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放下手里的書往樓上走。
停在閉的房門前,抬手敲了幾下,“眠眠?”
房間里沒聲音。
“眠眠?”趙棠如加重力氣又敲了敲,里面的人依舊沒有應聲。
“怎麼睡得這麼沉……”奇怪道,“眠眠,你還在睡嗎?快起來吃早餐,睡太久了一會該頭暈難了。”
說完側耳靠近門板,房間里安安靜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趙棠如心里‘咯噔’一聲,用力拍門的同時抬高嗓音,“眠眠?!”
想到這幾天小姑娘強歡笑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了點荒謬的猜測,總不會是想不開做什麼傻事了吧?
“眠眠,你醒了就回答媽媽一聲。”
“張嬸!”久久沒得到回應,待不住了,擔憂又急切地轉頭沖樓下道,“快把備用鑰匙拿上來!”
張嬸也嚇了一跳,忙不迭應聲去拿鑰匙,接著一刻不停地跑上樓。
門開之后趙棠如徑直沖了進去,“眠眠!”
大床上蓬松的白被子聚攏在中央微微隆起,烏黑的長發在雪白的床單上鋪開。
見狀幾步沖到床邊,急急忙忙掀開蓋在溫書瑜頭臉上的被角。
“……眠眠?”怔住了。
床上的人側躺著,臉頰和耳朵通紅,此時正半閉著眼時不時噎幾下,額角掛著細的汗水,眼睫漉漉的。
“這是怎麼了?”趙棠如下意識手想替汗,結果手一上去臉頓時變了,“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難……”床上的人沒回答,只有氣無力地哼哼兩聲,帶著不容忽視的鼻音。
“張嬸,讓司機備車,高燒得馬上去醫院。”趙棠如手就想把人給抱起來。
然而渾燒得熱乎乎的人耍賴似地躲開,閉著眼嗓音沙啞地控訴:“我不去,我不想去……”
說完有氣無力地咳嗽兩聲,又痛苦地皺著臉噎。
“好難,我熱……要喝水……”
這看起來怎麼跟燒糊涂了似的!
“張嬸,快再倒杯水來,不要太燙了。”趙棠如急得不行,耐著子吩咐之后又放了嗓音哄,“眠眠,水馬上就來,喝了就跟媽媽去醫院,去了就不難了。”
“我不想去。”小姑娘眉頭蹙得的,聲音里帶點哭腔。
趙棠如知道一生病難就會變得比往常氣和孩子氣,這會也只是宣泄緒和不適,更何況發著燒本來就意識不清,估計自己這些行為都是無意識的。
可也正因為這樣導致道理講不通,反而棘手。
趙棠如又勸了半天,結果每次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
“那我家庭醫生來。”只好退步道。
張嬸去聯系家庭醫生,去浴室擰了巾給人汗降溫。剛拿出溫度計,張嬸就拿著手機走進房間提醒接電話。
是溫躍打來的。趙棠如把溫度計遞過去,自己則拿了手機走到門外。
電話剛一接通,溫躍就忙不迭叮囑:“棠如,如果今天梁宴辛沒眼去家里了,你記得刁難刁難他,別客客氣氣地輕易讓他——”
“還說呢!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非得帶著人大老遠去泡溫泉,為了躲梁宴辛折騰一趟結果把自己兒折騰病了!”趙棠如沒忍住驀地打斷他的話,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急死!”
“眠眠病了?怎麼回事?!”
“高燒不退,估計從半夜就開始燒了,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結果我這麼晚才發現,推開門就看見可憐兮兮地蜷在床上。”說著心疼不已,“肯定是前天著了涼,昨天我就該發現不對勁的。”
溫躍急得不行,“這麼嚴重,那快送醫院啊,我馬上趕過來!”
“趕什麼趕,怎麼都不肯去,我只能先讓家庭醫生過來。”
溫書瑜閉著眼躺著,懨懨地任由旁邊的人將溫度計放好。
頭腦昏沉,眉頭無意識蹙,朦朦朧朧間聽見零星的幾個字眼。
梁宴辛。
原本呼吸和眼眶都有些不正常的熱,聽見這個名字時莫名更難了,吸了吸鼻子,鼻尖的酸卻沒減半點。
好想見他……
滿腦子都是他上冷洌清淡的木質香、冰涼的西裝面料和手腕上冷冰冰的銀腕表。
躲進他懷里一定可以降溫,一定很舒服吧。迷迷糊糊想著,卻越想越委屈。
好想見他,好想他哄一哄自己。
恍惚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陷半夢半醒的狀態,溫書瑜只約聽見有人說話,有人手了自己的額頭后又迫使張。
覺得不適,扭頭就想抗議,結果晃了幾下頭就天旋地轉的,只能苦著臉任由對方繼續再用扁平的東西了舌頭。
最后手背上驀地一疼,條件反就要把手回來,耳邊卻響起幾聲驚呼,下一秒就有人按住了的手腕。
蹙眉,眼睫了。
痛有所緩解,手背卻一陣陣地發涼。
溫書瑜耳邊忽然聽見低沉的男聲,接著手背覆上干燥的溫熱,手腕卻被冰涼堅的金屬制品了。
悉的……
“你才來……”溫朗逸正準備先替床上的人暖暖手,結果掌心剛搭上去,側蜷躺著的小姑娘就可憐兮兮地挪過來抱住他的手,看著不太清醒的樣子,像是在夢囈,“梁宴辛,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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