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驚畫這一覺睡得很沉，還是謝與怕錯過了晚餐時間，胃會不舒服，將人醒的。

溫熱巾在臉上著。

鬱驚畫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晃了晃腦袋，“我真睡了這麽久？怎麽覺人都睡懵了。”

謝與放好巾，“要不要抱你下去？”

鬱驚畫搖頭，如往常一樣從床上蹦下，踩著棉拖回頭，“下樓醒醒神……你手怎麽了？”

謝與神自然地收回張開想要保護的手臂。

“怕你摔了。”

鬱驚畫失笑，“我怎麽可能會摔。”

下樓腳步噠噠的，謝與跟在後，從來沒發覺，小姑娘還會跳下最後兩級臺階，讓他眉心一跳。

柳姨拭著手上水珠，和謝與鬱驚畫打招呼。

又看著鬱驚畫，關切問道，“夫人睡醒了？最近是不是太忙太累了，我看您睡得時間有些久。”

不僅是早上起不來。

周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都會睡著。

柳姨不免有些心。

“……最近在忙一個係列的大單子，可能前段時間熬夜了幾天，最近是有些困。”鬱驚畫隨口答道，沒放在心上。

倒是謝與，看了柳姨幾秒，又沉默著垂斂長睫，不知道在想什麽。

吃完晚餐，鬱驚畫本來打算回書房，把下午沒畫完的那條子補上。

卻被謝與住了。

看男人坐在餐椅上，擰眉看自己的樣子。

鬱驚畫腳步一頓，自然地歪解了謝與的意思，彎眸靠了過去，綿綿地俯親了他一口。

門路的哄道，“很快就畫好了，你乖哦。”

謝與對這敷衍的哄法實在是沒脾氣，拉住鬱驚畫的手，“還要畫多久？”

鬱驚畫想了想，不確定道，“半個小時吧。”

行，那就是一個小時。

謝與點頭，放人去了書房。

轉頭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鍾後，謝欒拎著一個塑料袋進來，遞給了謝與。

……

書桌上已經鋪滿了的手稿紙張。

七八糟一團。

鬱驚畫調整完最後一筆，再仔細檢查了，才點擊保存，順手發給了和外對接的助理。

收拾好紙張，看了眼時間。

一個小時十分鍾了。

有畫那麽久嗎？！

鬱驚畫連忙打開門，本以為會在門口看到一個眼神幽怨的謝與。

出乎意料，走廊上沒人。

今天竟然沒在門口守著？

鬱驚畫有些意外。

踩著棉拖回了主臥，推開虛掩著的門時，就看到謝與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本書低眸看著，偶爾還漫不經心地一扶手邊卡著的逗貓棒。

羽鈴鐺輕響。

趴在地毯上的啾啾立刻撲了上去。

敷衍逗貓第一名。

“你又糊弄啾啾。”鬱驚畫看著那墩墩的貓兒子，有些無奈，走了進去，“看什麽呢？”

封皮有些花花綠綠的。

謝與啪一聲合上書，起長睫，看著鬱驚畫。

“寶寶，畫完了？”

鬱驚畫端起水杯，喝了口溫水，瓣被水潤澤得。

“嗯，這個係列可以稿了，之後暫時還沒排新單子，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謝與點點頭，他站起，隨手將那本格外花哨的書放在椅子上，走到了鬱驚畫邊。

“有件事，要和你說一聲。”

他聲音平靜，輕描淡寫地好像是在說明天早上吃什麽。

“你這個月生理期沒來。”

鬱驚畫咕咚咽下一口水。

眼神有一瞬的茫然，慢了半拍，反應過來謝與的意思。

好像是遲了快一周。

鬱驚畫的經期來的不算特別準，但基本也都是提早或推遲一兩天，很會有推遲這麽久的況。

“……”

水杯被放到桌子上。

鬱驚畫心跳有些快，下意識看向謝與，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謝與將桌上的塑料袋打開，取出了讓人買回來的東西。

眼瞳烏黑，帶著安。

聲音也是低緩的，“寶寶，今晚我們自己檢查一下，好不好？”

……

謝與站在衛生間門口。

他一直維持著從容冷靜的表象，直到目送人進了衛生間，才緩慢攤開手。

出手心的一點兒薄汗。

啾啾早已習慣了兩個主人嘰嘰咕咕湊在一起的姿勢，隻是用爪子拉著卡在椅子扶手上的逗貓棒。

結果把放在椅子上的書本給拉了下去。

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

吸引了謝與的注意力。

男人走過來，將那本書撿起，屈指狠狠了啾啾的肚皮。

啾啾：“喵嗷嗷！”

它跳起來去咬謝與手中的書，花裏胡哨的封麵上，亮閃閃的幾個大字格外顯眼——

《孕期護養指南》

謝與撿起逗貓棒，心不在焉地甩著上麵的羽，在鈴鐺脆響聲中，看著啾啾扭著跳來跳去。

羽每次都從邊溜走。

啾啾在地板上磨了磨爪子，驀地跳起，瞄準羽，嗷嗚——

逗貓棒被啪嗒丟到了地上。

啾啾撲了個空，差點兒一頭撞上椅子腳，震驚地扭頭去看主人。

原本的位置上已經沒人了。

它高長的那個男主人，已經大步過弱可憐的一隻它，往衛生間門口而去。

啾啾：“喵！！！”

沒人理它。

謝與看著推門出來的鬱驚畫，小姑娘神如常，看不出什麽異樣。

對上他的視線，還抿了抿，眼角微微垂落。

“沒事。”

謝與抬手，了的臉頰，俯將自己的視線到和鬱驚畫齊平的位置。

他的語調放得格外溫，“其實沒有孩子才好，我們過自己的二人世界，孩子就是一個又麻煩又吵鬧的東西，畫畫……”

“孩子要是知道你這麽想，會哭的。”

鬱驚畫打斷了他的話。

終於憋不住了，出了一點兒很甜的笑意，將拿在後的驗孕棒遞給謝與。

謝與微愣，頓了幾秒，才垂斂眼睫，往下看去。

兩道紅杠。

鬱驚畫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眉眼彎彎，聲音輕快又釋然。

“謝與。”

“你要當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