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將軍,我要回去啦。”聲音也是溫溫的,沒一點氣勢和架子。
溫疏水微微頷首:“嗯,請便。”
“你生病,明日應該也不去上朝吧?”
他腦子聰明,一會兒便琢磨出來,道:“小千歲今日去八角亭等我了?”
蘇蕉兒點點頭,驚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溫疏水沒解釋,只是道:“這幾日都不上朝,你不必再去。”他頓了頓,“當然,若是你要給其他什麼人送東西,當我沒說。”
“沒有其他人。”誠懇道,“我以后只送給你。”
溫疏水聽了也沒什麼反應,只是背過去,又開始倒水了。
蘇蕉兒再沒什麼話能說,走了兩步,又轉過來,試探道:“我明天再來你家好不好。”
“小千歲,不合適。”
“我還有更好吃的糕點!”蘇蕉兒就不信他不心。
果然,溫疏水這回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沉默片刻:“嗯,那你來吧。”
蘇蕉兒頓時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快樂地跑出去找向云。
回到皇宮,已過了酉時,好在逐漸夏,天黑得也沒那麼早了。
蘇蕉兒吃飯的時候,向云空去了陳皇后那兒一趟,將今日所遇一五一十秉明。
向云回來以后,蘇蕉兒便使勁盯著看,恨不能看出母后同說了什麼。
“母后生氣了嗎?”
向云道:“小千歲這是說的什麼話,皇后娘娘怎會跟您生氣。”
“那也沒有生溫將軍的氣吧?”畢竟他把砸了一個包出來,現在上去還是疼疼的。
向云想了想:“確實有一些生氣。”
蘇蕉兒一驚:“那、那…”
“小千歲放寬心,溫將軍是什麼人?不必咱們替他心。”
連陛下都拿他沒辦法,皇后娘娘那一點氣,又能怎麼辦。
這也是為什麼陳皇后不大贊同蘇蕉兒選定溫疏水,畢竟萬一以后兒真被欺負了,們這娘家人,一時竟沒法子完全制。
向云眼看又輕松起來,忽然幽幽道:“小千歲這麼高興,太后娘娘明日恐怕要派人來收佛經的抄本了。”
“啊!”蘇蕉兒手忙腳地坐起來,終于再次想起抄寫佛經這回事,可眼看已經到了睡的時間,直至躺到床上還不能安心閉眼。
“要不,我還是起來抄抄吧……”
向云不免有些后悔自己多,原本是想逗一下,沒想小千歲心這麼實,反復惦念著。
好在作息規律,到了點,想失眠也失眠不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夢里還在抄佛經。
興許是夢得太深,這回可沒忘了,一早起來就要抄,到辰時三刻,向云不得不過來提醒今日還要去將軍府。
只要不費心費力抄那勞什子佛經,便是去將軍府,向云也認了。
宮外認識蘇蕉兒的人不多,加之出行低調,本來是不應該有人知道的。
順著昨日的路線行駛,到了岔路口,卻被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
那輛馬車橫亙在中央,直接堵死了原本可容納兩輛車通行的道路。
向云做不出當街喊的行徑,只能好脾氣地上前:“勞煩讓一讓,閣下擋道了。”
馬車四周的下人都聽見了,卻無人理會。
后方過來的人馬,似乎認識擋路馬車是誰家一樣,要麼默默從一邊過去,實在過不去的,便選擇繞路,竟無一人上前協商。
向云也不是任人拿的柿子,板起臉,正要再說什麼,那輛馬車的側簾便被一只素白的手掀開,指甲上染了紅丹蔻,甚是艷麗,應該是位子。
“我乃楚國公府楚婕,久聞小千歲芳名,不知可有幸見上一面?”
向云抬眼去,只見一位繪著桃花妝的子,云鬢花釵,容貌灼灼,甚是麗。
楚婕,楚貴妃的侄,楚家的嫡長。
第十章 小蝴蝶
若說有哪個姓氏是云安殿眾人聽了便心生不快的,那必定是楚。
宮里頭,楚貴妃張揚跋扈;朝堂上,楚家人步步。
當初,若非楚家煽朝臣聯本上奏,執意將嫡送后宮,趙太后也不見得就有機會趁機多塞個侄。
這些年,幸虧帝后堅貞,祿安帝又對陳皇后多有愧疚,否則這皇后之位恐怕早已不保。
而這楚婕,正是楚家這一代里最優秀的兒,才貌雙全,及笄起,求親之人便絡繹不絕。
只是和那姑姑楚貴妃一樣,眼界極高,尋常才俊本不眼。
近一年來,屢屢接近溫疏水,人人皆知落花有,只看那流水什麼時候開竅了。
京中還說,這一對郎才貌,楚小姐又癡一片,即便過程坎坷些,最后總是要喜結良緣的。
向云眼神當即便冷了幾分,不過到底只是個宮,仍屈膝行禮:“見過楚小姐。”
楚婕略微等了片刻,不見答話,邊的卷荷不滿道:“我家小姐問話,為何不答?”
向云也不是什麼普通怯弱的小宮,緩緩直起,睨著道:“你家小姐都不曾催促,你個丫鬟倒是急不可耐。這便是國公府的規矩嗎?”
楚國公府在京中一向橫著走,而卷荷乃是嫡邊得臉的大丫鬟,平日里別說下人,便是一些小門小戶的小姐,也不得尊敬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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