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手串是用鐵穿過花桿,將潔白的花團一個個串聯了起來,上麵還纏繞了一條淺綠的帶,係了蝴蝶結。
搭在秀氣的腕骨上,清新又好看。
宋荔之把手腕抬了起來,懸在空中緩緩轉著,蝴蝶結和花瓣隨著的作微微。
沈曜明把清瘦的手骨垂在側,手指收攏,了掌心,垂著清潤的黑瞳注視著,眼尾染上了淡淡的紅。
的淺瞳孔映著點點碎,輕輕的彎了彎。
“謝謝,我很喜歡。”
-
提著小兔子花燈的沈卿卿四轉悠,忽然發覺後麵的兩人一直沒有跟上來,轉頭去看,正好看見了沈曜明給宋荔之戴上了茉莉花手串。
雙眼放,咧著一張,趕給他們倆拍上了一張照片。
漫天燈火的古巷裏,人來人往,吵鬧喧囂,道路兩邊的攤位上纏繞著紅花綠枝。
他們在人間煙火中停駐著。
男人長玉立,人姿娉婷,一個垂著眼,一個抬著杏眸,人手腕上的淺綠蝴蝶帶輕輕搖曳,茉莉花開的正盛,構了一幅絕佳的圖。
“卿卿,你看。”
宋荔之滿心歡喜的向沈卿卿跑了過去,給展示手腕上的茉莉花手串。
沈卿卿收起手機,拿過的手腕一看,假裝酸溜溜的說,“嘖嘖,我哥可從來沒給我送過這樣有心意的禮呢~”
宋荔之眉眼含笑,嗓音道,“待會要是再到賣這種手串的,我也送你一個,就算扯平咯。”
沈卿卿轉了轉琥珀的眼瞳,放下的手,驕傲的抬了抬下顎,說道,“別,千萬別。我才不稀罕呢。姐姐我這漂亮的手腕,是要留著帶鑽石手鏈的。”
茉莉花的花語——
你是我的。
這種無法言喻的浪漫,還是留給你們自己用吧。
宋荔之用帶著茉莉花串的手,牽起了沈卿卿的手,十指相扣,小巧玲瓏的茉莉花在兩個腕骨間碾轉。
們繼續黏在一起,歡聲笑語的逛著夜市。
沈曜明不不慢的跟在後,熾熱的目落在們相連的手上。
他垂了垂長睫,薄輕抿。
——手串送了,手卻沒牽到。
糖畫攤圍著許多人,沈卿卿也拉著宋荔之去湊熱鬧。
看著師傅用小圓勺把金黃的糖漿快速的淋到石板上,一揮一灑間,細細勾勒,一隻金蹁躚的蝴蝶就了形,再用小鏟子一鏟,就可以遞給顧客了,圍觀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的。
“哇哦,我也要。小荔枝,我們排隊等等好不好。”
沈卿卿看的眼睛都直了,很羨慕別人的蝴蝶糖畫。
宋荔之彎了彎,嗓音緩,“好,那就等等。”
沈曜明沒什麽興趣,於是抱起手臂,站在一邊等著們。
就在他大腦放空的時候,一個人撞到了他後背。
“抱歉。”
人穿著一黛青的旗袍,低著眉眼,嗓音婉轉。
沈曜明轉過來,剛想說沒關係。
卻瞥到了人的雲髻裏著一金簪,樣式簡單,頂端還托著一顆圓潤的白玉,著淡淡的碧。
他愣了愣神,覺這簪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人見他沒有出聲,緩緩的抬起了眉眼。
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
沈曜明看著似曾相識的眉眼,腦子又陷進去了那片海水裏了,浮浮沉沉。
人巧笑兮,凝視了他片刻,沒有再言語,施施然的轉離開了。
沈曜明眉梢微,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看著那抹綠影在人海中,纖細的腰若若現。
旁的保鏢看見老板離開了,連忙分了兩個人一路追隨著。
-
夜濃鬱繾綣,古巷裏熱鬧非凡。
沈卿卿還在專注的看著糖畫。
宋荔之想沈曜明一起來看,想著他喜歡畫畫,也許會喜歡看這種。
可轉頭,卻沒看見沈曜明。
從糖畫攤走了出來,眉眼急切,向四周看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他。
保鏢見狀,走了過來,指著沈曜明的方向,“宋小姐,老板不知道怎麽了,往那邊去了,但是有我們的人跟著,你不用擔心。”
宋荔之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石橋,底下有許多人在放水燈。
——怎麽可能不擔心,萬一他突然頭痛了怎麽辦?
宋荔之待道,“我去找找他,你跟卿卿說一聲。”
“好的。”
-
沈曜明隨著那個人走到了石橋,那抹綠影卻消失不見了。
他順著階梯走下了河邊,佇立在岸邊,垂著眼,任由腦海沉浮。
河水上飄著各種的蓮花燈,燃著燭火,隨波逐流。
岸上有一家四口,正在點燈許願。
爸爸一臉和氣的點著燭火,媽媽抱著小兒親昵,半大的兒子站在一邊,幫爸爸擋住風,一家人其樂融融。
小兒甜甜的著,“哥哥,你的願可以讓給我嗎?”
哥哥垂著腦袋,無奈歎氣,“貪心鬼,一個還不夠你許嗎?你要許什麽願?”
妹妹抬著亮晶晶的眼睛,說道,“我要許願,每天都有好多好多零食吃!”
把爸爸媽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哥哥也笑了,寵溺的了的小臉,“你這哪裏是許願,分明是想打劫我。”
沈曜明看著這一幕,也彎了彎眸,邊漫起了笑意,腦子裏也湧起了相似的畫麵——
同樣的河邊,同樣的蓮花燈。
媽媽穿著素錦旗袍,盤著古典的發髻,雲發中著一金簪,頂端的白玉,耀眼圓潤。
抱著妹妹,兩人閉著眼睛,虔誠的許願。
西裝革履的爸爸,把蓮花燈一個個放進了河裏,看著它們隨著河水,越飄越遠……
沈曜明有些恍惚,低著頭思考了起來。
剛才的那個人,眉眼間和照片上的媽媽長的有些相似,隻不過有了些歲月的痕跡。
這是巧合嗎?
岸邊的一家四口已經放完了水燈,歡樂的牽著手,往上走去。
小孩吵著,“我要去買水果糖!哥哥答應過的!”
哥哥的聲音更無奈了,“知道了,知道了!”
沈曜明轉頭去看他們一家人的背影,眉宇鬆了鬆,邁起了輕快的步伐,跟在他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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