。

梨釉將之前準備好的衫放在沈初姒上比對了一下，近來沈初姒又清減了些，連帶著衫的腰都被雙修窄了些。

“殿下出去走走也好, ”雙比著今日的發飾, “近些天來日子也轉暖了不。”

因著近來辦宴會，再加上今年初也有不郎君和世家小姐都該到了相看人的年紀, 所以今年的這場春日宴也要比往日里更為熱鬧些, 不還未婚的皇子也大多有意在這日看看有無中意的世家。

等了婚, 就該外出就藩了。

沈瑯懷登上皇位時十分順遂, 旁的皇子大多不氣候，母妃也并無什麼爭權的膽量, 這些皇子都被敕封為王，朝中上下也并無什麼異議。

宮妃多出人，沈初姒的那幾位皇兄也大多生得相貌清俊, 即便日后是個閑散王爺, 但總歸都是榮華一生，也是不錯的歸宿，試想今日的春日宴也當是眾貴心妝點來赴宴。

沈初姒原本并不想去參與這樣人多繁雜的宴席，況且自己又與京中世家大多都不絡，只是宋懷慕央著, 只說幫著一起看看京中的世家郎君也是好的。

“不必多費周折, ”沈初姒看了看雙拿在手上的首飾, “素些就好。”

雙依言將剛剛拿在手上的珠釧放回妝奩之中, 只挑了對白玉耳鐺出來。

*

“今日聽說九公主殿下也會來？”貴用帕子掩著, “說起來, 先前圣上登基大典之時, 皇室宗親隔得實在是太遠了些, 我都還未曾見到過九公主到底是生了個什麼樣貌。”

“往年的春日宴這位九公主殿下也未曾來過，今年卻恰恰來了，莫非也是想相看京中的世家郎君？”旁人接道，“只是此事要圣上替謀算著，若是沒有母族和兄長，即便是自己相中了，這……也沒有什麼用吧？”

寧親王府建已久，今年又是自先帝駕崩后的第一次宴席，難免舉辦得要熱鬧些，臨水小筑旁栽種了不罕見的花木，大概是心侍弄，即便是現在還未曾到了開花的節氣，卻也有了不已經盛開的花木。

時候還早，有幾個相的世家已經在此品茗賞花，談著近來京中的事。

“這話說得可就是不對了，”有人在這時話，“之前難道你們都沒聽到過風聲？林太傅與先帝是什麼樣的關系，之前先帝重病之時就曾經將林太傅召宮中，之前新帝登基那晚——”

那人低了聲音，“可是有人見到林太傅和林卿前往九公主所居的地方，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

此言一出，頓時周遭都是嘩然。

倘若二嫁當真是林家的那位林卿，那也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姻緣了。

在此的世家有不對林霽存了些心思的，聽聞這話，頓時面也說不上是好看。

恰在這時，有見過沈初姒的世家，手上的團扇遙遙一指，“真巧，剛剛說到就來了。喏，那位就是九公主殿下了。”

沈初姒渾上下都并無過多飾，只耳邊墜著的耳鐺遠遠看著就是難得一見的好種，京中不貴也是初次見到這位傳聞中備盛寵的公主殿下，著清淡，相貌卻又實在盛極。

有貴搖頭嗟嘆：“這樣的好相貌，恐怕也只有那位鎮國公府的世子爺能舍得下，寧愿去那風月場，都不愿意踏府中半步。”

……

宋懷慕去年來春日宴時，只記得桌上糕點實在是做得巧，各種口味都嘗了些，看得坐在旁邊的世家都有點兒驚訝，將自己面前的碟子都遞給了宋懷慕。

這事說起來實在是有點兒不彩，好在去年的宋尚書也想著將小兒留在邊幾年，即便是春日宴上沒有相看，倒也并無什麼。

京中的世家和沈初姒都不過是泛泛之，自然也沒有什麼上來攀談的。

沈初姒和宋懷慕坐定之時，邊并未坐著其他貴，此時時候尚早，臨水的岸邊只是三三兩兩地站著幾個世家子弟，并未席。

“阿稚，”宋懷慕指著站在不遠的那幾個世家子弟，“看到那個穿綠的了嗎？就是我先前和你說過的，婚后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侍奉長輩孩子的那個，你瞧瞧，長得是不是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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