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針落可聞,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曲氏抖著手了安錦舒的頭,眼中除卻心疼還有不舍,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你的人生自由你自個做主,阿娘只想你過得喜樂無憂,阿娘支持你,只是外面比不得家中,阿娘怕你吃苦累。”
“阿娘,煙煙不怕吃苦也不怕累,但是煙煙怕失去你們。”
“傻孩子。”曲氏蹲下把人摟懷中:“阿娘舍不得你。”
安錦舒反手摟住曲氏,眼眶通紅,若說不舍,又怎麼能舍得家中人呢。
“夫人你......”安如鶴不敢置信看著曲氏,沒曾想竟然同意了這元安帝的無理要求。
曲氏著他,委屈的無以復加:“如何?你難不還想拒絕不?夫君且與我說說,你要如何面對拒絕的后果,你想我們與你一同了那大獄,把本是假的事坐實是嗎?”
“等皇上砍了我安家上下的腦袋,你才滿意是嗎?”
若說起這前前后后之事,曲氏又怎能不怨,若當初他不對們瞞,不對陛下天下人瞞邊塞之事,辰兒那孩子也不會了他安家,自也不會心存怨恨,不會想著報復安家,如今煙煙此苦楚。
所以如今聽他有拒絕之意便也生了火氣:“你若要拒絕,且拿出應付之策,以免陛下龍大怒遷怒安家,此事點個頭煙丫頭至還好生活著,你若搖頭,可想過煙丫頭與然兒要陪你一同死。”
“母親。”安錦然終于是聽不下去了,他兩步上前,跪在面前:“兒子無妨。”
“沒有與你說話。”曲氏怒斥:“你父子二人打了十幾年的仗都打了榆木腦袋!莽夫!”
安如鶴被自家夫人罵的臉了豬肝:“不是,好生說話就好生說話,夫人怎麼還罵人呢。”
“怎麼?我兒馬上都要沒了,我還不能罵你兩句解解氣了?”
曲氏以前出生將門,雖說后來其父朝為了將服,可骨子里的秉是改變不了的。
當了這麼多年的侯門夫人,早已養端莊儒雅的子,極如今日這般。
“你....你這在孩子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安如鶴紅了臉,卻忍著不敢發作。
曲氏瞪他一眼冷哼一聲,從地上把安錦舒拉起來嚴肅道:“若夫君要保煙丫頭,,且給我一個應對之策,我一把老骨頭死便死了,煙丫頭還小,可不能因為你決策失誤跟著我們送命。”
“哎。”安如鶴嘆氣,七尺男子頹然坐回椅子之上,眉頭鎖,愁容難掩。
正說話,偏不巧,這時房門被敲響,屋外傳來下人的通傳聲:“老爺夫人,宮里來了人,說陛下請二位宮覲見,馬車在府門口等著呢。”
安如鶴起對外言道:“其稍等片刻。”
“是。”門外之人領命離去。
安如鶴目發暗,臉凝重,看著安錦舒時目帶濃沉復雜緒,他上前拉起地上安錦然,對他道:“在我們回來前,好生看著你妹妹。”
安錦舒沒有明白自家爹爹的意思,為何要兄長看著。
可隨即安錦然的話卻解開了的疑問:“放心父親,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小妹。”
原來他爹爹竟然怕元安帝暗中對手?
對方若想殺何須等到歸家呢,只是并未說什麼,自家爹爹也是擔心,想來等他們從宮中回來此事便會有結果了。
等人走后安錦然看向安錦舒小聲道:“一起走走?”
安錦舒自是不會拒絕,點點頭:“好。”
昨夜下了一場雨,今日天兒開始放晴,廊檐邊還稀稀拉拉的滴著水,安錦舒與安錦然并排走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最后是安錦然打破了僵局出了聲:“小妹真的如在屋中所說,想要出去看看?”
他站定看著:“放棄安家嫡的份,放棄爹爹,阿娘,放棄家里人?小妹可曾想過此次一去,你有可能這輩子也無法回來京都。”
安錦舒意味深長的一笑:“誰說我回不來呢?”
指著那天空的鳥兒:“鳥兒飛的在高,最終依舊要回巢,也許過程會有些艱難,但它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地。”
著一派天真的笑安錦然無奈嘆息,小妹終歸還是孩子心,不知曉有些決定一旦做下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更何況,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安錦舒的聲音低了下去:“若是不應,難道再次把安家置于水深火熱之中嗎?此次做出決定之人可不是阿弟,元安帝可不會對我安家手下留。”
安錦然沉默了,接著低吼一聲一拳砸在旁柱子上,又重又狠,霎時間他的拳頭之上便皮開綻鮮淋漓。
“都是我沒用,打了這麼多年仗有何用,做人如此失敗,竟要犧牲自己妹妹去獲得生存機會。”
“生氣歸生氣。”安錦舒抱過他那只流的手,掏出帕子給他綁上:“瞧瞧,把柱子都打壞了。”
安錦然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看,在看看柱子,在瞧瞧自己的手,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小妹,我的手打到柱子,你不心疼我的手,不問問我疼不疼,你只關心這個柱子!”
他捂倒涼氣:“我這心好痛,又涼又痛,小妹眼中只有柱子,沒有我這個兄長了。”
安錦舒沒好氣的捶他一拳,安錦然夸張的倒退幾步不停地咳嗽,似乎安錦舒這一拳使了多大氣力一般。
看著他這浮夸的表演安錦舒憋笑,就輕輕拍了他一下,瞧他這夸張樣子:“我先聲明,我沒錢,兄長要是想訛錢我可沒有啊。”
安錦然聽著這話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然后就見他變戲法一般從不知何變出來一個荷包,鼓鼓囊囊的一瞧銀兩就不。
他走上前來,把那荷包放在安錦舒手中,一雙劍眉微蹙,看著溫聲笑道:“小妹沒有,我有。”
握著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安錦舒心復雜。
“其實小妹想離開京都吧。”安錦然突然道。
安錦舒看向他,沒有作聲。
“其實我看出來了,小妹也喜歡阿辰吧。”
安錦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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