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嫵到背后如有實質的目,也沒有心細致,略弄完,驀地發現連干凈裳都沒有。
“王爺,臣妾要裳...”
符欒還沒回答,簾外倒是響起了李泰慶喜氣洋洋的尖細嗓音,“啊,王妃,哎呀,是老奴忘了,裳包裹在這兒呢,老奴投扔進來,您接著啊。”
“...”
話畢,蘇明嫵睜圓了杏眼,看著一只圓鼓鼓的包裹被丟進來,側頭看向符欒,不可置信道:“他,他們都聽得到?王爺您不是說。”
他之前哄著的時候,說的可是外面什麼都聽不見的!
符欒挑眉點頭,“放心,幾聲最氣的只在本王耳邊,他們的確聽不見。”
李泰慶很適時地在簾外接道:“對呀,王妃,我們只聽該聽的。”
“...”
蘇明嫵無話可說了,眸瞪了符欒一眼,雖然兇兇的,但配酡紅的雙頰,真是毫無威懾力可言。
蘇明嫵心里也是無奈,還想著他一到益州就能騎馬離開,誰曉得半點走的樣子都沒。
現在困在符欒邊,逃也沒可逃,跟個任他宰割的獵似的。
蘇明嫵雖然氣呼呼,聲音還是輕細,“王爺,那你現在可以解開了吧,臣妾要穿衫的。”
符欒笑著見好就收,不再逗,替松開束袖。
蘇明嫵穿完裳,略微收拾了下下的毯子,符欒卻堵住,笑道:“王妃,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哪里?”
“本王不介意用王妃用過的水。”
“那你洗呀。”
“嗯?”
“...行,臣妾來伺候!”
...
***
長長的王府車隊早就駛進益州地界,比起先前,道路開始越發的崎嶇,驛站也由六十里間隔變了數百里才能看到四等單間。
蘇明嫵有符欒隨時抱著,倒是沒覺得顛簸,但酸疼是避免不了的,畢竟符欒欺負的時候太過順手。
其實也不明白,明明符欒已對說了心,可那份似乎很是微茫漂泊,手到的皆是虛無。
當然,蘇明嫵不想深思,不也同樣麽,承認有點喜歡,卻并沒有斷絕了離開他的念頭。
人的緒,當真是件復雜且難以言明的事,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蘇明嫵胡思想完,躺在符欒的肩窩,“王爺,李泰慶說,您這次要騎馬先回去?”
符欒正閉目養神,“嗯。”
他在益州停留了幾日,加上帶著王府眷,行程被拖得太慢。
他不在乎皇上會不會對他責罰,因為知道慶安帝不會,但他離開涼州已久,崔玨那邊傳來的消息,北羌趁著他不在,又妄圖挑釁,進犯邊城。
算一算,也就是這五六日,他必須單匹先行。
“王爺,這次要去多久呀?”
蘇明嫵記得前世符欒出門有兩個月余,急著回去理藥鋪和船運的事,真是恨不得符欒能半年后再回來。
“王妃是在不舍得我。”
“...是啊。”
符欒垂眸瞟了眼子心虛又期待的神,舌尖輕咋,真是個小騙子,“本王可以帶著你一起走。”
“啊?”
蘇明嫵驚訝抬頭,真的丁點兒都不想,一來不愿意和符欒整日膩在一塊兒,二來...
馬騎久了,上很容易會磨出水泡,蘇蒔廷以前學騎馬比用心,就聽過母親給他挑泡的時候,他那些慘聲。
“王爺,臣妾會乖乖在府里等您回來,管好王府的事,讓您無后顧之憂。”
蘇明嫵擔心符欒想一出是一出,趕忙繼續問道:“王爺,您還沒說呢,要出去多久啊。”
符欒輕笑了聲,他本就是隨口逗,也沒繼續捉著不放,“仲夏過后。”
那就確實是兩個月...
蘇明嫵不曉得自己會不會想符欒,前世當然不會想,這一世,在京華及馬車上日日能見到他,有時候煩心的。
馬車徐徐,李泰慶坐在車轅上喊了聲請示,“王爺,此的地勢平坦,小張侍衛說適合駐營扎寨。咱們已經連著跑了五天了,要不然在此休整一下。”
蘇明嫵聽到駐營,眼睛都亮了。
算是得了優待,畢竟有符欒在,不想洗,一天都能洗個兩三回,可在馬車上睡得總不夠安穩。
前世符欒不在,他們理直氣壯地行的慢,時不時就停下來休息,營帳簡陋,但畢竟是靜舒服得多。
蘇明嫵仰頭拉了拉符欒,彎起眉眼,“王爺...”
符欒到牽扯,往懷里看了眼,真是有事求人就會特別溫順,“停罷。”
...
小土山的背風,連板車加起來有十幾臺車架,將簡易的布帳圍在中央,匿角落皆站著面目嚴肅的皮甲侍衛看守。
篝火爐架熊熊燃燒,火映亮了一方天幕,也在白紗帷上投赤,遠遠看著像是盞盞落地的大橘燈籠。
因是在郊外,形式從簡,營帳由駱駝擰的條裹紥,頂部的也是最常見的細木架,罩了層桐油織布,上蓋數塊羊皮,無風無雨才能勉強應付。
蘇明嫵看著綠螢替悉心地鋪上羊氈,然后還猶覺不夠的,往氈上面添了層布毯。
“綠螢,天暖和,我只睡一晚,你不必如此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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