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泱也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施舍給,曾經有多這份母,如今便有多厭惡曾經的自己。
隻有季槐林和柳如霜等人都死得一幹二淨,的心才算得到藉。
政德帝頭疼的擺擺手:“把他們都給朕帶下去吧,朕還有事要問長樂公主。”
看來他真是老了,才應付一會這些事便頭疼不已。
“泱泱……”政德帝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不同於往日乖巧模樣的丫頭,歎息著說道:
“你長大了,這樁樁件件你都做得很好,不愧為是他們夫妻倆的孩子。”
季泱完的繼承了紀長生的聰慧和虞萱近乎冷漠的理智,而且,如今長得足夠強大。
強大到,政德帝這個帝王都不得不心生忌憚。
溫如許眸微變,他作為政德帝最寵的兒子,自然能覺得到政德帝眼神中對季泱的忌憚。
同樣,他也很清楚自家父皇的這份不安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還不夠強大的兒子。
“父皇。”溫如許走到大殿中央,擋在季泱麵前:“泱泱所做的一切兒臣都有參與,沒做錯什麽。”
若非那些人心懷不軌,也不會了季泱的圈套。
做錯了什麽呢?
政德帝看著毅然站出來的溫如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朕既希你心存良善,又害怕你心中善意為捅向你心口的刀。”
溫如許知道政德帝顧慮的是什麽,但他相信季泱不會。
所以他笑著對上政德帝關懷的目,擲地有聲的回道:“父皇,若是連泱泱也會背叛,那麽世上便不會再有兒臣值得信任之人。”
“你啊……”政德帝眼中的忌憚收攏,看著堅定的站在季泱邊的溫如許,眼中有欣又有無奈。
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的堅定,相信紀長生夫妻可以陪自己穩固江山,所以力排眾議將政權和兵權分到他們夫妻倆的手裏。
卻沒想到,這會為他們的催命符。
而如今,自己的兒子又再次走上了這條路,隻希他們不會步自己的後途。
“父皇。”季泱開口,屈膝跪下:“還請父皇放心,兒臣會為二皇兄的得力助手,為大燕開疆擴土,守護大燕百姓高枕無憂。”
“兒臣一日為大燕的臣子,便一生都是大燕之臣。”所以,不必擔憂會有不臣之心。
後麵的話季泱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怕季泱不說都心裏有數。
得到這句話,政德帝不安的心這才穩定下來,他搖著腦袋,起走下高臺,親手將季泱扶了起來。
“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朕也就不手了。”
政德帝的眼神又恢複了以往的慈:“既然你是紀長生的兒,又在此次國考中拔得頭籌,不如這空懸的丞相之位便予你如何?”
“父皇?”季泱微驚,自古以來,可沒有誰朝便是丞相之位。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政德帝便阻止了:“反正這個位置你早晚都會坐上去的,還不如先行使自己的權利,這樣朕將大燕到如許手中的時候也更簡單。”
季泱了然,政德帝這是準備放權,所以讓自己為溫如許鋪路了。
思索片刻,卻輕輕搖頭拒絕了政德帝的提議。
政德帝不解:“為何?”
他能看出季泱眼中對這個位置的,可為何會拒絕?
溫如許也是一臉的不解:“泱泱,你不會不想輔佐我吧?”
季泱無奈的笑出了聲:“不是。”很快,的眼神又暗了下來,給兩人解釋道:
“我的出了問題,可能隨時會死,所以丞相之位我確實無法背負。”
“怎會如此?”溫如許眉心擰在一起,突然想到季泱在得知紀長生和虞萱消息時表現出來的異常,心不自覺的了:
“那日也是因為你出問題了嗎?”
季泱點點頭,沒有瞞:“那時我已經出現那樣的況很多次了。”
“居然那麽早……”溫如許心疼的看著季泱:“為什麽不告訴我?請太醫看了嗎?”
“沒用的,查不出問題。”
溫如許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季泱的子,若是還有希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突然想到什麽,溫如許求助的看向顧寒酒:“你也沒有辦法嗎?”
顧寒酒也希自己會有辦法,可時至今日依舊毫無頭緒。
麵對溫如許詢問的眼神,他卻隻能忍著心痛搖頭。
溫如許眼中的希冀瞬間就消散不見,怎麽會這樣呢?明明季泱看起來本沒有半點異常,怎麽會隨時可能死呢?
“朕廣招天下醫者為你治病,會有辦法的。”政德帝心中的顧慮徹底消失不見,此刻隻剩擔憂。
“沒事的,萬一突然就痊愈了呢?”安著兩人,眼中並無太多悲,仿佛早已經做好準備麵對死亡的那一刻。
顧寒酒抬手將季泱攬著季泱的腰,“我會一直陪著。”生死與共。
第一次,季泱沒有掙顧寒酒的靠近,抬頭看著這個男人眼中的認真之,角染上幾分暖意。
然而,哪怕知道季泱的況,政德帝卻還是堅堅持自己的想法:“你父親若是知道他的兒為了大燕的丞相會很高興的。這個位置,你暫且接著便是,若你有其他覺得合適的人,再說。”
知道政德帝已經做了決定,這次季泱倒是沒有再推辭,至於合適的人……季泱試探著問道:
“不知此次殿試,孟蘭洲績如何?”
政德帝心中了然,笑罵道:“孟蘭洲乃是此次國考的榜眼,遜你一籌。所以這小子也是你這丫頭的人?”
季泱搖頭解釋:“他是二皇兄的人,和兒臣沒啥關係。”
孟蘭洲懷大誌,眼界寬闊,才智謀略放眼天下都是屈指可數的存在,他值得被重用。
季泱接他為他複仇,就是為了讓他為溫如許所用。
那樣哪怕以後自己突然逝世,溫如許也不至於無人可用。
政德帝道:“戶部尚書的位置空懸,朕打算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但是在那之前,他還得讓朕看到他的本事才行。”
至於季泱,的能力已經不用再考察。
從季槐林和薑文的事,甚至是他的兩個兒子的事來看,多都有些季泱的影子而已。
皇室爭鬥本就非死即傷,所以哪怕知道這些事和季泱以及溫如許不了關係政德帝也不會真的對他們做什麽。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便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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