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指尖點波紋漾，一道道七彩影四下漾，呼的一下包住水泡。

那水泡眼可見越來越小，里老僧再也沒了方才那般氣定神閑，神慌張的急聲呼號，可連半音線也傳不出。五猙獰，手腳束住，隨即嗖的一聲被蛋黃大小。

林季揚手一摘落在掌心，嗤聲笑道：「留你這老驢尚有用，可不能這般便宜了你！」

說著，曲指一彈徑袖中。

咔！

頂石筍再無水滴落下，隨著咔聲脆響碎灰，化作一隻只米大蛾蟲四下翻飛。

「著！」

靈塵甩出符去，烈火升起，一把燒了個乾乾淨淨。

轟隆聲響中，那塊牛大青石也砰然裂開，現出一朵拳頭大小的八葉蓮花，六瓣葉片流溢彩，另有兩片半已枯黃。

「聖主！這可是六葉金蓮！」靈塵兩眼發亮。

「六葉金蓮？」林季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道：「可是那老驢的轉生之？」

「正是！」靈塵滿臉通紅，興的有些抑制不住道：「此蓮無花無果、無來無去。乃是佛宗迴一道凝化之！九品最佳，八品次之。能有六葉金也屬人間極品！」

「那迴一與我道門奪舍大為不同，奪舍需折道境大減，可卻勝在安然，鮮有不測。那佛家迴一道卻是塵轉世，法力不損。只是甚有危機，一旦轉不，便若油盡燈干！」

「這老驢是羅漢轉世，才有了八葉之數。可卻只及化出六葉便已寂滅，即便如此，也屬世間罕有。若是早就來此，那老驢涅槃未渡蓮葉未展，稍晚一時，那老驢渡化之後，蓮葉自萎也是無用！看來，正該聖主得此大寶！」

林季笑道：「既如此，那你就收了吧！他日徑往西土，那八葉九葉也隨手可取！」

「這……」靈塵稍一猶豫，還想再勸，卻見林季頭也不回的轉就走，心下暗道：「天選聖主何等份？這區區六葉金蓮又怎會放在心上？！」

一念至此，趕忙拜道：「多謝聖主！」

說完便走上前去小小翼翼的摘下蓮花收袖中。

待他走出口，卻見林季正倒背著雙手仰看石壁，旁側小英仍未醒來，可卻鼻息勻暢鼾聲如雷。

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好似奔雷怒牛的陣陣鼾聲，竟是由這艷滴的所發出。

一見小英果然沒事兒，靈塵的心這才徹底放下，扭頭看了看，也不知聖主又發現了什麼，只盯著那一毫不起眼的壁頂呆不已，一時也不敢問。

靈塵獨自往下又走了一段兒，在底深發現了二十幾個被鐵索困綁住的鄉野村姑。

一個個神獃滯，凄慘不已。

「造孽啊！」靈塵長嘆一聲走上前去，嘎嘣聲響，拽斷鐵鏈，為們指出襄城去路隨後任憑自行散去。

再回來一看，小英已然醒轉，正瞪著兩眼獃獃的向林季，聽見腳步聲響，扭頭奇道：「大長老！你怎麼也在這兒？小師叔他……」

靈塵趕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攪。

天選聖主，氣運如虹說不定又悟到了什麼莫大機緣！

可他怎知？此時的林季早已神魂游移，渡出天外。

……

當！

噹噹當……

晨曦微，葉寒芒。

一聲又一聲響亮清脆的鐘聲遠自山頂遙遙而來。

一道長若千百丈的青階石臺筆直向上，石階兩旁白霧藹藹，深淵萬丈。

唰，唰……

一僧一道兩個紅齒白的年，手持掃把沿階往下。

「哎？怎麼又是他？」一僧袍的年抬頭去，只見石階盡頭站著個青人影。

「是，也不是！」道袍年停住了，歪頭念道，「他這次所來並非真，僅是神識虛度罷了！」

「還不一樣？」那小僧了溜溜的禿腦袋道，「二師兄說，如渡舟，魂是過客，彼岸無邊，虛海無涯！他即便能以神識之力了玉京山又怎樣？還不是恍如螻蟻？就算你我不攔，他可能踏上階來？」

小道斜了他一眼道：「大師兄授法時你又在睡吧？只聽了前半句，卻忘了後半截。二師兄怕我等聽得不明白，還特地幻出河道彼岸為詳細演說了一回！」

「那塵中蕓蕓萬眾，就似那水中游魚，有的吃泥，有的吃蝦。可誰也不曾多瞧岸邊一眼，一生流盡終是虛無。偶有幾隻躍起一瞧，見了前方大河長灣知了些湍流緩急已是十分了不得！也被稱作一線天機。」

「真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氣運者或可殊命一搏！若能衝到岸上來，便是由此了你我！」

「可這天地又是何等壯闊？即便到了岸邊，也僅是窪邊寸土而已。其外之界，便要自行探索，就連三師兄此時也不過三山未半！」

小和尚撓了撓腦袋道：「這些話我倒是記不清了，可他最後說幾句歌兒時，我倒恰好醒來。卻還記得！岸上岸下，佛隔你我，魚大魚小，獨果難卓，草無善惡，天作長河！師兄，這倒沒錯吧？」

「算你機靈！」小道道：「若忘了這口訣，怕是下次考你又得挨板子了！嗯……二師兄……」

說著，他扭頭向上小心翼翼的了眼微微出頂尖的殿角，小聲說道：「大師兄最近的脾氣可不太好！你可千萬警醒著些！別又了霉頭，又罰你做苦，倒又搭上我！」

「曉得曉得！」小和尚咧著了下脖子，剛要揮起掃把，轉頭又看了眼階下青影道：「那這怎麼辦？這回不攆他了麼？」

「理他作甚？」小道道：「雖然基不錯，可畢竟還未道！又非實真，也破不得虛空。僅憑一神識之力即便來此，也持之不久。怎地？他還能……嗯？！」

小道剛說一半，突然滿臉驚愕！

旁側的小和尚也張著大，兩眼瞪的溜圓！

他們倆眼見所見，那遠在階下的青人影稍一躊躇，隨後掀起角向前邁步，竟然穩穩噹噹的落在了石階上！

當！

於此同時，山頂鐘聲又驚一響。

道道影衝天舞，正在長階上方赫然出現一道小小的影。

那小年倒背著雙手，兩目炯炯如電似日直向階底落下。

「大師兄！」那一僧一道趕忙躬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