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林以檸的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都覺得，這話對晏析來說有些苛責。

每個人的出生都無法選擇，因為這其中的差距而小心翼翼的時候，晏析或許也在努力尋找一個平衡點。

果然，晏析沒有接話。

房間里變得異常安靜。

半晌，還是林以檸先開了口，小心翼翼去看晏析的神，試探著詢問：「你……生氣了？」

「是。」

「……」

「所以你準備怎麼哄我？」

「嗯……？」

想了想，林以檸手，去扯晏析的袖子，「你……把臉靠過來一點。」

晏析微怔了下，在林以檸扯著他袖子輕晃的作里，清了下嚨，微微俯下。

林以檸藏在后的另一只手出來。指間著一個口罩，抬手掛在了晏析的耳朵上。

「干什麼？」

林以檸抬眼，晶亮的眸子盛著笑，「這就是我你進來要說的事呀，我們暫時不要公開，好不好？」

讓所有人知道是晏析的朋友，林以檸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

晏析抿，深湛的眸子凝在林以檸上。

「得寸進尺？」

林以檸彎著笑，邊的小梨渦漾起，「好不好嘛？」

「撒沒用。」

「有用。」

「……」

晏析定定看著林以檸。

不過才半天，他發現這小姑娘就不一樣了，像是解開了某種神奇的封印，知道在他這里，撒比什麼都管用。

「林以檸，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什麼嗎？」

「什麼？」

「恃寵而驕。」

林以檸臉頰有一瞬的微紅，「那……也是你的問題。」

「驕」的前提，是他要先「寵」。

見林以檸不說話，晏析著的手，又將車鑰匙重新放回的手心。

「想要我不公開也可以。東西你收著，這是我送你的二十歲生日禮，不能退。至于前面缺失的十九年，以后我會一點點都補上。」

林以檸忽然覺得，心尖像是忽然裹上了一層糖，濃得化不開。

晏析頓了下，了林以檸的手，「質的價格或許有差異，但我送你一輛車，或者一發繩，在我這里，份量是一樣的。同樣，不管你送我什麼，對我來說，也一定是最喜歡最在意的。懂我的意思嗎？」

林以檸看著晏析認真的神，好像有點懂了。

他的確在用他的方式尋找那個平衡點，希自己的出不會給造太多的力。

同樣地，也應該更勇敢一點才對。

「嗯。」林以檸點頭，「我懂。」

晏析微微牽，「還行，不笨。」

*

在晏家吃過晚飯，晏析送林以檸回學校。

林以檸不肯坐著車子到寢室樓下，晏析只好將車停在醫學院的大樓前。

下了車，晏析戴了頂黑的棒球帽，低的帽檐下是同的口罩。

他看向側的孩子，「林以檸，我在京大四年半，第一次這麼見不得人。」

知道他在開玩笑，林以檸彎著眼睛笑，「很帥很酷啊，你看那些男明星，都是這種裝扮。」

晏析輕笑了聲，牽起的手，林以檸卻驚慌開。

「連手都不能牽？」晏析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沒了笑意，有些違和的委屈。

林以檸左右看了眼，「不是不能牽，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晏析沒接話，似乎在等的下文——我就看看你還能胡說八道到什麼程度。

林以檸真的是認真思考過。

湊上前，小聲道：「你想啊，現在差不多全校的同學都知道你在追……追我。萬一讓他們看到，林以檸牽了別的男生的手……」

林以檸抬眼去看晏析的眼睛，「你校草不要面子的嗎？」

晏析：「……」

林以檸的神過分認真，晏析看著，眉眼間浮起笑，「那我還得謝謝你？為我想的這麼周到。」

「哦，不用謝。」

「……」

醫學院的樓下有學生三三兩兩經過，兩個孩子在宣傳欄前停下，其中一個拿出手機，隔著玻璃，對著晏析的照片拍了個照。

生一看就是晏析的迷妹，拉著同伴的手，「真的好帥，我要做手機屏保，告訴所有人，這我男朋友。」

林以檸抿著，將生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男朋友。

兩個生漸漸走遠，林以檸的視線卻沒有收回，晏析抬手在額頭上輕敲了下，「吃醋了？」

林以檸捂著額頭，紅微抿，烏亮的眸子帶了無聲的控訴。

「那我們公開？」晏析眼中帶著笑，顯然是在逗。

他從林以檸手中出手機，按著的指腹解鎖。

「你干什麼？」

晏析徑直點開手機里的相機，調轉攝像頭，將他和林以檸框在鏡頭里。

畫面定格，孩子黑眸烏亮，前的男人微微仰頭，一雙茶黑的眼睛深湛，依稀可以分辨口罩下英致的五。

背后，是京大校園影影綽綽的燈火。

「給你做屏保。」晏析點了點屏幕上的自己，「照片里這男的說了，他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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