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治好的。”陸行舟溫聲道,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帶著一驕傲。
“曼曼??”
和他的反應不同,長輩們面面相覷,紛紛遞來懷疑的目。
陸耀邦看向江曼,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打量。
片刻后他哈哈大笑“舟兒,你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像是開玩笑的人麼?”陸行舟的臉瞬間沉下來,聲音更是悶悶的、冷冷的。
陸耀邦一噎,頓時不說話了。
“那舟兒,你倒是說說,曼曼是怎麼把你的病治好的?”陸雪梅不像二哥,怕侄子怕的要死。
雖然也怕陸行舟,但還是敢喚兩聲的。
“是啊,我們好奇,曼曼這個歲數,就算學過醫,那也沒學幾年。全國多名醫都治不好你的病,居然能?確實匪夷所思。”孟蓮說話沒那麼直白,但真實想法也是質疑。
“用催眠治好的,噩夢的本源我想起來了,當年爸媽出車禍給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影,造我創傷失憶,創傷后癥導致我不斷重復做噩夢。其實那不是什麼噩夢,而是我的心魔,我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爸媽,一直疚、自責,自我麻痹掉那段記憶,然后重復在噩夢中折磨自己。”
“舟兒……你的意思是,你想起了車禍的事?你真的想起來了?”老夫人震驚不已,簡直不敢相信。
不僅,孟蓮三人聞言,也瞪大了眼睛。
“想起來了,當時爸正在開車,一輛大貨車忽然變道撞過來,原本爸可以跳車逃跑,但為了我和媽,他打轉方向盤,讓自己撞向護欄。這時候媽也能跳車,但是我的安全帶怎麼都解不開,為了救我,媽耽誤了好一會兒,抱著我跳車時,車子剛好炸……”
陸行舟平靜地說著這一切,已經沒有那麼痛徹心扉了。
這段回憶在江曼給他做催眠找回來后,他便反復想了無數遍。
“醫生告訴你們我失憶是創傷后癥,所以這些年來,你們對我出車禍前的事絕口不提,怕再刺激到我。”
“……舟兒,你真的想起來了!真的想起來了啊!”老夫人激地手抖,又哭又笑,喜極而泣。
“曼曼,你是我們陸家的福星!你是我們陸家的恩人啊!”老夫人說畢,攙扶著餐桌站起來,作勢就要給江曼鞠躬。
江曼趕攙扶。
這人雖然拽,但懂的尊老。
讓給鞠躬,不起。
“,你這是要做什麼?”江曼也站了起來,一把握住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眼角泛著淚,角卻上揚“當然是替陸家的列祖列宗謝你。”
“媽,你可別,曼曼是小輩,你拜,小心被天打雷劈!”陸雪梅見狀,趕攙扶住老夫人“再說了,說不定是巧合呢?吃飯吃飽了,總不能認為都是最后一口飯的功勞,而覺得前面的飯都白吃了吧?同理,那麼多醫生給舟兒瞧過病,恰好曼曼也看了,不能說都是的功勞,前面醫生都白忙活了?”
“
曼曼,你學過醫?”孟蓮不像陸雪梅那麼直接,說話那麼難聽,而是一副端莊姿態,循循善。
江曼揚了揚眉,吃著飯菜,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理“學過。”
“學過多久?”孟蓮溫聲,笑著繼續問。
“十幾年了吧。”江曼淡淡道。
最開始學醫就是為了強健,因為從小有心臟病的緣故,養父給搜羅了全世界最好的名醫,最好的藥材。
耳濡目染,便跟著這些名醫東學一點,西學一點,日積月累,就形了自己的底蘊。
“十多年,那還久,也算老資歷。”孟蓮點點頭“既然學了這麼久,那行醫多久了?有行醫證件嗎?”
“沒有。”江曼云淡風輕,并不在意。
醫只是在治病過程中順便學到的本領,沒想過靠這個發家致富。
之前給路易斯公爵,以及樹皮男孩治病,那都是畢業旅行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舟兒,萬醫生才是醫學界的大拿,人家不僅國拿獎拿到手,在國外也拿了不獎杯,最近不是還被牛津大學邀請去演講?我覺得吧,是萬醫生給你治療起了效果,曼曼不過是巧……”
“二嬸說得對,是巧,你們別太在意。”江曼對治好陸行舟頑疾這個功臣的份不興趣。
見幾個長輩為了這事爭得臉紅脖子,就更加覺得沒勁。
治好陸行舟,也不是為了炫耀,只是單純禮尚往來,想幫他而已。
大佬對虛名、對崇拜和贊譽早就免疫,也不稀罕陸家這三個人的青睞。
但陸行舟不肯,江曼是他妻子,長輩們這麼貶低、這麼看不起江曼,他就是不爽!
“曼曼天資聰穎,說是天才都不為過!治好我的疾,不是憑運氣,而是靠真本事!”陸行舟堅持道。
“呃……”孟蓮和陸雪梅面面相覷。
“行吧行吧,你覺得是那就是。”陸雪梅一副自己妥協,口服心不服的模樣。
孟蓮態度比較圓,笑了笑“不爭了不爭了,爭這些沒意思,曼曼既然學過醫,那肯定懂一點的,舟兒你的病能好,自然也是有一份功勞的。”
“……”陸行舟快被姑姑和二嬸的態度給氣壞了。
他看向江曼,偏偏神自若,一點都不在意,而是吃得津津有味。
“老夫人,萬醫生來了。”就在這時,福伯領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進來。
老者穿了一件白大褂,他的后跟了兩名助手,幫他拎醫藥箱。
“老夫人好。”萬醫生客客氣氣,朝陸老夫人微微頷首。
當他目一轉,落到一臉清冷,正一門心思干飯的生上時,他不可置信,驚呼一聲“小……小師叔?”
怕自己老眼昏花,萬醫生急忙了自己的眼睛。
瞪大眼睛,重新定睛看向江曼。
這一次他很確定,當著眾人的面,‘撲通’一聲跪下。
“拜見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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