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晉主任又問尹洧，“姑娘，你之前有沒有類似癥狀？”

尹洧是這個時候才想起忘了和聞醫生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先側眸看聞也，聞也注意到的目往后又靠了靠，聞也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搭了下尹洧的肩，尹洧呼吸緩了一些，說：“我高三那年不小心摔跤，醒來后丟失了三年的記憶。”

很不可思議，很荒謬，但確實是這樣，等從醫院醒來，發現自己和高中生活有關的記憶全不見了。

“腦部損傷會導致病癥出現雛形，你當時應該就是癥狀輕，所以沒影響正常生活。”晉主任問最近這幾年怎麼樣。

尹洧：“最近這幾年都有復查，沒什麼問題，就是從去年元旦開始，偶爾耳鳴，視力模糊，記憶力變差。”只是一直以為記憶力變差是正常的事，邊的朋友也總說覺得年紀大了記越來越不好。

晉主任：“我先給你開一些B族維生素吃，一周后，你再戴著機到這里來。”

辦公室的門關上，聞也還在被代一些注意事項，尹洧站在那扇木門旁邊，挲了兩下手指剛佩戴的戒指。

該還回去了，想。

尹洧看著門側的簡介，在心里重復這個病。

乙酰膽堿功能紊，雙側管堵塞……腦子里像是纏繞著一團霧，看不清所以記不住。記憶力只是一部分，后期會智力衰退，喪失所有知覺。

再多的專業知識記不住了，但應該和個廢人差不多。

想到這，尹洧拿出手機，準備搜索相似病例，忽然看到屏幕上不久前有朋友留的消息。

「好的夕！」

「只是，今今，這明明是橙紅，你為啥說人家是灰？」

「突然盲？」

尹洧：“……”

這消息發了一周多，怎麼不干脆到明年再回復。

尹洧心道，如果當時朋友回復了，是不是就能意識到自己視力也出了問題，如果是這樣，就不會耽誤聞醫生。

如今帶著一幾乎已經確診的病嫁給他，這是不是算騙婚啊。

不想騙婚的。

只想他開心。

作者有話說：

輕霧病是我私設，換一種理解，它就是年輕化的阿爾茨海默癥。最初開始構思這個故事時，最年輕的病例是三十幾歲，上個月看新聞，一名十九歲男孩被臨床診斷為阿爾茨海默癥。（但是大家別怕，這個故事是所有人都幸福的結局。）

最后，真的真的希大家都健康

第20章

◎他的聲音◎

020：

聞也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看到安靜站在墻邊的尹洧，尹洧頭垂的很低，目定在腳尖上。他滯了片刻，還是走上前去, 把上的風下來, 搭在單薄的肩膀。

“冷不冷？”他問。

尹洧抬眼, 這才注意到正對著自己的那扇窗戶是敞開的，時不時有風吹過。

尹洧：“不冷。”有一會兒沒說話，嗓音干。想把服還回去, 但是聞也沒讓, 他又給往上搭了搭。

“我們得先去隔壁填個表。”聞也領著尹洧去了隔壁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但其實是檢測間。

尹洧跟著醫師到檢測間的電腦前落座，聞也在幾米遠的家屬等待區等。

表格不長，幾乎都是選擇和判斷題。

例如：學習困難（使用錄音機、錄像機、電腦、微波爐、遙控等存在困難）。

忘記正確的年份和月份。

記不住預約會議或見面及個人安排。

……①

做完所有測試出來是半個小時后，聞也說：“檢測結果會直接傳到主治醫生那邊, 我們不用取。”

他說這話時, 尹洧又聞到他上的煙味, 煙味混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不難聞。

“聞也。”尹洧喊他一聲。

聞也：“嗯？”

尹洧：“你……”

不知道怎麼說, 斟酌很久，頓了又頓，還是覺得語言淺薄。

“我或許知道你想說什麼。”聞也過窗臺灑進來的日看難過的樣子, 認真道，“晉醫生不是說等態圖出來嗎？到那個時候我們再說。”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兩個人去了一樓。

一樓有專門的佩戴間, 尹洧從護士手中領到了佩戴機, 簡單的片, 中間連著一纖細的線。

護士接過片正要作，站在一側的男人走上前來，對護士沉聲道，“你去忙吧，這個我來。”

“聞醫生，這是？”護士開始以為是心外的病號，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聞也：“我老婆。”簡單的三個字，讓這個空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作，頓了幾秒，男人又不輕不慢地補了句，“辦婚禮的時候給大家發邀請函，歡迎大家都去，不用隨份子。”

小護士難得聽聞醫生說這麼長這麼勁的話，很想尖，但考慮到場合，又只能手閉麥。

聞也沒顧后人的反應，他目注意到尹洧有些泛紅的耳垂，不神彎了下。

“可能會有點涼。”聞也手心捂著那個片對尹洧道，“得忍一忍。”

尹洧迅速搖了搖頭，說：“沒關系。”

沾染了些溫度的片固定在頭皮上，有些不舒服，但還算能忍，聞也給完最后一片，整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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