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打了個哈欠,從水里走出來,宮人立即替披上的毯,細細干水。
蘇蕉兒躺進被窩里,聲音因為犯困顯得格外糯:“向云,我不想去很遠的地方。”
向云熄滅近的蠟燭,聽了心里泛起細細的酸。
家小千歲,也并非什麼都不懂的。
蘇蕉兒不知道南梁是哪里,只是聽說若是去了,恐怕很難再見到父皇、母后、皇姐姐,皇兄、向云……
想,如果那位很好看的將軍能幫到,那什麼都愿意做。
想到這兒,蘇蕉兒心里放松了些,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三章 被拒
蘇蕉兒一貫睡得早,醒得也早,云安殿上下都隨著的作息。
天蒙蒙亮時,宮人已經陸續醒來,打水的打水、燒火的燒火,各自撿起手里的活計。
向云過來伺候穿梳洗,蘇蕉兒想起什麼,拉開腰包看了眼,見那畫像好生生地在里頭,才又系上。
興許在看來,這樣一張畫像和一件喜歡的玩意兒沒有區別,但到底是未婚男子的畫像,隨帶著好像不太妥當。
向云便從匣子里拿出那只金蝴蝶——知道蘇蕉兒不喜歡戴,人單獨把蝴蝶拿下來了。
蘇蕉兒湊近瞧,拿指尖了蝴蝶,那雙鏤空的金翅膀便扇幾下。
向云趁機道:“小千歲既然這麼喜歡,便裝到腰包里去吧。”說著想把畫像換出來。
蘇蕉兒忙捂住了腰間那只月白的金水仙紋小包,搖搖頭。
那腰包只有半個掌大,裝了畫像便滿滿當當了,平日里只放最喜歡的東西。
向云忍不住納悶:“小千歲留著畫像做什麼?”
蘇蕉兒眨了眨眼,聲氣的:“我要和他定親的。”
聲音不大,可落在安靜的云安殿中,卻教大半的宮人都注意過來。
向云更是徹底震住,掐了下手指頭才緩過神,恐怕還不知道定親是什麼意思吧?
張地岔開話題:“小千歲這話可莫要往外說。”
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溫將軍,這事連陛下都做不得主,又如何是小千歲說一說能的。
反倒落了口舌,惹人閑話。
蘇蕉兒不解其意,倒是向云暫時忘記了畫像的事,趕忙到殿外警醒宮人,今日的話不能外傳。
正巧宮人端著今日的糕點上來,蘇蕉兒乖乖坐下,先喝了一小碗玉米瘦粥。
喜歡吃甜食,不夸張地說,天底下最好的甜點師傅估計都在云安殿小廚房里。
師傅們不僅手藝好,花樣更是多,按照時令節氣,能每日不重樣地做一年的糕點。
近幾日最得蘇蕉兒歡心的是桃花糕,一大清早,師傅便蒸了一小籠新鮮的放涼,等慣例賞花的時候吃。
奇怪的是,小千歲今日沒看那桃樹一眼,反人將桃花糕裝在一只小食盒里,拎著出門去。
這會兒還不到辰時,太半掛在枝頭,散發出金燦燦的暖,風里卻還裹挾著清淺的涼意。
向云只來得及抱上披風,匆匆跟在后頭。
蘇蕉兒畢竟在皇宮長大,再不記事,對這里的環境和路線都早已悉。
向云看著這像是出宮的路,心一下子提起來,好在最后只是穿過南邊兩重門,到一八角亭停下。
這里是宮城外圍,再往南過一道門就該出宮了,向云往日也只是快步經過,不曾駐足打量。
這一看,才發覺八角亭邊上長了兩棵極茁壯的桃樹,的桃花重重疊疊,幾乎一樹深淺不一的云霞。
宮人將食盒擱在中央的桌子上,正要打開來,蘇蕉兒搖搖頭,把食盒圈進懷里,目落向不遠的道路。
向云原以為是來看花的,這一下明白過來,是在等人。
但這個時辰,會從這兒經過的,豈不是下朝的大臣們?
“蘇蕉兒,還真是你?”
后方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子穿一淺藍織錦月華,形纖,眉眼生得尤其清純,說話語氣卻很不客氣。
向云領著一眾宮人行禮:“奴婢見過三公主。”
祿安帝雖然與陳皇后青梅竹馬,深厚,但登基以后,架不住朝臣和太后的雙方迫,先納了世家之首楚家為貴妃,又納了太后本家侄趙氏為妃。
這位便是趙妃的獨,靈嘉三公主,蘇婉夕。
蘇蕉兒是皇后嫡出,見了蘇婉夕只是點下頭:“三姐姐。”
蘇婉夕瞧旁烏泱泱的十來個宮人圍著,再看看自己,同樣是公主,卻只有兩三個小宮,好不嫉妒。
在一邊坐下,瞥了眼向云,便只是道:“你怎麼也抱了個食盒?”
說著亮出自己宮手里的那個三層大食盒,比蘇蕉兒的要足足大上一圈,炫耀似的道:“我母妃讓我給趙家舅舅的,我表哥回京了,還給我帶了江南特產,等過兩日,我便出宮去找他玩。”
聽到出宮去玩,蘇蕉兒不免出艷羨的神。
陳皇后只有一個哥哥,十年前就出家去了,因而也沒有什麼表哥之類的,更沒有可以串門的親戚。
蘇婉夕得意起來:“你呢,你給誰送吃食?”
蘇蕉兒想已經先說了,便誠實道:“溫將軍。”
這下不止是蘇婉夕愣住,向云等宮人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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