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驚畫緩慢眨眼，了，眼尾都懨懨落下了。

小聲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去了這麽久……”

有些喪氣，又想要哄謝與，剛抬起一點兒腦袋，又被謝與的手掌摁下了。

鼻尖撞上男人的鎖骨。

謝與低頭說話時，嗓音低沉磁，似是湊在耳邊繾綣低語。

“為什麽要道歉？”

鬱驚畫揪住他的前襟，“因為我……”

還在組織語句。

就覺耳尖被微涼薄了。

謝與平靜道，“你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他將鬱驚畫抱起，掃開桌麵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

垂斂眉眼，間滾出一聲無奈的低笑。

“我很想你。或許最開始有點兒見不到你的難過，但隻要寶寶朝我撒個，我就高興了。”

他又往前，用了鬱驚畫的眼尾。

小姑娘怔怔看著他，眼睫如驚蝶翼，急促眨著。

聽到謝與低緩嗓音，“寶寶再喊我一聲老公，就徹底哄好了。”

鬱驚畫抿，眼尾微紅。

手抱住謝與，悶聲問道，“謝與，你怎麽這麽容易滿足啊？”

鬱驚畫仰頭去親他，淺眼瞳滿滿當當的認真，小聲道，“你不用這麽好哄的，我很願意哄你。”

謝與抬手，住的後頸。

指腹微微挲。

他輕笑，“可我舍不得讓寶寶哄我。”

見不得為難小心。

“……”

“我保證，就這一次，以後都不走了，就在這兒陪著你。”

鬱驚畫眼尾更紅了，撐著，如貓綿綿蹭著，一點一點啄吻過去。

滿眼都是意。

謝與全盤接了。

垂落的烏黑眼瞳中，卻漾著一點兒很淡的笑意。

商人總是很做虧本的買賣。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卻不吝嗇添加一些小小的細節，比如低垂的眼睫、沉鬱的尾音。

他很樂意看著鬱驚畫在外做自己喜歡的事。

但與此同時。

也不介意讓更他一些。

第三年，鬱驚畫跟著辜漣學了許久，應該真的是有足夠天賦的，於是，在辜漣的推薦下，開始以辜漣學生的名義，開始個人接單。

鬱驚畫在慢慢平衡著生活與工作。

自由設計師的好就是工作場地不限製。

於是，謝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中，又添了一張很大的實木桌子。

專門給鬱驚畫使用的。

集團的人也從最開始上來匯報的震驚和好奇，逐漸變了習以為常。

他們謝董和夫人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都結婚三年了，還和剛談一樣黏糊。

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還有人拍到，謝董給夫人剝蝦呢！

謝與整理著桌上文件，想喊老婆下班。

抬頭時，卻發現小姑娘已經趴在桌上睡了。

謝與起繞過去。

鬱驚畫睡得很，手臂抵在一遝設計圖紙上，長睫垂落，呼吸輕緩。

外麵傳來了一聲乒乓脆響，好像是打碎了什麽東西。

鬱驚畫卻也沒，睡得格外沉。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覺小姑娘睡得時間越來越長了。

謝與蹙眉，俯將人抱起。

鬱驚畫很輕的唔了一聲，長睫起，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

嗅著悉的清冽沉香，自在地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謝與抱著人走出辦公室。

小橘剛剛胡蹦跳，打翻了牆角的一個大花瓶，大片碎瓷片散落在地麵上，董事辦的小生正在清理。

還有人抓住了來不及跑走的小橘，威脅要將它關進航空箱閉門思過。

小橘喵喵著，大嗓門格外嘹亮。

然後被一把捂住了。

小橘：？

董事辦驀地安靜下來，不約而同注視著謝與神自然地抱著老婆進電梯。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

小橘才重獲張自由。

“草，真的好寵！”

“笑死，每天看謝董和夫人婚後談的，已經無形中拔高了我對未來對象的要求，現在看相親的那些個全都不順眼。”

“……不過夫人是睡了還是不舒服啊？”

藺殷推了推眼鏡，指尖輕敲桌麵。

他拿起手機，禮貌關心了一下。

【藺殷】夫人生病了嗎？

謝與一直到上了車才回消息。

【謝與】睡了。

司機平穩開著車，謝與用指尖開鬱驚畫額間的發，覺手中手機又震了震。

他拿起看了眼。

【藺殷】這樣啊，我還以為夫人不舒服呢。

【藺殷】這幾天進門經常看到夫人在睡覺。

藺殷隻發了這兩條。

平平無奇的關心問候，和敘述事實。

他應該隻是抱著提醒謝與的心態發了最近看到的況，擔心鬱驚畫生了病。

謝與卻凝眸看了許久。

他結輕滾，驀地想起之前和今止越的聊天。

“……粥粥心大，完全沒想到自己懷孕了，一天比一天困，還以為就是自己沒休息好，直到被助手提醒了，才意識到不對……”

謝與放下手機。

他的手修長寬厚，此時卻懸在空中許久，才試探的，輕輕落在了鬱驚畫小腹的位置。

可能嗎？

這三年來，他偶爾也會有過想法。

不過鬱驚畫一直沒有什麽跡象，他們兩個也就平靜接了可能這輩子不會有孩子的結果。

……經期好像是推遲了幾天。

謝與思緒繁，不敢有期待，卻又忍不住去想。

萬一……真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