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在溫平昌的病房裏待了整整一個上午，旁的醫生不斷拿著診斷病例記載著什麽。

溫漫的心一直懸著，直到看到陸老微微點了點頭，溫漫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患者的腎髒衰竭並不算嚴重，隻是出現了輕微癲癇的癥狀，可以配合先進設備進行之前醫生原定的治療方案進行診治。”

陸老的聲音沉緩，像定心針一樣，總算是讓溫漫的緒得到鬆懈。

“辛苦陸老先生。”

聞彥川聲音低沉，對著陸老微微點頭。

陸老頷首，打量了一眼聞彥川問道：“你就是聞家的那個二兒子？”

聞彥川點頭，回了句：“是。”

“我都一大把的退休年紀了，硯生突然找我過來診治病人，說是你們聞家大哥說話不算話，順便讓我來討一筆債。”

溫漫一愣，轉頭看向聞彥川，眼神中滿是疑。

討什麽債？

聞彥川怎麽會聽不明白，他微微低頭，眼裏還帶著幾分無奈。

“我大哥欠下的債我來還，連帶著陸老的這份人。”

陸老抬手揮了揮，語氣自在：“你們年輕人打啞謎的事，我一個老頭子就不跟著摻和了。”

直到出了診室，溫漫還拉著聞彥川的手問：“陸老討什麽債需要聞先生去還？”

聞彥川著溫漫的手，勾輕笑。

“你猜不到？”

溫漫茫然。

該猜到嗎？

聞彥川輕笑一聲，把溫漫輕輕攬在懷裏，作輕。

“上次去小莊，陸硯生進來見你的那一次，我大哥應該是沒給錢。”

價值五百萬的報費，賠上了一頓飯錢，還格外不待見，最後打了水漂。

陸老臨出發前，陸硯生還倚在沙發上，語氣慵懶。

“爸，你可一定得把這次債給我討回來啊。”

他不信聞家人會這麽不要臉，老頭親自上門要錢，哪能不給。

溫漫眨了眨眼，手也攥了聞彥川的袖子。

“他隻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很貴？不然你大哥怎麽會不給？這錢花的不值，你能不能讓你大哥自己給？”

溫漫碎步跟上聞彥川，還在糾結花出去的錢：“如果太多的話，我看看我賬戶裏還有多錢，我拿不出太多，但能替聞先生分擔點。”

聞彥川隻是抬手了的臉頰，拇指在長睫上挲，著指尖上的。

“親兄弟明算賬，聞家人從不花冤枉錢。”

……

倫敦別墅的書房裏一片靜謐，宋舟屏著氣不敢息。

他回答了聞景山的問題，告訴他：“微博。”

聞景山皺了下眉頭，又問：“怎麽登？”

或許是覺得麻煩，聞景山直接讓宋舟把他的電腦拿了過來。

宋舟不敢說話，盡量把自己起來，當作沒有存在。

當初在飛往利茲的飛機上，聞彥川就是看著宋舟的電腦看到了溫漫夜遊外灘的消息。

他表麵，實際和秦晝一樣站在了八卦的頂端。

他和秦晝是大學同學，說不上誰誰的影響深。

聞景山指著微博首頁問宋舟：“是在這裏查詢彥川的名字？”

宋舟不想點頭，但下意識地比腦子快。

“是。”

微博認證隻有短短一行字，頭像都是模糊的一團月亮，整個微博首頁隻發布了一條微博，平均數破了百萬。

【一見鍾，是我倒。】

聞景山年過六十五，兩鬢斑白，背脊卻得筆直，說話時中氣十足，看不出年紀。

這時候氣上湧，幾乎氣的犯了老年病。

他臉沉下來，強著緒沒發火。

聞景山無師自通，順著聞彥川的微博找到了溫漫，不同的是首頁滿是溫漫的名字，罵得多難聽的都有。

聞景山不懂什麽娛樂圈文化，但那些骯髒嘲諷的字眼他看得懂。

溫漫的微博裏什麽都有，照片、代言、湯、慶賀。

他通篇看下來，隻記得這人漂亮，其他的什麽涵養都沒看出來，但是網上的謾罵如水，大多都在指責溫漫哪裏‘不好’。

聞景山倒是認同了一句話。

【溫漫配不上聞家太子爺。】

聞景山盯著微博看了一個小時，臉越看越青紫。

一個老頭大把年紀，還研究小年輕這一套來了解自家兒子的，多有些說不過去。

他本來隻是在報紙隨便看了一眼，覺得聞彥川不過是年紀大了，隨便找個漂亮人玩玩。

可網上漫天的營銷號像寫大字報一樣，還特意把字加。

【聞彥川為溫漫在倫敦燃放專屬定製煙花。】

他氣的手都在抖。

每年倫敦元旦夜的煙花都會登報，隻是那一夜泰晤士河的煙花轟不小。

就連孟書竹都咂舌，說這輩子也沒這麽浪漫過。

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的古板。

聞景山當時沒當回事，這會兒看見越想越氣。

什麽玩玩而已。

“太不像話了！”

聞景山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都低沉。

宋舟屏息，著看了一眼屏幕，還在安聞景山：“可能是報道錯了，國八卦向來喜歡寫，聞董別當真。”

聞景山瞥了一眼宋舟，額頭上青筋都凸起。

“我自己的兒子我不了解嗎？哄人的招數跟他那個大哥一樣花哨！”

宋舟抿了不敢說話，他聽說過聞彥庭談時有多瘋狂，還是在孟書竹和聞雅聊天時他偶然聽到的。

十多年過去，他總覺得帶了些誇張分在。

聞景山眼中緒波瀾翻湧，眉眼都沉的厲害。

他給聞彥川介紹過多豪門千金，要家教有家教，要學識有學識。

他玩人要漂亮要發泄隨他去，但談個風評過差的明星絕對不行！

屏幕上還在播放著泰晤士河的煙花視頻，末尾男人一秒的聲響幾乎要讓聞景山背過氣去。

他是老糊塗了才會聽不出自己兒子的聲音。

這小子跟他來真的。

溫漫的頭像就掛在一旁，是穿紅長背隻出半張側臉的寫真照。

聞景山在倫敦不算太保守封建，但還是越看越覺得刺眼。

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拔高，語氣卻沉得要命。

“打電話給彥川，讓他回倫敦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