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頂著一臉指印無甚表地冷覷著,讓安心裏慌極了。
止了噎,握著拳在兩側地繃著,著不肯低頭。
淑妃看他的眼神都快要出水了,他還衝淑妃笑!
再說了,安瞥過邵承冕泛紅的半邊臉,心道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氣不過想發泄一下而已,誰想就拍他臉上了呀。
安暗暗想,狗皇帝再哄我一句,再哄我一句我就順著臺階下來——
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邵承冕一言不發轉就走。
康盛在後麵趕跟上。
男人高長,毫不留的樣子讓安了神,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一憋,鼻腔發出的輕泣聲,漂亮的杏仁眼凝上淚珠,直勾勾地盯著皇帝離去的方向。
邵承冕滯了一瞬後加快了腳步。
竟和來真的!
這裏人來人往的,他當著這麽多宮人的麵把扔下了,那接下來豈不是要傳失寵?
不行!
一行人還未走遠。
人群中明黃的背影格外顯眼,墨發用金冠束起垂到肩後,腰間的羊脂玉牌隨著步伐搖晃。
“懷周哥哥!”
聽見安的悲泣,邵承冕在原地駐足。
安大哭著追上去,白的臉蛋上一片狼藉,幾步跑到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您不能這樣……”
小姑娘聲淚俱下地說。
“朕如何了?”邵承冕強忍著替去淚花的,低頭看著尤自傷心的小姑娘。
“您不說一聲就走,是不要桓桓了嗎?”
安帶著哭腔質問他。
這條路是通往漪蘭宮的必經之路,他是要去哪兒,找淑妃嗎?
這還真是冤枉他了,邵承冕沒想那麽多,剛才他抬腳便走,本不知自己要往哪兒去,隻覺得周圍的景越走越生疏。
見這樣,實在不起心腸。
邵承冕語氣了下來,“不是貴妃朕滾的嗎,現在怎麽又不認賬了。”
從他話中品出了幾分示弱意味的安,順竿兒就下來了。
怯怯地上前抱住邵承冕的手臂,見他沒有抗拒便掰開手掌與的相扣,凝著淚眼瞧他,“懷周哥哥,桓桓不是故意的,您臉上疼不疼?”
麵上都是小心翼翼地愧疚。
這一來邵承冕還有什麽氣?
他一手回牽著安,另外一隻手從背後環過將人撥到懷中,與小姑娘講著道理,“朕是皇帝,是一國之君,桓桓在外麵打朕的臉,傳出去朕還有何威儀?”
是這個道理,但安還是不想接。
“那您也不能這樣。”
安抹了把眼淚,半真半假委屈地開口,“我以為您不要我了,宮裏有那麽多漂亮的妃子,我害怕。”
說著,仿佛怕他跑掉一樣,握著他的小手更了些。
看著小姑娘張他的樣子,邵承冕一顆心被的酸漲。寵溺的吻落在眼下,安臉上鹹的淚跡被一點點吞掉。
繾綣在這一刻發。
他喑啞著開口向安保證,“不會的,朕說過隻要桓桓,那些人連桓桓的一頭發都比不上。”
趁熱打鐵,安繼續追加著砝碼得寸進尺,“那您以後也不能有別的人。”
話音剛落,在旁邊垂首的康盛就瞳孔地震,貴主子也太大膽了,連這種大不敬的要求都敢……
“那是自然,朕有桓桓就夠了啊。”
聽了安的話,邵承冕十分不理解地了下,他看起來像是很沉迷的君王嗎?
當然桓桓除外,小姑娘渾上下哪裏都長得甚合他心意。
一想著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男人手心的熱度隔著傳遞到腰間,安敏地察覺到不對,紅著臉掙紮了一下,小聲,“懷周哥哥,還在外麵呢。”
也知景不對,邵承冕低低‘嗯’了一聲,俯首在安耳邊輕語,“那朕靜等晚上與貴妃共赴巫山,還娘娘憐惜,為懷周紓解才是……”
安簡直的耳垂快要滴,細指掐著鐵臂嗔著,“快別說了!”
皇家子弟不是最重禮儀與德行的嗎,這些渾話偏生說的如此順口。
“哈哈哈……”
看著安酡紅的腮,邵承冕朗笑出聲,摟過往瑤華宮裏走。
帝妃二人重修舊好,後麵站著的宮人也是滿臉喜,康盛執起拂塵了一把提醒道,“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跟上!”
說完自己也笑瞇瞇的往前行去。
晴空朗照,雲高掛,日從青翠的梧桐間穿瀉而下,映出斑駁影。
遠幽徑轉彎,安撒的聲音傳來,“皇上您看,臣妾喜的子都染上髒汙了。”
“這有何妨,朕的私庫鑰匙都拿與桓桓,桓桓想要什麽樣的都有……”
聲音逐漸遠去。
——
寂夜,雲卷雲舒,瑤華宮裏紅燭垂淚。
繾綣之後。
瓷白肩頭上紅痕遍布,疲憊不堪的安闔目浸在浴桶裏,全靠邵承冕替撐著子才不至於進水中。
這細的每每邵承冕失控,以至於到濃時容易控製不住力氣。
下次定會再小心些,他想。
水溫有些低了,再泡下去怕是要著涼。
“來人。”
坐在水中的邵承冕了一聲。
菘藍掀開簾子進來,將手中捧著的幹淨巾帕放在小幾上,隨後低著頭退了出去。
邵承冕托住姑娘從水中起,的巾帕將從頭到腳仔細裹住,抬出浴桶。水珠從蓬有力的上滾落,他潦草地了,披上寢抱著人回屋。
“幾時了?”
覺自己被挪了,半夢半醒之間,安開口問道。
邵承冕將塞進被子裏,自己側躺好,溫聲道,“亥時剛過,桓桓快睡吧。”
“嗯,桓桓快睡吧,”安閉著眼睛重複著,砸吧了兩下,似乎在說夢話,“明天還要和華嫣一起去騎馬——”
邵承冕勾起的線抿平,“嗯?什麽時候的事兒,怎麽沒告訴朕?”
枕邊之人無話。
安淺淺的呼吸平穩,已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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