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蕭越越忙越好,把忙忘了最好。
沈晚有些滋滋地坐下來用飯,心好,自然胃口就好,比平常多吃了許多。
蕭越也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從天明忙到去夜。
燈芯剪第三回,外頭才有侍從將蕭越迎回殿中的聲響。
沈晚早已躺下了,但是一直沒有睡。
在腦海中瘋狂勾勒自己離開這座宮闕過后的生活。
那時,不做公主,也不必伴君,只沒在市井中做最尋常的小民,待自己的生活安定下來,或許再可聘只貍奴…
“你在想什麼?”
黑暗中,蕭越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沈晚驚得從榻上坐起來,下意識往角落。
以為蕭越回到這里后該徑直去沐浴就寢了,沒想到會這樣悄無聲息地來的榻前。
黑影逐漸靠近,沈晚的神經崩得僵直。
“這殿里頭的燭火已滅了快半個時辰了,什麼事讓你如此難以安寢?”
沈晚發覺蕭越這語氣里頭抑著濃烈的緒。
但還未來得及多思考什麼,蕭越的手不知何時已到了寢被中拽住的腳踝,連人帶被子拉到了他面前。
黑暗中,蕭越一雙眸子黑得發亮,盯著沈晚。
“在想江辭,是麼?”
沈晚脊背一僵。
蕭越總是提江辭。
而一旦提到江辭,蕭越總是會于詭異的瘋狂之中。
上一次,差點被他勒死。
想到此,沈晚手腳一片冰涼,但也不敢低頭,怕讓蕭越覺得心虛。
“我沒有想誰,我只是…在想事。”
帶了薄繭的指腹鉗住沈晚的下頜,蕭越的目仿佛帶了寒芒,盯得沈晚渾發冷。
“是麼?”
“想什麼事?”
沈晚正要張口,蕭越的手指在角碾磨一番,慢條斯理道:“不要撒謊。”
沈晚方才腦中隨意編出的理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蕭越能輕易看穿的覺。
不如索真話說一半。
“我在想,養一只貍奴。”
“你喜歡貍奴?”
沈晚微微點頭。
“既然喜歡,現在為何不養?”
“因為…因為…”
沈晚一時沒想好說辭。
現在養只貓,等走了那貓怎麼辦,宮中并非人人貓,隨意棄在宮中不是個好辦法。
“因為養在殿中,怕擾了陛下清靜。”
“不會,孤也喜歡貍奴,孤明日就著人抱幾只,給你養,如何?”
沈晚一心想著安定下來后再養這些,便沒有應下來。
“謝陛下恩賜,只是我雖喜貍奴,自己卻是養不好什麼的,恐怕辜負陛下心意。”
“看來你…”
良久,蕭越留了一句未盡之言,突然松開沈晚離開了。
沈晚出指尖了尚且還有余溫殘留的角,微微有些疑——看來你…什麼?
……
浴池。
蕭越漉漉的黑發散在水中,一雙眸子暗沉沉的。
沈晚自從去見過江辭以后,心倒是很不錯。
尤其是昨日。
可那種高興,不像是一解相思之苦。
倒像是做了訣別后一輕松的模樣。
世上什麼人會喜貍奴卻不養?
一種是小孩子,家中長輩不許養。
一種是喜卻養不起的。
還有一種麼…便是居無定所的。
第78章 賞你做個男妾
連著幾天沈晚都沒怎麼看見蕭越,一個人頗為自在。
心寬胖,整個人便不像之前那樣瘦薄薄一片,臉上氣也好了很多。
傍晚時云霞舒卷,沈晚坐在廊下愜意得,忽然就覺得手中端的茶倒有些不解風了。
此此景,該小酌一番才對。
沈晚記得蕭越是飲酒的,這殿里就有現的可以拿來喝。
沈晚在那放酒的地方挑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致的青釉酒壺,揭開后湊近聞了聞。
聞起來一點兒也不烈。
而且看起來就很雅致。
就它了。
沈晚斜倚廊下木欄,舉起小巧的酒盞對天際的余暉舉杯,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一路走來真是辛苦了,沈綿!”
“敬我即將到來的好生活一杯!”
沈晚將酒盞湊到邊,仰頭一飲而盡。
酒水口便有清香,倒不像酒了,像是什麼果。
蕭越竟然還喝這個口味的?
沈晚覺得有些好笑。
那清香的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在最后一縷殘消逝時,沈晚勉強認得了去榻上的路。
只是眼前的景總是重疊在一起,又模糊得很。最后的理智讓沈晚爬到榻上時蹬掉了腳上的繡鞋。
蕭越回到殿中時,正殿黑燈瞎火,一亮也沒有。
月照得榻上之人的形玲瓏有致地起伏著,綿長的呼吸聲細微可聞。
蕭越站在榻前看了一會兒才轉離去。
沈晚覺自己像一葉孤舟漂浮著,整個人沒有著力點。睜開眼睛時,周圍昏暗一片。
好像…在什麼地方做婢,可是為什麼自己在躺著沒有干活呢?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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