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放好了手機,走出電梯,找到了那個包廂號。
以為里面有很多人,敲門進去,發現大大的包廂里,只有裴明州一個人。
“吃了嗎?”裴明州看著,問了一句。
施然打量了他一眼,看起來并沒有喝醉。
“吃了。”
“再吃點。”裴明州倒了一杯酒,“你要開車,就不請你喝了。”
施然站在他對面,也沒有坐下。
看他這樣子,像是在獨自療傷。
看起來,他應該是知道施琪回來了。
真是深啊,喜歡的人新婚之夜,他喝多了。
現在喜歡的人回家宴客,他一個人包了個房間喝酒。
這麼深的男人,施琪不要,有點可惜。
不過,更可惜的是裴明州沒有那麼顯赫的家世。
要不然,今天在那里宴客的人,就是他和施琪了。
裴明州見站著不,“這麼多菜,你就將就再吃點吧。”
他是想要找兄弟來陪的,只是他這點小心思又不想被兄弟知道。
思來想去,他似乎只能找施然了。
施然不知道他心里的苦,話也不多,不會勸他,也不會傷他,所以正好。
施然看他這樣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會走的,看了眼這一桌子的菜,不多,但是對于他一個人來說,很浪費。
坐下,那一碗小面當時吃了是飽的,茶也很脹肚子。
只是這會兒看著這桌子菜,也不是吃不了一點。
拿起了筷子,便吃了起來。
裴明州見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你今天也去做兼職了嗎?”裴明州問。
“嗯。”
“怎麼樣?”
“還行。”
吃東西很認真,不趕時間,后面也沒什麼事,所以穩得住。
“你為什麼要這麼努力掙錢?”
施然聞到這個問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裴明州,“為什麼?”
裴明州解釋說:“從認識你開始,你好像一直在不停的工作。我只是好奇,你一個孩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我自己不拼命,誰給我拼命?”施然啃著排骨,“我們這樣的人,只要有錢,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所以,為什麼不拼命?”
“你爸媽呢?”裴明州原本是沒想問家庭況的,只是話到這里,好像不問也沒有別的可聊了。
施然放下了筷子,看了眼時間,“你吃好了嗎?”
裴明州知道,這是不愿意跟他說家里的況。
“差不多了。”
“那能走了嗎?”施然問他。
裴明州點頭。
他站起來,把車鑰匙遞給,然后跟一起走出去,到了前臺結賬。
今天,裴明州喝得不多,還算清醒。
施然坐上了車,裴明州原本是想去副駕的,想著之前那麼介意,便坐到了后座。
車子緩緩起步,施然沒說話了。
裴明州幾次想開口,都閉上了。
等紅燈的時候,施然看了眼手機,之前一起的同伴給發了一條語音。
點開。
“施然,我才知道這家的主人也姓施。而且,今天的那個主角真的好像你啊。聽說老公下個月要去另一個城市上任,也會去。明天就走了。”
施然聽了這段語音之后,沒有回復。
看了眼后視鏡,猜,裴明州應該聽出來了這里面的信息。
綠燈了,施然繼續往前開。
施琪結婚,對于裴明州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打擊。
現在,施琪要隨著新婚丈夫去別的城市走馬上任,他心里應該更不是滋味吧。
到了他家車庫,施然停好車,熄了火,應該走的。
今天,卻沒有那麼著急。
“我媽懷上我沒多久,我所謂的父親就跟別的人結婚了。”施然開了口,“我媽這些年,守著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過日子。總覺得,那個男人是的。另娶他人,不過是不由己。”
“我這麼努力掙錢,是因為我想讓過上好日子,也想讓我自己過上好日子。我不想將來我會和一樣,遇上了喜歡的人,卻因為份地位懸殊而被拋棄。”
施然語氣很淡,淡到不像是局人。
裴明州聽了這些話,倒是有些容。
他能夠理解了。
特別是最后那句話,讓他產生了共鳴。
“你有喜歡的人嗎?”
施然看了他一眼,“沒有。”
裴明州也在看,后視鏡那一小塊,他們的視線相。
“你如果想找一份固定高薪的工作,可以跟我說。”
“不用。”施然還是拒絕得很徹底,“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
裴明州不強求,“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說。”
“再說吧。”這一回,施然沒有拒絕得那麼死了。
不敢說不會麻煩別人,給自己還得要留一條后路,不能確定的事,不敢把話說死。
施然說:“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推開車門。
裴明州沒有理由留,也沒有下車。
他坐在車里,看著離開。
直到,看不見了。
他靠著椅背,著眉心。
施琪要跟那個男人走了,他……該放棄了。
……
第二天,施然見到了施琪。
說來也巧,在早餐店幫忙,結果就看到施琪和那個斯文帥氣的男人挽著手走進來了。
施琪依偎在男人邊,看起來溫大方,就是個非常好的賢助。
那男人看施琪的眼神也是深款款。
施然戴著口罩和帽子,不會有人覺得倆像的。
幫他們點了餐,施琪就跟男人聊起了天。
施然沒有刻意去聽他們在聊什麼,也沒有往他們那邊看。
早餐做好,施然把餐端上去。
很好奇,施琪是不是真的就忘記了裴明州?
他們畢竟也談了幾年的。
這麼快,就投到了另一個人的懷抱,真的是一點沒有想過裴明州嗎?
當然,好奇歸好奇,這也不是該心的事。
他們吃完了早餐,男人來結的賬。
施然收了款,男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施琪在一旁注意到了,但當時沒說什麼。
只是在走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怎麼老是看?認識?”
那男人說:“不認識,就是覺得的眼睛看起來和你有點像。”
“怎麼會?”施琪也回了頭,在看施然,“你別看著誰都覺得跟我像。”
男人笑著說:“大概是你占據了我的全部,所以看誰都覺得和你像。”
“討厭。”
施琪嗔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男人擁著施琪的腰,笑著走了。
施然看著這一幕,要是裴明州看到了,心得多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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