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
被陸景琛踢飛好幾米的微型焚化盆在靜謐的墓園發出刺耳聲音,沈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腦一片混沌空白。
只是,當低眸瞥著自己手里的一輛冥紙小玩車時,整個人赫然起發瘋朝陸景琛撲了過去。
并且潤的瞳孔里染著陸景琛從未見過的瘋狂,“陸景琛,你這個瘋子,你還我焚化盆,那是唯一能給小平安送東西過去的盆子了。
你還是個人嗎,你竟然把它踢飛了,你知不知道你把焚化盆踢飛后,小平安什麼都收不到。
地獄那麼冷,那麼黑,可他卻連件像樣的服和子都沒有。
還有電燈,沒人為他照明,他該怎麼走出那段最為冰冷駭森的道路。
你是人嗎?不,你是惡魔,你縱容別人在他剛出生時就把他活活害死,還斷了他唯一的明,陸景琛,你不配當男人,更不配當父親。”
沈凝凄厲的字句控訴面前被妒忌蒙蔽了雙眼的男人,發狠的拳頭一下一下死死錘擊在他口上。
而這聚著歇斯底里崩潰的緒,更是恨不得把他五臟六腑都給活活錘打出來。
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大串大串滾落,揪疼的心臟這會也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了一個口子。
淋淋的疼得難以呼吸,仿佛要把自己頃刻窒息在這沒有孩子的世界里般。
而陸景琛聽聞沈凝字字泣的控訴,整個高大的驟的僵繃直。
沈凝剛剛說什麼?你不配當男人,更不配當父親,難道這里面葬的是……
不,陸景琛被自己的想法嚇得生生趔趄了半步,一張深刻英俊的臉龐此時鎖著墓碑上的小平安三字。
他呼吸沉重起伏,眼底更是噙著鋒芒看向陸景霆,冷冽道,“陸景霆,我再問你最后一遍,這里面到底葬的是誰?”
可能陸景琛自己都沒覺到,他慍怒問出這話時竟然在抖,其實有些真相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浮到水面上,是他自己不愿承認,也不敢承認。
但仔細往深想,如果此刻葬在徐梅旁邊的人不是他陸家人,或是他陸景琛至親的人。
墓園那些工作人員敢這麼明目張膽糊弄他嗎,一個個是活膩歪了?
沈凝見陸景琛到現在還活在自己封閉的世界里不肯面對現實。
想起已經在地獄咿咿呀呀的孩子,想起一是傷的徐梅抱著他小小影勞心傷神哄他的樣子,憤怒揚手就一個掌朝陸景琛臉上狠狠打了過去。
并且嚨里嘶啞的聲音仿佛帶著詛咒的冷意:“陸景琛,我沈凝在這里用命起誓,愿你往后余生孤寂到死,而不得,終苦一生。”
轟隆。
突然,沈凝悲痛絕的話落下后,晴朗的天空突的烏云布,雷聲轟響。
再配上沈凝那猶如帶的詛咒,靜謐的墓園,突的氣氛有些詭異駭人。
再后來,嘩啦嘩啦,傾盆大雨砸了下來,打在三人上全是森冷的寒意。
可沈凝卻已經覺不到冷,渙散目看著墓碑上的小平安三字,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
抖著手,緩緩小家伙名字,心臟陣陣絞痛,窒息的覺讓渾乃至腳底都一陣鉆心的麻痛涌出。
“小平安,我的寶貝,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嚶嚶啜泣,啜著啜著就變了嚎啕大哭。
陸景霆知道心里苦,也知道不讓狠狠哭出來,怕會把自己活活悶死,于是選擇尊重。
只不過,小丫頭,你現在的畢竟才剛好不久,哭多了傷。
他相信如果徐梅和小平安地下有知的話,也不會愿意看到活著的如此痛苦難的。
逝者已去,但活著的人必須堅強,要不然不是正合那些小人心意了?
特別是李若霜,可天天都盼著沈凝死,所以真要是今天哭死在這墓園,那就死得太不其所了。
“沈凝,別哭了。”陸景霆強忍住膝蓋上的痛楚用力將拉至旁邊,漆黑的眼眸看著一攤爛泥毫無生息的樣子,他瞳孔泛出嗜的戾。
看看現在多痛苦多難,但讓痛苦難的罪魁禍首陸景琛呢?
還好好的站著?該死,他母親和小平安皆是因他而死,難道還不起他一跪了?
于是強忍住疼痛的膝蓋,他直接發狠一腳朝陸景琛上踹了過去。
頓時猝不及防,陸景琛高大的影砰一聲跪倒在了小平安面前。
小平安,他有些脹痛的眼眸不敢相信看著上面三字,渾鋒芒也在這一刻像是被人掏空了,心里更是有個變態的聲音在響,陸景霆踹得好,踹得好。
沈凝也說得對,他陸景琛不配當小平安父親,安城啊,他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卻沒想到自己孩子被人害了他都不知道。
更可恨的還是,他竟然都不知道孩子是怎麼離開的。
同為早產兒,明明李若霜生的那個孩子在醫生的照顧和醫治下越來越好,怎麼到他孩子這里……
“陸景琛,你不是口口聲聲問孩子在哪嗎?怎麼,真到了要你面對時你就膽怯不敢面對了?”
陸景霆憤怒拎著他領,嗜的瞳仁這會也越來越控不住眼底腥紅。
沒人知道,他現在想殺了陸景琛的心都有,腦海里想起那個一團的小家伙,他膛就如同被人著十幾把鈍刀絞著。
那種淋淋,那種汩汩斑駁仿佛能摧毀他整個神經和意識,從而變得暴戾嗜。
“想知道孩子是怎麼死的嗎?”
陸景霆幽惻惻的聲音在陸景琛耳畔響起,莫名他忍不住輕。
死,他的孩子死了,他陸景琛的孩子死了。
而他這輩子也當不了爸爸,不能再有自己孩子了,因為沈凝再也做不了母親,而能讓他陸景琛有生理沖的人,這世上只有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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