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好端端的一個詞從他里說出來也變得奇奇怪怪。
“‘叔叔’只是對陌生年長男的一個稱呼而已。”溫書瑜眨了眨眼,皮笑不笑,“陌生人和不悉的人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要呢。”
黑發紅襯得皮雪白,臉上泛著紅暈,上漾著櫻桃紅的水,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不客氣,跟甜也不沾邊。
梁宴辛目一頓。
陌生人?不悉的人?
不止這回,加上之前兩次都是話里話外既針對又賭氣。
就因為五年前的事,現在覺得丟臉了?自己做的事說的話,現在跟他撒什麼氣。
“氣急敗壞個什麼勁?”他輕笑,“不想要難道還著你要。”
氣急敗壞。
這四個字像溫書瑜剛才靠在頰邊的玻璃杯,冰涼得一個激靈,微醺的酒氣褪了褪,頓時清醒不。
心里懊惱,這樣“針對”似的咄咄人,顯得還在因為某些事在遷怒一樣,他的神和語氣也讓覺得意有所指……
“如果是我弄壞了你父親或母親送給你的禮呢?這樣梁叔叔是不是就能理解我生氣的原因了?”隨便編了個理由給自己辯解。
話音剛落,看著梁宴辛眉眼間那零星的、意味不明的笑忽然淡去。
一張臉真正變得面無表,目甚至有點冷。
“如果不介意,”路荊遲突然站起來打起圓場,“可以讓蕓周把地址給我,不論如何,賠償也是一種道歉的方式。”
“……真的不用了,”面對其他人,溫書瑜真心實意地客氣起來,“其實也怪我自己不小心,剛才靠了過去。”
說完,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梁宴辛,他正盯著自己,臉上沒什麼表。
想起他剛才的反應心里有點沒底,于是抬手別了別鬢發,轉若無其事地走了。
“宴辛,”路荊遲笑了笑,“別人怎麼你叔叔?”
梁宴辛收回目,轉過頭,語氣淡淡的,“有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就是想說我在英國跟見面的時候,人家我路大哥來著。”
說著路荊遲仿佛還嫌不夠,又說:“沒想到我們同年的兩個人還有被區別對待的這一天。”
“你欠的慌?”梁宴辛挲著煙盒涼涼道。
路荊遲自顧自笑了兩聲,傾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酒潺潺流,驀地他又抬眸,笑問:“心思了?”
梁宴辛嗤笑一聲。
“人家小姑娘看著不待見你的,”路荊遲不客氣道,“下手得趁早啊,別人邊可不缺年輕同齡的追求者。”
否認?否認有什麼用,他認識這人這麼多年,還沒見梁宴辛主對哪個人這樣。
“活不耐煩了?”梁宴辛瞇了瞇眼。
路荊遲笑了笑,不說話了。
梁宴辛喝了口酒,辛辣在口腔中泛濫開,短暫地沖散并占據大腦思緒。
接著,各種念頭去而復返。
他皺了皺眉,心里莫名不痛快。
……
今天出門前化了妝,所以溫書瑜沒有用冷水洗臉醒酒。
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忽然蹙眉懊惱地靠在一側墻壁上。
自己剛才都在說了些什麼啊!不是應該直接扔下一句“不用了”就轉走人嗎?
都怪那兩杯酒……
長長地舒了口氣,溫書瑜重新直起,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
想到梁宴辛輕飄飄地說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是會覺得氣悶,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他本沒什麼值得生氣的。
果然酒誤事。
溫書瑜正要打開門出去,腳步又忽然一頓。
低頭看一眼擺,黑的疤痕的確難以忽略,但是只要用褶皺的擺掩住就不太看得出來了。
也可以自欺欺人地當它不存在。
……
“他們走了?”溫書瑜回到包廂時,才發現旁邊的包廂已經空了,心里或多或松了口氣。
宋葭檸點頭,“剛走的。”
“現在能說說是怎麼回事了?”曲蕓周一臉興趣盎然,“剛才那個是梁家那位吧?你們怎麼扯到一塊兒去的?”
“就是他手里的煙燙壞了我的子,他說要賠,我說不用了。”
“就這麼簡單?”宋葭檸有點懷疑,“這幾句話能說那麼久?”
“就這麼簡單。”溫書瑜真誠地眨了眨眼。
曲蕓周意味深長道:“別模糊重點,我問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
“……什麼淵源,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以前?”就那副模樣,說只是以前誰會信。曲蕓周催促,“別想搪塞我,快說。”
頂不住兩人灼熱“供”的視線,溫書瑜只好簡單幾句話帶過,末了強調:“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聽完簡版的事概括,曲蕓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不待見他,有可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倒霉,這次回國在莛城見就算了,居然在霖城還能見他。”溫書瑜被同仇敵愾的緒染,微醺的酒意似乎又上來了一點。
手端起檸檬水喝了幾口,然后舒了口氣靠在沙發上。
“來霖城大概是為了悼念親人,看樣子他和路荊遲關系不錯,這間酒吧又是路荊遲的,所以……”曲蕓周托著下,“怪我,今天這地方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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