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生息故地，誰忍逃離

收起青白兩，林季飄落下。

「天！真是天大人啊！」民眾間有人此前見過林季，立時驚聲大呼。

「天大德！」

「盛謝天救命之恩！」

……

一眾百姓死裏逃生，一見那惶惶不可一世瞬滅千百的比丘妖僧竟被林季抬手斬落，甚為驚嘆之餘尊仰之心愈加虔誠！

「眾位苦了！」林季眼見眾人慘狀，不由長聲一嘆。

隨而又盪袖一擺，遙指西天道：「待我滅盡妖僧災劫永去，萬靈眾生自可安太平！」

田勝國了險些洶湧出的氣，走近前來拱手一禮道：「林……天。」

雖說早已心生尊意，可畢竟曾為林季上司，向來口口直呼其名，這一下冒然改稱還略微有些不適應。

「敢問天，此番滅佛盛舉，可有道出手？其他眾位又在何？」

「鏟……鏟滅佛國？！」田勝國一聽，更加滿心震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秦千年，維州僧何等猖獗？簡直已國中之國無法無天！可秦家也好，道門也罷向來視而不見。

林季笑了笑，也不再做解釋。遙向遠一指道：「田大人，那一眾車馬上載著好些吃食。待你安頓百姓好生休養過後，沿路返回就是！生息故地，誰忍逃離？」

可即便如此，連他在誰也未曾敢想：有朝一日竟要平佛國！

而且，還僅憑他一人之力？！

林季看出他心之意，微微一笑道：「田大人不必擔憂，這一眾僧皆是迴渡靈而已，並非法真。待我除了維州之后，再徑往西土鏟滅佛國，便可永絕後患！」

若不是後來他一邊私扣靈石，一邊又故意設下種種爭端，得大秦王朝不得不管。又借林季之手滅寺除僧點燃戰火的話，怕上次滅佛之行仍是他田勝國一念之奢！

此時田勝國的表極為彩，那一對兒佈滿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的掉落在地。

林季回道：「僅我一人，卻已足以！」

「那一眾西土妖僧膽敢我疆域，一併殺了就好！莫說維州，就連那所謂佛國也是我率濱之土！天下雖大，豈容另闢法外之地？！大國雖廣，哪許半寸納污之所！」

「僅……」田勝國一楞，暗自心下驚道：「僅他一人就敢獨闖維州？！」

田勝國一聽大為容，可仍有些擔憂道：「天，此時維州遠非從前！可要謹慎之！」

「哦？」林季問道：「有何不同？」

田勝國回道：「前番維州雖是僧滿地，但高階修士不多，大多僅是四五境而已，只是薩迦寺的阿賴耶識難以對敵。可如今卻不然……戒律、大威僧隨可見，七境比丘不知幾許，甚而還有數個羅漢境！」

「天……你雖氣運不凡，另有神威手段。可畢竟尚未道，若是單獨一戰，自是不懼，可若陷群圍……依我所見，天不應獨自冒進，該找些幫手助戰才更穩妥些！」

林季一聽，面微正道：「先前我曾看過不往年舊宗。那其間，數以百條紅頭案都與田大人有關。」

「昭和二十一年，田縣颳起一陣妖風，卷了全縣百姓無影無蹤。你當時為田總捕，僅有四境修為，卻是想也未想，一路狂追三百里，與那虎妖大戰不休，骨碎九，流如注。若不是紫晴及時趕到，怕是早就命喪當場了！那時，你怎不等個援手？」

「昭和三十八年，你自青州押送一批靈石京。半路遇到山七鬼殺無辜。當時，你僅五境夜遊。對面七鬼全已五境登峰，你卻義無反顧，以一敵七拚死苦鬥。若非道陣宗公輸長老恰巧路過仗義出手，怕你早就命喪當年！那時，伱怎不再等一時？」

「盛元初年，維州鎮莫名死，監天司上下無人敢來。可你卻主請纓，剛一上任就獨闖迦蘭寺，怒斬妖僧百餘眾，甚而還一路衝到薩迦寺外，險些驚了阿賴耶識。那時，你怎不謹慎之？」

「田大人，你救萬民於水火之心天地可鑒，我自心知！」

「當年在維州，我雖未見以上歷歷卷宗，可也心知肚明，正因如此，你命我一路殺僧滅寺，我才一無反顧。甚而，你為了掀起滅佛序幕，把我當做棋子謀局，我也從未介懷。如今我之所行，也為天下蒼生。與你當年一般無二！」

「維州僧，在西土，佛國不除，永無安寧！可是……那佛關難渡，唯我可。即便有援又怎樣？誰又能與我並肩而行？須彌山頂單孤影，金剛寺一鍾獨鳴！這，都是天中定數！」

「田大人，你我都曾手持三尺監天劍，都曾為一地危安披肝瀝膽。田如是，青也這般。現今，我已浩封天下，萬任在肩。維州也好，佛國也罷，自當親為，永絕後患！好生保重，你我來日再見！」

「田大人，就此別過！」說著，林季略一拱手，化作一道青遁天而去。

唰！

一面青銅古鏡飄然落在田勝國手中，正是方才那比丘妖僧所持之。

田勝國對手中道看也不看，凝著兩隻淚眼默孤空，突而噗通一聲單膝跪地，重禮相送！

千言萬語，無以舒懷！

啪！啪！

就在不遠，方才聽了個仔細的孟繁秋突然狠狠的了自己兩個大！淬聲罵道：「呸！孟繁秋啊孟繁秋，你枉披人皮，怎配人師？都出的什麼喪盡天良餿主意，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孟老不必自責。」田勝國拍了拍塵土起勸道：「天聖意仁心，誰人能比？我等儘力而為，問心無愧便好！」

轉而面向眾人道：「大夥兒都聽見了吧？那車上都是好吃好喝兒的，一會兒咱吃飽喝足了，就高高興興的回家去。有天在前邊一路斬妖除魔，咱還怕個啥？！」

「對！」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道：「有天還在怕個球。那年，我親眼看見，天拎著一把劍一路闖進大寺，從裏到外殺了個乾乾淨淨，那一直紅鮮鮮的流到大門外，怕是一連砍了百十個禿驢！」

「該！」有人好道：「他的，這群狗禿驢！一個不剩全殺才好！」

「殺禿驢！」

躲在母親懷裏的角小兒，的著小拳頭聲氣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