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一刻，聶辭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時的笑是什麼意思。

聶辭仿佛也看到了郭寧蕊，坐在椅上，卷起擺，出腰側那道猙獰的疤……

郭蓓鈺此時此刻的笑，就像朵妖嬈的罌粟，看似麗平靜，誰又猜得到，藏在里面的是怎樣一種兇險。

就這麼短暫的眼神匯，聶辭就什麼都猜到了。

郭寧蕊說過，郭蓓鈺是個瘋子。

為了走自己，連d品都敢給自己用，不是瘋子是什麼？

可猜到了又如何？就像在做筆錄時說過的，有大好前程，有好未來，郭蓓鈺不值得把這些搭進去。

聶辭突然同自己的，送走了一位郭小姐，又來了另一位更瘋狂的。

第一時間就下了決定，認慫！必須要認慫！

誰讓人家有人護著，而沒有呢。

聶辭走下臺階，來到郭蓓鈺面前，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不管我跟紀衡之前是怎麼一回事，以后都不會再有了。”

態度誠懇，口吻平靜，沒有半點不舍或是不甘，更看不出對紀衡有。

郭蓓鈺就這麼打量。

半晌，淡淡轉過“聶小姐，上車吧，送你回去。”

能把施舍，說得這麼客套，郭蓓鈺也算是給了面子。

“好。”

聶辭也很配合。

紀衡坐在后座，旁邊是郭蓓鈺的位置，很自然就拉開副駕的門坐進去。

郭蓓鈺也上車，手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充滿依賴的摟在懷里，頭也靠在他肩上，歪著頭看坐在前面的人。

“聶小姐，一起去吃頓飯吧，算我賠罪。”

聶辭坐得筆直，頭也不回道“不用了，我想先回去休息，就不打擾了。”

郭蓓鈺笑，“好。”又道“唉，我早就跟他們說了，絕對不會是聶小姐。可他們非說你有做案機……我也不是很懂，但我還是相信聶小姐的人品，一定不會做這麼卑劣的事。”

故意咬重“卑劣”兩字。

聶辭其實也還好，

人在想通了后，很多事就不會故意為難自己。

就比如現在。

跟紀衡有關系那是事實，郭蓓鈺會提防甚至是陷害，也不是那麼理難容。

比起把送到警局去吃免費宵夜，這點辱又算什麼？

“我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清白，事實的真相，用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聶辭表現得就更坦然了，瞧那架勢，好像和紀衡比白開水都要純潔。

紀衡抿著，角嘲諷地上揚。

接著，誰都沒說話，氣氛實在太尷尬，聶辭掏出手機。

之前都被當作證拿走了，出來時才還給。

手機才開機，就有電話進來。

是周姜凜打來的，聶辭看了眼就給掛斷了，紀衡就坐在后面，不想給周姜凜惹麻煩。

興許是車里太安靜了，電話聲就顯得尤為突兀。

郭蓓鈺突然問“是男朋友的電話吧？整晚都沒聯系上你，一定是急壞了，聶小姐不回個電話安他一下？”

紀衡在低頭看手機，沒關注過這邊，只是整個人的氣場更冷了。

聶辭抬眸，從車鏡中對上郭蓓鈺帶笑的眼睛，從中卻找不到一笑意。

心里明白，郭蓓鈺在試探。

故意當著紀衡的面說電話里的是男朋友，就是看有沒有在遵守諾言。

聶辭連猶豫都沒有，立即將電話回拔。

那端的人接起來，“小辭你……”

“今晚就在我那吃吧，麻煩你去超市買點菜……嗯，就買你吃的，晚上我回去做。”

說話時，的聲音是繃著的，臉頰也跟著漲紅，特別不自然，本不敢聽周姜凜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

郭蓓鈺全程都噙著微

笑，“郭小姐，你跟你男朋友好恩，真讓人羨慕！”

聶辭把手機裝進包里，隨口接了句“你跟紀總也很好啊。”

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紀衡突然開口“聶小姐還會做飯？”

“會的不多，都是些家常的。”

“哦？這麼說，你男朋友有口福了。”

他說得云淡風輕，無關要的口吻，可聶辭到底是跟在他邊一陣子，還算了解他，他越是用這種平靜到幾近冷淡的態度來詢問，越代表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揭過。

他不一定是真的在乎，他只是不爽，不爽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擅自逃離，尤其還關系另一個男人。

郭蓓鈺開始時還帶著些許玩味和輕松，可是現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看向紀衡時掩不住的一幽怨。

不過很快，便收回視線，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那我改天得跟聶小姐好好學學，我也做給你吃好不好？”

紀衡過了兩秒才說“你跟不一樣，你不用做這些。”

這話聽得聶辭一肚子火。

是啊，郭蓓鈺當然不一樣！是他的心頭，怎麼能做這種話呢？

這時，車子停在租住的小區外。

“謝謝。”

聶辭道了句謝就推開車門下去。

紀衡就像當不存在，看都不朝的方向看一眼。

郭蓓鈺卻在這時溫地笑了聲，“賈肅，你一句都沒問，怎麼知道聶小姐住在這？怎麼，你經常來這里啊？”

賈肅心里咯噔一下，好歹是總裁特助，不聲地回，“聶小姐之前有在醫院照顧過郭寧蕊小姐，我送回來過幾次。”

“呵呵，照顧寧蕊？”郭蓓鈺又去看旁邊面冷淡的男人，揚了揚好看的細眉“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對寧蕊這麼好~”

紀衡垂眸看，自帶鋒芒的眼神，令人下意識避視。

“你說，我為什麼對好？”

郭蓓鈺怔下，然后調開目，聲音也輕了，“我知道，都是因為我。”

小區，直到看著這輛賓利離開，聶辭才松了口氣，放心地上樓。

才推開門，就看到周姜凜在忙進忙出，廚房堆著他剛買回來的菜。

“你……”

“你看，我買了好多菜，不過你也不能累著自己，簡單燒兩個就行，我不挑食。”

對上他愉悅的笑容，在心頭的石頭好像一塊一塊卸了下來。

聶辭輕笑了聲，迎上前，“我的廚藝不怎麼好，你別嫌棄。”

兩人在不大的廚房，聶辭掌勺，周姜凜給打下手。

至于為什麼突然在電話里奇奇怪怪的，他則是絕口不提。

晚上，聶辭接到紀藍的電話。

說已經到國了，警局這邊不用擔心，紀衡要是不管，就跟他斷絕姑侄關系。還有不在的這段時間，離郭蓓鈺那瘋子遠點，有什麼事都要等回來再說。

“誰的電話？”

周姜凜端進一盤水果，其中幾顆草莓又紅又大。

知道吃，他一顆一顆全都喂給。

兩人坐在客廳的雙人沙發上，平時一個人還好，窩在這看書也不覺得小。但跟他并排坐，空間一下子被榨，兩人的時不時會到一。

周姜凜的是眼可見地變僵，眼神四飄，就是不好意思看。

聶辭在家里穿得很舒適，興許是最近瘦了的關系，覺上居家服又又大，子稍稍偏過一側，領就會下。

聶辭好像在想事，有點心不在焉，自然也沒發覺。

其實這點程度的真不算什麼，連圓潤的肩頭都沒出來，但是就因為只能窺見這一小片的緣故，余下則更引人遐想……

周姜凜不經意看一眼的口，臉上就跟火燒似的，坐姿也變得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