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眉梢微揚,語氣不明是何意味,“見了如何?”
施霓抬起眸,直勾勾地凝著他,這回倒不遲疑,“夫君容傾麗,軒然霞舉,很,很好看。”
才不要說什麼蓋世英雄、戰功卓絕之類的話,想想自己的特殊份,的夸贊若真關聯上了戰事,沒準又會給自己招來些不必要的禍端。
不過涉不涉戰,自己倒毫不介意,母國沒有善待過,又迫獻降,自沒任何的眷,眼下,只想既來之則安之,努力在將軍府安立命。
“好看?”
聽此言,霍厭角干扯了下,他眼神瞇起似警告,威懾得施霓立刻抿了。
僵持半響,得來他意味不明的一句。
“留著這話夸你自己吧。”
他說完便不想再繼續耽擱時間,見過了自己所謂的新娘,他心里只覺得幾分怪異。
對于西涼一族,他是自帶偏見的厭惡,而如今無奈娶了個西涼進府,他雖不至于遷怒苛待,但也絕不會與過多親近。
思及此,他不多留,只是剛要轉,手臂便被一只白如荑的手小心拉住。
生得白,此刻手背搭落在他黑的袖上,顯得突兀又明顯。
接著,聽遲疑著問:“夫君,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用膳嘛。”
不太習慣這般親昵稱呼,霍厭冷面拂開的手,“將軍府豈會你一頓飯?”
“可沒人相邀……”
霍厭不耐,回頭剛想要說什麼,卻見面上一副憐弱神,他頓了頓,倒不是憐香惜玉,只是……算了,就當是憐香惜玉一回。
他眼神盯過去,只道事實:“你是我娶進門的人,在將軍府怎麼也算是主子,來赴我的慶功宴又何需旁人邀請,你去,誰人敢攔?”
施霓心跳得有點快,因著他這話,也因他此刻理所當然地認定的份。
所以,在將軍眼里,已經算是他的人了嗎?
“謝謝夫君。”彎著眉眼,沖霍厭甜甜一笑。
雖然,他并沒有直言為撐腰的意思,可施霓卻還是從他這得了勇氣。
“跟上。”
笑容映目,霍厭不肯承認自己,方才因的貌而呼吸一滯。
……
霍厭親自帶著施霓席,剛一面,便瞬間引得眾人注目齊驚。
尤其程夫人,在看清施霓的面容之后,幾乎是瞬間沉下臉來,施霓心中也清楚,程夫人對自己的排斥程度,應是比府中任何人都甚。
先前施霓很在意這個,生怕程夫人對自己的嫌意,也會間接影響到將軍對自己喜厭的態度,若真如此,往后在將軍府的日子怕是會過活更加艱難。
可方才真的見了將軍的面,莫名放下這份心來,總覺他這般的人,所所覺都憑己心,不會易旁人的影響,哪怕是至親。
定了定神,要屈膝給程夫人行禮,一聲母親還未喚出,就被程夫人打斷。
“來了就落座吧。”
施霓止了口,心頭卻微嘆,程夫人明顯不想于人前承認的份,更不想聽喚出這聲’母親’。
“序安,去坐旁邊。”
霍厭忽的出聲,目落到主桌上的一位年輕男子上,開口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兇。
施霓后知后覺,原來他方才和自己說話時,已經算是好態度了。
被到名字的男子似早已習慣霍厭的這般態度,他呲牙笑笑,邊起讓座邊詢問著,“堂兄,我怎麼不知,咱們霍氏家族竟還有這般的神仙妹妹,也太了吧,妹妹是哪家的啊?”
說著后半句話時,他目直直掃在施霓上,瞬間有點無措,于是下意識抓住霍厭的手。
是已經做出這個舉,才后覺出有不妥,怕自己這樣冒然的親近,會惹來將軍的輕視,更怕他會厭惡地當眾甩開自己,不留臉面。
但好在,他并沒有多余什麼反應,好似本沒察覺出一般,就這麼任由去握著了。
“喊什麼。”霍厭眸不善地盯著那人,“你該嫂嫂。”
“嫂嫂……嫂嫂!?”
圍桌的這些人中,其實大多數都是不識施霓份的,眼下聽聞霍厭親自言道其份,只覺認證了心中猜想。
此人若非是西涼,程夫人也不會一瞬變了臉,可霍厭待此的態度,卻是人意外。
“坐吧。”
霍厭懶得過多解釋,他向來最怕麻煩,也覺得沒有必要。
他先坐,又看施霓還站在原地不,于是手示意側那剛剛被人讓出的空位。
又道:“坐著。”
“……好。”
這才會意出,原來被讓的座位是給自己的,對此,確覺寵若驚。
倒不是因為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太低,而是覺將軍這樣秉的人,實在不像會隨意施舍好心。
但無論怎樣,都是謝的。
大概是因為有這樣的異族外人在場,席上用膳的氛圍變得十分微妙,大家明顯都不太自在,說話都小聲又顧忌。
施霓自己也沒什麼心思去認真品味佳肴,整張桌圍簇的人,想想也就霍厭算是沒有辜負滿桌的味。
之后,程夫人提前離了席,一眾長輩也走得較早,待將軍和一眾堂兄堂弟喝過幾后,宴席這才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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