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後,邵承冕震驚極了,他一個當爹爹的,還要和個崽子道歉?
但見姑娘真生氣了,邵承冕一時間也訥訥的。
半晌,“嗬嗬……好。”
邵承冕角扯出抹笑來,俯湊了過去了肚子,咬牙切齒的,“小寶,你乖乖的啊,剛才是父皇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裏去……”
見他語氣和態度還算誠懇,安才低著眸子,輕哼著下了心裏的火氣。
“這還差不多。”
抬起後邵承冕一臉苦,他已經能預想到他以後在桓桓心中的地位了。
有點發愁。
——
不知是不是邵承冕去太後那裏說了什麽,第二天一早,秦嬤嬤就帶了兩壇酸杏幹和醃梅子過來了。
安抱著痰盂剛吐完,眼梢紅紅的還掛著潤。
扶著菘藍的手臂倚回床頭,衝來人頷了頷首,聲音虛浮著,“嬤嬤過來了。”
秦嬤嬤見安短短幾日就瘦了一大圈,忙人將帶來的東西呈上去,“皇後娘娘,這是奴婢用老家做法做的梅子和杏幹,您試試對害喜有沒有效果?”
顆顆飽滿的青梅碼放在白瓷壇裏,表麵瑩潤地泛著糖水的澤。
安心頭微,手拿了一顆,嚼在口中都。
菘藍站在旁邊,眼裏是說不出的憂愁,“陳太醫也開了點緩解補的藥膳,可就是不管用,娘娘還是一吃就吐。”
聞言,秦嬤嬤也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婦人有孕就害怕這個,有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有的就很嚴重,幸好娘娘吐歸吐,到底還能吃下去些,太後娘娘當時懷皇上的時候就是如此……”
兩人說話間,一旁的安就邊吃邊聽的拿了好幾個。
指尖著小核放到了盤中,安覺胃口都變好了,揚眉稱讚道,“秦嬤嬤,你這梅子醃的極好,酸酸甜甜的水又多,本宮吃完都有些了。”
菘藍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這麽些天來娘娘還是頭一回想用飯。
“玉珠!聽到了嗎,快去備膳!”
瑤華宮頓時熱鬧了起來。
有梅子和杏幹輔助著,安什麽都用了一點,清蒸的鱸魚都吃了小半條。
秦嬤嬤見了也喜不自勝,匆忙告退說,回去再做兩壇送來。
臘月裏大雪紛飛,鵝大的雪片簌簌地落滿了京都。
因著安謹慎,未滿三月之前,有了孕的事並未人宣揚出去。
這讓想和臣工們炫耀一番的邵承冕十分難過。
他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在臘八這日,以桓桓的名義在整個大鄴境設起了上百的粥棚。
各種花生蓮子豆等料熬得濃稠甜香,路過的人們可隨意來領。
紀清妍向端著碗排著長隊的百姓,放下了手中的窗簾。
大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的就是如此吧。
和紀安爭了十幾年,沒想到到了最後,人家了皇後,深百姓的戴,而自己……
下的馬車咯噔一聲後停下來了,紀清妍扶著車壁才穩住了子,問道,“怎麽了?”
“回紀側妃的話,”駕車的小廝檢查了一番。
“是車壞了一點,不過很快就會修好,側妃稍安勿躁。”
紀清妍抿了抿,今天是宮參加皇家家宴的日子,不想姍姍來遲,為被人關注的那一個。
“秦二爺。”外麵傳來一名子滴滴的聲音,紀清妍隻覺得這名字有些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那子又道,“京都太冷了,咱們非要等過完了年才回江南麽?”
“不許鬧脾氣。”
那男子聲音冷清,卻也帶上了無奈的寵溺,“我不是說過了嗎?這樁生意對咱們家來說很重要,你之前不是想要那副藍寶石的頭麵麽?我現在就領你……”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隻隨著風聲,傳來模糊的子笑聲。
恍惚間,紀清妍的臉上也浮出了蒼白的笑。
怪不得悉呢,因為這個秦二爺,是阿兄當時給挑好的、連聘禮都收了,最後被親手拒絕了的夫婿啊!
由於是家宴,隻有些親王、王妃和妃子們,太後便做主將席麵設在了儀宮側殿。
屋燒著熱熱的地龍。
安一進來就被撲麵而來的脂香蓋了個正著,皺著眉掃了一眼眾人。
由著邵承冕給解著白狐裘的披風。
安麵對著他,仰起了脖頸,小聲埋怨著,“今天真是失策了,忘了還有你後宮裏的這幫人,”
的臉蛋上簇著兩團冷出來的紅暈,瞧著可人疼極了。
邵承冕無奈笑笑,了的頭,“喝了粥咱就走好麽?不乖寶在這兒委屈。”
“那不行!”
突然想起了什麽的安爭辯了句,隨後和邵承冕一起走到了上首坐下。
太後含笑的視線落在了安的上,三人寒暄了幾句後就開了席。
不知是不是屋子裏人太多,嘰嘰喳喳地得人頭疼,安用了一口枸杞烏湯後猛地來了反應。
側過,用帕子掩著吐了幾下。
邵承冕麵從容不改,嫻地放下筷子拍背,心裏卻滋滋的,心道孩兒真是爭氣,為父正愁沒有機會昭告天下呢!
在坐的眾人皆是一愣。
還是安王妃先反應過來,狀似無意地瞥了眼怔怔的紀清妍,旋即轉過頭笑靨如花的驚喜問道,“皇後娘娘,您這是……”
“是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皇後有了孕,”
邵承冕忙不迭地接住話,生怕掉在了地上。
他勾起很高的弧度,對著下麵的人炫耀道,“已經兩個月了,每天特別乖巧,一點也不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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