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吃早飯。」晏析又補充了一句。

一聽見「吃」，寧崽又撒歡地折了回去，一頭埋進食盆里。晏析起，瞥見呆呆站在門口的林以檸，屈指敲了下中島臺的大理石面。

「過來吃早飯。」

「啊……？」林以檸有一瞬的恍然，好像之前那句一模一樣的話，晏析也是跟說的。

晏析朝抬抬下，示意桌上的牛。

林以檸的確有早晚喝牛的習慣，平時李嫂都會提前幫熱好。

慢吞吞的走過來，正打算端起杯子去熱，指尖到杯，卻發現是溫的。

晏析幫熱了牛？

林以檸悄悄抬眼去看，男人已經蹲下，大手掌著寧崽的脖頸，「慢點兒，也沒人跟你搶。」

低眼，握著牛杯，輕輕抿了一口。

溫熱的牛，熨帖了五臟六腑，尤其是小腹，似有熱烘烘的一團，讓人舒服地想喟嘆。

林以檸后知后覺的想起，快要生理期了，還好剛才沒有喝冰鎮的飲料。

冰鎮的……飲料？驀然抬眼看向晏析，冬日的從窗子里落進來，給男人英俊的側臉鍍上了一層和的線，有細碎的影落在他纖長的眼睫上。

某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林以檸都來不及捕捉。的牛忽然嗆進氣管，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咳——咳咳——」

面前遞來一張紙巾，林以檸緩解了頭的異樣，吸吸鼻子，烏亮的眸子里盡是水。

「謝謝。」接過晏析遞來的紙巾。

「你也慢點兒，不和你搶。」

男人沾著笑意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林以檸：「……」

*

桑鵲幾人說是來給晏析拜年，還真的大包小包拎了一堆東西，桑鵲提議吃火鍋，胡楊舉手附議，孫非遙涼涼看著兩人，「誰會做？」

桑鵲和胡楊面面相覷，都自覺地閉了。

晏析按了按眉心，冒的癥狀已經去了大半，但他們幾個人太鬧騰。他轉頭看向林以檸，「能吃火鍋嗎？」

林以檸沒想到晏析會先征求的意見，點點頭，「可以吃一點。」

說完，頓了一下，又小聲補充道：「太辣的就不太行。」

是蘇市人，的確不太能吃辣。

晏析低嗯了聲，點開手機里的外賣件。見他要點外賣，林以檸又試探地建議，「我們其實可以自己做呀。」

聲音不高，糯糯，一個「呀」字的尾音，帶了點江南孩子特有的溫。晏析點在屏幕上的指尖一頓，側眸看，「自己做？」

「嗯。」林以檸其實并不擅長做吃的，從小到大，的飲食起居幾乎都是梁琴一手安排，但后來上了大學，還是去室友家里煮過火鍋。在的印象里，煮火鍋似乎并不難。

「對哦。」桑鵲一拍腦門，「我們可以自己做呀，新年第一天，大家一起做頓火鍋，不是很有有意？缺什麼東西，都記下來，讓大胡去買。」

突然被cue的胡楊：「……？」

一旁，孫非遙冷笑了聲，換來桑鵲兇的一眼。

林以檸抿笑，覺得他們都是很有趣的人，再抬眼的一瞬，卻發現晏析正看著。

桑鵲已經開始嘰嘰喳喳和孫非遙拌，胡楊樂呵呵的在旁邊看熱鬧。只林以檸和晏析的視線疊在一起，似是隔絕了周圍的歡鬧。

半晌，晏析才開口：「你在蘇市的時候，新年都怎麼過？」

「怎麼過啊……」林以檸想了想，「也……沒什麼特別的，就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聊天。」

的農歷新年大都是在洄水鎮過的，外婆總會準備很多吃的東西。雖然梁琴不許胡吃東西，但梁琴不再的時候，外婆就拿給，說這是們祖孫兩人間的小。

林以檸想得有些出神，再回神的時候，胡楊已經準備出門，桑鵲和孫非遙拎著幾個大袋子往廚房走去，邊走邊拌。

「想家了？」晏析冷不丁的一問。

林以檸頓了頓，「有點想外婆了。」

「那空回去看看？」

林以檸卻搖搖頭，角的笑有點。

要是突然回去，外婆只會擔心，以為在京市這邊了委屈。深吸了口氣，角重新彎起笑，「中午是吃火鍋嗎？我呢？我要做什麼？」

晏析見已經在調整緒，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起。

「跟我去選個電影。」

林以檸：「……？」

*

這是林以檸第二次來地下一層的放映室，上一次還是幫晏析取球桿的時候。

亦步亦趨地跟在晏析后，直到男人在門口停下，手去按開關。

「噠——」

瑩白的頂燈瞬間映亮了偌大的空間，映著落地玻璃柜里一頂頂絢爛的頭盔。

晏析走過去打開投屏，了包，轉頭去看林以檸，「借你手機連一下。」

「哦。」林以檸出手機，解鎖屏幕，遞到了晏析面前。

晏析看著手機主屏幕上的圖片——橘紅的柿子堆滿了整個屏幕，中間的那一顆被開了扇窗，兩只可的小兔子正向外張。

察覺到男人注視的視線，林以檸有些臉熱，晏析會不會覺得是個很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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