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自己想到以前,就連做夢都不允許。
醒過來已經是臨近下午三點多鍾。
不是自然醒過來的,是墨錦衍突然衝進來,把從被子裏拎了出來。
空調開著暖氣,皮接到外麵的空氣,卻還是覺得冷,睜開眼見到墨錦衍那張臉,有氣無力的又閉上眼睛。
覺自己又發燒了。
被墨錦衍找回來這麽久,加起來生病的時間,比前麵過的二十年還要多。
落在他手裏,他遲早要折騰死。
墨錦衍明顯是還沒下班,剛剛趕回來的,上西裝穿的一不茍,襯紐扣扣到了最後一粒,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又。
隻是那張慣常帶著淺笑的麵容,此刻卻是眉心蹙起,他低頭看了一眼垃圾桶裏那支被瓷音整支丟掉的藥膏,又看了一眼瓷音燒的通紅的小臉,沒什麽表的把重新丟回了床上去。
瓷音本來就燒了一天,加上昨晚上被他折騰了一整夜,被他這麽隨意一丟,整個人差點直接暈過去。
低低的罵了一句:“墨錦衍,你……”
一件西裝外套披頭蓋了過來,淡淡的男荷爾蒙的味道頓時籠罩住了,下一秒,就被男人隔著西裝打橫抱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門口,保姆忐忑的站在那邊,見到他們出來,微微鬆了一口氣。
瓷音從西裝外套裏探出腦袋,暈暈乎乎的問保姆,“阿姨,你怎麽在這裏?”
保姆跟在墨錦衍後,張跟解釋:“三小姐,我喊你好久了,你都醒不過來,我沒辦法,隻能給墨先生打電話……”
瓷音道:“可是我沒聽見啊。”
“您燒迷糊了。”
燒迷糊了,進來喊了好幾次,都沒有醒過來。
沒有辦法,隻能打電話給墨錦衍。
瓷音被墨錦衍這樣打橫抱著,漸漸地,不適傳了上來,蹙了蹙眉心,看了一眼頭頂男人繃的下顎線條,沒有吭聲,隻是呼吸因為痛苦微微變得急促。
做了一整天的夢,都是和墨錦衍的事,如果不是他回來把打斷,可以一直就那樣夢下去。
太累了,這份折磨好像沒有消解的一天,上說著願意一輩子奉陪,心裏卻痛苦的恨不得不要再醒過來。
墨錦衍抱著出了門,初春帶著幾分料峭寒意的冷風吹了過來,瓷音瑟了一下,在他西裝下麵低聲喃喃:“墨錦衍,好冷。”
墨錦衍看迷茫無力的模樣,手臂了,終於還是出聲安:“乖,忍一下,很快就送你去醫院。”
他自己開車回來,瓷音坐在副駕駛,有氣無力的看著窗外。
他們家的花園,已經有了足夠的綠意,枝頭冒著新枝,蘋果樹也開花了,植都熱熱鬧鬧的,迎接這個春天到來。
又一個冬天要過去了。
也隻不過是,剛剛被一隻溫暖的手往上拉了一下。
然後又重新落回了冬天裏。
明明安澤西沒有出現的時候,生活也就這樣。
可是,一想到今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一個人能帶走了。
整個人還是忍不住的害怕起來。
怕到不敢醒過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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