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十指,沈喻瞅了眼被甲師做出來的彩繪,適中的假指甲五彩斑斕,顯得一雙玉手又長又秀氣,十分漂亮。
花了四十分鍾找人弄出來的果,為的不是讓人喜歡,而是令人討厭。
效果好的話,說不定能立馬被他轟出去,從此不複相見。
想到這種可能,沈喻不自覺彎,馬不停蹄跟進大門。
顧南舟大步走餐廳,傭人推著餐車,將弄好的飯菜一一擺上桌。
沈喻瞄了眼,比起上次的外賣,還是這裏的待遇好啊,終於讓瞅見了有錢人的腐敗。
男人坐在主位上,麵部表惻惻的,沈喻微笑著同傭人點下頭,隨後拉開旁邊椅子。
右手剛剛住椅背,顧南舟便注意到了沈喻指甲上的變化。
傭人幫兩人盛好飯就退了出去,沈喻執起筷子,像個沒事人似的撥弄幾下碗麵上的米粒。
說實話,這麽長的指甲做出來,還真不太習慣,就連拿雙筷子也磕磕不方便,好看是好看,但也要因人而異。
男人抬起匙子喝了口鮮湯,沈喻餘瞥他眼,顧南舟吃相優雅,輕輕一個作就能現出良好的貴氣和修養,這是沈喻第一次覺得,原來真的會有人連吃個飯都這麽好看。
的目有些出神,沈喻打量著顧南舟棱角分明的俊臉,玉樹臨風、麵如冠玉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
那一對斜鬢的劍眉,那一雙烏黑深邃的瞳孔,那一個高高立的鼻梁,雕細琢的每一,都好像是從小包子上複製過來的,又或者說,小包子的臉就是照著他的模樣刻畫的。
“英子,你該不會認為,顧南舟是小包子的父親吧?”
“我隻是猜測。”
腦海中,無端端冒出這段對話,沈喻曾經看過一篇新聞報道,說是毫無緣關係的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國外這種案例不止一對,若不是有這種新聞在前,興許真的會以為小包子上流著顧南舟的。
嗬,可笑。
小包子和顧南舟是父子?本不會出現的概率,想都不可能!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沈喻一直以來,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的原因,英子要是不提,兒都不會在意。
“你是打算在我臉上瞧出個?”
頃,顧南舟冰冷的嗓音響起,這個人居然吃個飯還走神。
“沒。”沈喻抬手別了下耳發,以此掩飾尷尬。
顧南舟笑下,幽黑深沉的視線鎖在塗抹過的指甲上,鋒利的眉眼間,一道稍縱即逝的斑閃過,極富深意。
晚飯後,顧南舟領著上去二樓。
臥室很大,足有百平米,走出天臺便能看見一無際的海,風景自然沒得說。
像往常一樣,沈喻第一時間就是洗澡。
他給了想要的,正好也能滿足他的需求,你我願的易,隻是沈喻想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再次出來時,前已經圍起條浴巾,純棉的材質勉強及至部,一雙纖細的玉在外,婀娜多姿的段每走一步都是人的表象。
屋沒有男人的影子,沈喻目環視一圈,最終鎖定在臺外。
顧南舟麵朝大海,雙肘著欄桿,一條長半彎曲,正靜靜眺著遠的風景。
海風拂過,起他前額的碎發,沈喻走近過去,突然覺得他隻消站在那裏,什麽都不用做,就足夠飽人眼福。
男人兩指間掐著一還未點燃的香煙,他似乎並沒有的打算,隻是放在鼻尖前聞著尼古丁的味道。
一縷皎月擔在顧南舟肩頭,過純白襯衫,沈喻約能夠看見男人完的背脊線條。
不可否認,單看外表,他真的是個淡漠儒雅的男人,就像罌粟花一樣,越越毒,品著品著就上了癮,直至萬劫不複!
林薇婭不就是個例子?
顧南舟所使的手段,並不會讓人一開始就皮開綻,他隻是慢慢的,慢慢的折磨你,逐漸摧毀你的生活,摧毀你的一切,卻又看不見一滴鮮。
比起上的疼痛,神上的摧殘才是最致命的!
沈喻深吸一口氣,打破這片刻的祥和,“顧先生。”
顧南舟微微側目,那個角度,恰巧看見他濃的眼睫,又長又翹,比人的還要好看。
“我洗好了。”抿了抿,“我們……開始吧。”
男人站立起微彎的,視線落在上目不斜視。
顧南舟眸子裏的涼薄,看得人直打退堂鼓。
扔掉手頭的煙,他角勾勒一抹冷的笑,從側走過去回了臥室。
沈喻輕輕闔了闔眼,隨即跟上。
站在床頭,顧南舟抬起單手,一顆顆解開襯衫上的紐扣。
沈喻照例躺上床,故意將雙手握在小腹上,確保十指頭的甲可以毫無保留的全出來。
男人丟開,直接了過來。
沈喻腹部的雙手,被他住皓腕按向頭頂。
“看著我。”顧南舟命令。
沈喻目平視,同他四目相對。
男人眼珠極黑,沉的澤如墨一般化開。
沈喻被他籠罩在暗影裏,仿若一名囚徒。
“你好樣的。”顧南舟將的手臂叉,一隻手握上去,騰出來的另一隻手,輕拍幾下的臉,作暗含警告,“沒想到,你真有膽子同我玩這套。”
沈喻不經害怕起來,知道顧南舟發現了新做的指甲,來之前就做好了被他踹下床的準備,隻是真到了這一刻,又覺得這個男人極其恐怖。
沈喻佯裝鎮定,“你說什麽?”
男人冷笑下,眉目一挑,“我最討厭人留長指甲,你不知道?”
“什麽意思?”裝的像,眼睛裏全是戲,“你不喜歡我的甲?”
那樣子好似在說,是特意為了討好他,才花許多心思去弄的這些。
顧南舟一張絕冷毅的臉近,黑曜的瞳仁幾乎要撞進眼深去。
沈喻屏住呼吸,深怕被他看出端倪,“好看的,我以為男人都會喜歡。”
顧南舟睇著,頃,角忽而綻開一抹笑,“這麽張做什麽?我不過就是同你開個玩笑。”
他以指背細細過沈喻的臉龐,從眉角一路向下頜線,“用你的指甲做出來的東西,這麽漂亮,我當然喜歡。”
沈喻心肝寒,“你喜歡?”
不應該啊!難道不是厭惡麽?
顧南舟張開薄,口型放緩,讓徹底看個一清二楚,“喜,歡。”
沈喻,“……”
顧南舟輕笑下,咬字極曖昧,“你越同我玩這些小把戲,我越喜歡。”
沈喻,“……”
“怎麽不說話了?你花了這麽多心思,不就是為了討好我麽?”
沈喻的手臂不由開始掙紮,卻被男人更用力的按住,如同一道越不了的枷鎖,充滿束縛力。
突然一陣心慌,卻極快的斂起神,“其實你什麽都知道,對吧?”
顧南舟全的重力往下,得沈喻五髒六腑都到了一塊兒。
“你也不好好用腦子想想,”他居高臨下,滿眼藐視,“我的底細,若不是我自願,誰會有那本事查出來?”
是啊,怎麽沒想到這點?
娛樂圈都有顧南舟的耳目,調查他,豈不是作繭自縛?
而他,就像看跳梁小醜一樣,看著自導自演這出戲。
沈喻被當場捉住現行,顧南舟幾乎看過所有的狼狽,“對不起。”
“你就隻會說這句麽?”
“我隻能道歉。”
顧南舟薄斜斜一勾,神俊朗,“道歉,在我這,可不是用說。”
他故意編出一兩個喜好放出去,就是想看看這個人要耍什麽花招,真好啊,不挑他喜歡的做,偏選些他討厭的事對著幹,既然這麽想從他掌心逃走,他又怎麽可能讓如願以償?
玩,都要將玩死!
沈喻瞬間恍然大悟,先前在臺,他手裏故意拿著一沒點過的煙,就是想要試探會不會問他要來吧?
顧南舟,顧先生……
沈喻在心裏默念。
越是深了解,就越發覺得,劉存之那麽怕他,不是沒有道理。
“道歉不用說,那用什麽?”沈喻剛問完這話,就後悔了。
因為看到顧南舟邊漾起的邪魅,那笑裏,帶著無盡惡劣。
男人大掌順著的浴巾下擺往裏鑽,四煽風點火,“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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