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下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

莫戈害怕把寧淺凍著，正準備打電話讓黑客將車開過來，卻被攔下，“不冷，我想走走。”

他心裏知道，是想陪著他散散心。可他還是舍不得在外麵吹冷風。

“我沒事了，”角扯出一抹淡笑，莫戈恢複了往日漫不經心的模樣，隨口道：“這麽多年，早就都習慣了，誰讓當初死的那個不是我呢。”

“你再說一遍！”寧淺忽然生氣的瞪著他。

見是真的氣，莫戈立即服了，委委屈屈哼唧道：“我錯了。”

寧淺這才作罷，爾後滿眼認真的看著他，擲地有聲道：“莫戈，在我心裏，這世界上隻有一個你，你就是最特別的存在，對我和十二最重要的人。”

莫戈定定地看著寧淺，許久後，他別過頭深呼出一口氣，突兀地說了句，“這雪下的不大”以此來掩飾他眼底逐漸湧起的霧氣。

.......

在等黑客開車過來的空檔，寧淺跟莫戈提起了小黑被誇完“萌”和“可”以後，竟走了心，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看。

後來，還是在的威下，小黑說出了怕自己被他吸引，移別，以至於他搶了莫戈在自己心裏的位置。

莫戈聽完後有好長一段時間的怔愣，一開一闔，是沒找出一個詞來形容此刻心裏的複雜程度。

見此，寧淺笑的開懷，瞧著他與自己當初一模一樣的神態，終於找到了共鳴，“是吧，是吧。我當初就是你這樣，直接被說懵了。”

莫戈掀起一側眉梢與角，狎笑道：“我說怎麽有一天大半夜，他給我打電話，哼哼唧唧的說他想回英國。”

“然後呢？”寧淺晶亮著一雙眸子，言笑晏晏。

“當時正有一場手要做，我以為是你出了問題，聽他說你很好後，就說讓他過一陣子再說。”

“不過，”莫戈想起了小黑那通沒來由的電話，眉眼彎起，“臨掛電話的時候，他還提醒我，讓我別後悔。”

那時候，他以為又是因為顧景琛。

寧淺怔了一下，忽然“噗嗤”笑出了聲，接著那笑聲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好半晌。

都沒緩過來，連帶著染著莫戈也跟著一同笑起來。

車前大燈照到他們上的時候，兩個人才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花，在小黑麵前強下了笑勁兒。

坐上車後，寧淺沉下心，想了想，與莫戈進行眼神流。

寧淺挑眉：我們在背後討論小黑，是很不禮貌的。

莫戈揚眉：確實，以後不許了。

寧淺點了點頭，話題是挑起的，本想給莫戈換換心，不過確實不能背後說人家。

何況，小黑除了思想有些跳外，其餘都很好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雪的原因，路上有些堵。再加上他們回家的這條路路過廟會，周圍車流不息。

一個左轉的路口，他們等著變了五次的燈，都還沒轉過去。

順著窗口向廟會的那條街，大人小孩，熱鬧非凡。

吃的玩的，一應俱全。

“去逛逛？”莫戈見看著那好一會兒，聲詢問著。

寧淺抬眸看了眼前方水泄不通的路，猶豫了一瞬，點了點頭，“走吧。”

莫戈給穿好外套，又在脖頸繞了圈厚實的羊絨圍巾，吩咐黑客直接回家，不用等他們了以後，就帶著寧淺下了車。

廟會上吵吵嚷嚷，說話都得靠的極近，音量要放大好幾倍。

人洶湧，還有來來往往追逐嬉鬧的小孩。

莫戈怕跟走散，一直牢牢牽著的手。兩人走走停停，他始終把護在能力所控的範圍。

在路過一天皮影戲的地方，寧淺饒有興致地拉著莫戈買了兩張十塊錢的座位，尋了遠離風口的位置坐定。

劇目是《孫悟空大戰白骨》，主角是十二喜歡的齊天大聖。

好戲開場，莫戈怕凍到，又手給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

兩人邊看邊拍了小視頻，留著有機會給十二看。

隨著孫悟空騰空而起的一瞬，寧淺也跟著左右的孩子們一起喝彩。

莫戈陡然被的好聲嚇了一激靈，有些不可思議的偏頭過去，瞧致的側，笑的像個小孩子般開懷，他也不覺跟著笑，眸子裏浮著深不見底的寵溺。

十幾分鍾的故事，看的津津有味。兩人離開的時候，寧淺反複惦念著，找機會一定要帶十二一起看看。

說著說著，忽然一疚混雜著思念湧上心頭，讓一下子沉了好心。

整個人都變得悶悶的。

腦袋裏，心裏，全是十二。

已經大半年多沒見過兒子了，好幾次夢裏都是他糯滾圓的小模樣。

瞧著剛剛還喜笑開的寧淺，一下子頹然起來，莫戈心有所的了的頭。

秉持一貫的調侃式安道：“要不，我打個飛滴把兒子運過來？”

寧淺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悶聲問，“真的？”

“當然！”莫戈一臉誠摯，“隻要我們淺淺想要的，我豁出這條帥命也給你得來。”

前兩個字真誠，後麵的話就開始不著邊際。

說完，莫戈還出兩隻手，一左一右了的臉頰，“來，給爺重新笑一個。”

“又犯欠！”寧淺虛晃著給了他不痛不的一拳，卻未曾想換來的，是他極其誇張的“嗷！”的一聲。

這一舉，引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全部投來怪異的目。

寧淺先是一愣，卻見他笑的一臉賤兮兮，於是，沒忍住的上前又補了兩拳。

顯而易見的，某人不僅又哀嚎了兩嗓子，還嚷嚷起了家暴。

以至於，寧淺早就忘了想十二那一出，就想趕把這顯眼包弄走。

“趕回家！”手抓他羽絨服的角。

話音剛落，就從他們後不遠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莫戈！”

寧淺與莫戈順著聲音來源同時過去，就見江淮興的穿過擋在他們前的人群，嬉笑著跑過來。

他的後，離他們不遠，顧景琛正側著子看向。

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寧淺形一愣，角的弧度也僵了一瞬。

好，他們都有了相伴的人。

片刻。

率先挪開了視線，落在了全副武裝的喬凝和顧蔓蔓的上，隨即淡淡收回了視線。

這一邊，江淮興地同莫戈打招呼，爾後不滿地嗔怪道：“回來也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莫戈笑著扯開一側的角，狹長的魅眸帶著閑散隨，幽幽說道：“想媳婦兒了。”

眼鋒漫不經心的劃過顧景琛的所在，莫戈笑的一臉怡然，“你們先逛著，我怕凍著，先回了，到時候咱倆再約。”

莫戈出手，自然而然的牽起了寧淺。

驀地，寧淺到後背傳來一抹銳利的似要將穿一般的視線。

刻意忽略後的灼熱，寧淺依著莫戈，跟江淮告辭。

就在他們離開之際，“寧總。”

聲音不大。

冷冽低沉的音穿過喧嘩鼎沸，飄於寒風之中，卻還是落在了的耳畔。

頓住了的腳步。

寧淺側首去。

廟會上人熙攘，他穿過人群一步步走來，氣勢好似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