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施霓就惱地要踩他腳。一邊顧著不遠的婢子,一邊手過去打算擰他,卻不料他順勢用力一繃勁,滿凸出的腱子,施霓的蔥段指本不。
“……不許說。”
施霓又又為難,心想床幃之上調的話怎能當真嘛,那個時候就是本能在撒,言語也不過腦,將軍怎能去記那些浪話。
霍厭一手虛摟著,被嗔了聲,當下居然還一臉的用,他又蠱引,聲音沉沉,“我亦舍不得你,新婚燕爾便要闊別數十日,真要將我度日如年嗎?”
施霓臉頰紅柿,推辭說:“夫君怎自己不去說?眼下,我只怕母親還并未真的接我,若這個節骨眼上,我再去說些不懂事的話,母親恐怕會更惱我。”
大將軍失不得這個威,這話若他說了,旁人知曉他貪歡到這般,失面事小,只怕會影響到軍隊士氣,而施霓只要佯裝任一番,難題便可迎面而解。
“我為何不說你猜不出?放心,母親會知這是我的意思,如何也怪不到你頭上,霓霓替我委屈一回,夫君一定好好疼你。”
施霓抬手去推他,隨即又哼了一聲:“夫君慣會欺負人。”
拉住的手,霍厭笑笑,低聲很輕:“被欺負的,不也?”
“……”總被他噎住,施霓不想再理。
進了東屋,施霓面對程夫人時依舊微忐忑,屏氣,獨自上前一步去屈膝恭敬請安。
“母親安好。”
程夫人抬抬手,“起來吧。”
罕見的,這回程夫人并未像往常一樣只甩個冷面過來,應得很快,沒為難,還特意方嬤嬤賜座,若是以前,自不會如此和善親慈。
“辛苦了。”程夫人沖淡淡一笑,又看了霍厭一眼,遂擺手傳膳。
施霓臉訕訕,總覺程夫人這聲“辛苦”意有所指,像是窺見了什麼。
下意識睨眸去看霍厭,見他始終面如常,此刻更是吃得有滋有味,察覺到側旁的視線,他抬眸,還以為施霓是夠不到桌上餐食來求助,于是立刻詢問。
“想吃哪個?”
施霓忙收眼,顧及程夫人和一大屋子的丫頭仆婢都在,只驕矜地搖搖頭:“沒有,夫君自己吃好就是。”
霍厭卻不顧的矜禮,聞言直接站起,將桌上擺放的餐點前后左右全部都換了位置,方便施霓每一道菜都能嘗到,做完這些,他完全不顧旁人的視線,又徑自給施霓碗中加上幾塊酪來。
“是你吃的。”
施霓抿一瞬張,怕程夫人看到此幕會怪罪不懂規矩,抬眼看去,見程夫人面上并未顯出嫌,方才松了口氣。
“母親,我幫你夾些菜。”
程夫人擺手婉拒,施霓尷尬收回手,正沮喪著,程夫人又忽的開口沖道。
“酪不易消化,吃兩塊就好,多了恐腹生不適,序淮只想你吃好,卻不懂這些。”
施霓詫異程夫人突然的關懷,愣了下,而后才訥訥地點頭,“多謝母親關懷。”
桌上氛圍終于不再僵了,施霓低眸安心地喝著湯,心想程夫人對自己的態度的確有所細微轉變,心知將芥徹底放下不易,施霓并不急。
正要夾塊糯餅來吃,卻聞聽將軍很突兀地輕咳一聲,應聲抬眼,見其目催促示意。
視若不見,不想自己在程夫人面前還不容易加上的分數再因他胡鬧而一瞬敗,遂低頭不理。
可他總有辦法,臉不紅心不跳地開了口,如常言道:“母親,霓霓有話對你說。”
施霓立刻瞪看過去,怪他怎麼這樣害人!
“母親,我,我……”還未準備好,當下措辭也不順。
程夫人放下箸筷,寬聲,“有話但說無妨,不用這麼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施霓左右為難,霍厭則在旁目鼓舞,咬咬牙,到底嗡聲說了出來,“母親,夫君午后啟程,要去琿赤營地巡視,我有些不舍,想跟去城外相送,可以嗎?”
還以為要說什麼大事,程夫人聞言舒氣,只道:“這個不用知會我,你去就是了。”
施霓彎說好。
霍厭在旁著急了,于是應時又咳一聲作提醒,他不滿,心想只送他去城門口算什麼,他是要陪著一路北上。
施霓看了他一眼,倒是半點沒心虛,才不肯繼續再說,要相陪,那就自己放下面子來提,反正屋里又沒有外人,丫頭們又豈敢言道主子的閑話。
霍厭在桌布下攥了手一下,有點算賬的意味,施霓卻面不改,看他吃癟還地開心。
“母親,我……”霍厭了一下頭,開口很不自在。
程夫人看過去,蹙眉開口:“你們今日一個個的都是怎麼回事,吞吞吐吐,奇怪得。若有話直說就是,你媳婦方才張也就罷了,你什麼時候臉皮也薄這樣了?我這當親娘的竟都不知道。”
被實實臊了一臉,霍厭也豁出去了,想他原本就正值氣方剛的年歲,才度過春宵苦短,他惦記這個原屬人之常,自沒什麼不好宣口的。
默了默,他直接把兩人在桌下牽著的手放在明面上來,遂開口一本正經,無視施霓燙熱的臉頰和手腕上的輕掙。
“此番我想帶霓霓一起去。總說想家,琿赤營地位西北位置,正好與西涼邊境隔川相,到時騎馬帶一觀,當能解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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