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天把幾個小混混帶走后,唐兄妹倆回了家,裴爍去了陸祉年家里。
一路上裴爍都沒有說話,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到家后,裴爍坐在陸祉年房間里,有些不確定的問他。
“阿年,你有沒有覺得唐這個朋友有點眼啊?”
陸祉年拿了兩瓶水,丟給他一瓶。
“眼?”
裴爍接過水沒喝,放到一邊,“嗯,而且我剛問過唐的全名,你知道什麼嗎?”
害怕自己弄錯了,他還問了是那幾個字。
剛剛他看見姜歲初覺得有些眼,再加上唐一直歲歲,他就問了唐的名字。沒想到,真的是。
他當然知道什麼,那天在小樹林看見書上那個名字時他一時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那短短的幾個筆畫間,只要仔細看全是悉的筆。
陸祉年喝了口水,點了下頭,說:“知道。”
“你知道!”裴爍聲音拔高,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質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祉年語氣平淡,說:“前幾天剛知道。”
然后他簡單的把之前的事說了下。
聽完陸祉年的話后裴爍一臉不敢置信:“說不認識你?還說沒有來過云市?”
陸祉年點點頭,聲音很低:“嗯。”
裴爍不理解,又想到什麼,說:“我記得當年麗云阿姨不是帶著歲歲去了宣城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云市。而且還裝作不認識我們。”
陸祉年向后倒去,整個人陷在沙發里。眼睛看向某,沒有焦距一般。
再回想起之前的幾次接,打死結的鞋帶,下雨天接著屋檐水玩,以及在他問我們是不是認識時。下意識的否認和刻意的強調。如果真的不認識應該會好奇他為什麼這樣問,而不是著急解釋,還特意強調從來沒有來過云市。
那時他一直想著應該在宣城,所以也沒有問一句什麼名字。
裴爍也回想了小時候的姜歲初,實在和今天看到的那張臉對不上號。小時候的姜歲初白白胖胖的,好像永遠那樣鮮明有活力,大笑大哭從不遮掩。小時候裴爍長得很胖,兒園小孩總是欺負他,每次站到他面前,把那些欺負他的孩子趕走。可是,今天看到的那張臉,郁、沉默,一雙眼睛空又哀傷。
姜歲初不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是的,有活力的,臉上永遠掛著笑的。
裴爍還是覺得不可能,開始推翻之前的想法,“阿年,會不會是我們認錯了。可能只是同名同姓.....”
陸祉年打斷他:“你還記得小時候我把弄傷那次嗎?”
裴爍想了下,姜歲初在大院和誰都玩得好,但玩的最好的就是陸祉年。兩人從來不會吵架打架,那一次是兩人唯一一次爭吵,好像是為了爭搶一輛自行車。
r> 裴爍扯了下角,說:“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我當時還和你打了一架,給報仇。”
因為他們曾經說好了的,要永遠保護保護。當他知道姜歲初被陸祉年弄傷時,他怒氣沖沖的跑到陸祉年家里把他打了一頓。
“對了,你當時為什麼要推?”這件事到現在裴爍都還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小時候的陸祉年和現在差不多,對所有人都冷淡疏離,只有對姜歲初有難得的耐心。不管姜歲初怎麼鬧他、煩他,他都不會生氣。更別說是一輛自行車,平時有什麼好吃好玩的哪次他不是先給姜歲初,所以他一直不相信,陸祉年會為了一輛自行車推開姜歲初。
為什麼?
時間太久遠了,陸祉年垂眸想了下,當初是為什麼推開呢。
那時不知道是從誰家開始的,小朋友們都開始學起了自行車。陸祉年小時候不好,三天兩頭生病,常住醫院,等他出院回來,大院里全是騎著自行車的小朋友。姜歲初從小就平衡力不好,學了好久都沒學會,只會跟在自行車后面跑。
“楊楊哥哥,你好厲害呀。”
“楊楊哥哥,你騎得好快,比他們都快。”
“那歲歲你說你楊楊哥哥厲害還是你的年年哥哥厲害?”張揚停下來,逗。
“楊楊哥哥厲害!”姜歲初以為他問的是騎車誰比較厲害,老老實實的想了想,年年不會騎車,當然是楊楊哥哥厲害啦。
他站在場邊的白楊樹后,看著仰著小臉,笑著眼睛都看不見了。回到家,他就讓媽媽給他買一輛自行車,要最貴的,最酷的,比張揚那輛酷一百倍。
自行車買回來后,他的車果然是大院里最酷的,所有小朋友都羨慕的不得了。
也是,圓圓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年年,你的車車好好看。”
年年?
從來都沒有過他哥哥,那天卻一直張揚哥哥。
哼!他推開搭在把手上的小手掌,上自行車看都不看一眼,腳一蹬騎出去老遠。
“哇!年年你好棒,你會騎車車耶。”穿著的公主,跳著拍手。高興的好像是自己會一樣。
他面上不顯,心里卻冷冷笑道:“騎車有什麼難的,只有你這個笨蛋才一直學不會。”
他在大院里一圈一圈的騎,時不時耍個帥,彎,單手,看得后面跟著跑的姜歲初一臉崇拜。
后面他覺得沒意思,不想騎了。見他停下來,才噠噠的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年年,我也想騎車車,你教教我好不好。”
“不好。”他毫不留
的拒絕。心里還暗暗說,你找你的楊楊哥哥教你呀。
姜歲初毫不在意他的拒絕,以為和之前一樣,只要自己撒撒,年年就會什麼都依著。
“拜托拜托嘛。”小手拉著他晃來晃去,眼的看著他,“昨天楊楊哥哥都教我了,你也教教我嘛~”
本來有些心的陸祉年一聽見楊楊哥哥臉一下就垮了,一把甩開的手,還推了一下:“不教!”
姜歲初本來就蹦蹦跳跳的,他這麼一推,一下子沒站穩直接栽倒,腦袋直接撞到花壇邊上。
當時他被嚇壞了,只記得姜歲初流了好多。
那也是爸媽第一次打了他。
爸爸說他不懂事,不是男子漢,欺負生。
媽媽對他說,孩子的臉很重要,是不能留疤的,他這次做的真的很過分。
他那個時候還不覺得有多嚴重,反而還覺得爸媽就是喜歡比喜歡自己多。可是后面拆了紗布,看到那像蜈蚣一樣的傷疤時,他躲起來了,他甚至不敢去看姜歲初的眼睛。
明明是自己把弄那樣的,可是還是每天找他玩,還給他道歉說以后不會和他搶玩了。還彎著眼睛,笑著對他說沒事,一點都不疼。
明明是個連打針都怕疼的小孩。
所以,今天他問疼不疼,說不疼時,他心里一,像針扎一樣。
陸祉年忽略他后面的問題,說:“右邊額頭也有一道疤痕。”
那時候還小,隨著慢慢長大加上舒媛的細心照料,在一兩年后疤就已經很淡了。到現在不細看本看不出來,他也是去看額頭的傷時才注意到,額頭上還有一點淡淡的針的痕跡。
這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干過那麼一件混蛋的事。
裴爍實在想不明白:“可是,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們呢?”
陸祉年微微搖頭。
裴爍抓了把頭發,說:“會不會是在生我們的氣啊?”
陸祉年看向他,裴爍接著道:“你想啊,小時候我們但凡和別的小朋友玩的好一點,就生氣不理我們。現在就在我們面前,我兩居然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以的子不生氣才怪。”
裴爍覺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自顧說道:“肯定是這樣!歲歲公主這牛脾氣,別說十年,我估計二十年都不會變。”
陸祉年淡笑了下,好久沒聽到裴爍這麼了。
歲歲公主。
那晚,陸祉年睡得很不安穩,做了一個很混的夢。
——炎炎夏日,太曬得大院發白的熱。他們還小,趁著大人們午休悄悄跑出來在大院的大榕樹下坐一圈啃著裴爍從家里出來的大西瓜。西瓜順著角往下流,滴到服上,到都是。
——還是夏天,大院后面廢棄的籃球場雜草叢生,大人們不讓去,卻是他們的基地。姜歲初穿著白的公主,跟著一群小男生后面說要去冒險。他們在草叢里找到了好多寶藏,癟掉的籃球、陷在泥里的玻璃珠、還有沒穿服的芭比娃娃.....
他們在草叢里撒歡打滾,笑聲響徹破敗的籃球場。他想回頭去看姜歲初,可是一轉頭,樹葉枯黃,寒風瑟瑟。
——凜冽的深冬,一個男人蓋白布,安靜的躺在棺槨中。邊的小小人兒,一張臉平靜又懵懂,拽住他的袖。
“年年,爸爸是睡著了嗎?”
“年年,為什麼爸爸不起來看看我?”
“年年,為什麼媽媽要哭?”
說著說著大眼睛框滿了淚水,著他:“年年,我是不是沒有爸爸了?”
其實什麼都懂。
夢的最后,是在今天那條小巷子里。
他問,疼不疼?
看著他,眼神由平靜到委屈,最后流下兩行眼淚,卻還搖搖頭說。
“不疼。”
手機鈴聲響起,驚碎了夢境,陸祉年坐起,著寂靜漆黑的房間有短暫的失神。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夢到過姜歲初,但都是小時候的面孔。夢里白白凈凈,穿著好看的公主,依舊是驕傲的歲歲公主。這是第一次夢里的姜歲初不再是小孩模樣,長大了。瘦削清冷的臉龐,冷淡疏離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如看陌生人一般。
夢里心慌發悸的覺如漲般再次洶涌而來,遲遲難以褪散。
手機再次響起,他過來看了眼,九點三十五。
十一點的飛機,他得起了。
舒媛國慶前就陪陸盛華出差了,家里只有他一人。簡單洗漱一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時,他看見桌上放著的手機。
屏幕已經碎渣了,昨天他接電話了好久才接通。突然想到什麼,他掏出手機給唐梓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顯然唐梓還在睡夢中,語氣充滿了被打擾夢的不悅。
“陸,這好不容易放假你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干嘛?”
陸祉年:“你說的那個度假山莊是在沐鎮?”
唐梓還沒睡醒,閉著眼睛啊了聲,問:“怎麼了?”
陸祉年彎了彎角,說,“你給我也訂張票。”
“啊?”唐梓這下有點清醒了,問他:“你不是要去北城嗎?”
陸祉年:“我今天過去,過幾天回來。你先幫我訂票,就這樣。”
說完就掛了電話,拿了那只摔壞的手機出門趕飛機。
唐梓對這個來的快掛的也快的電話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還是迷朦著睡眼給陸爺定了張票,訂好之后又睡過去了。
他總是喜歡親暱的叫大寶貝兒,溫柔而寵溺。她喜歡被他抱在懷裡,叫他一聲老狐貍!別人眼裡的顧思晨,身份尊貴,雖有著一張傾世容顏,性子卻陰晴不定。絕對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狂風暴雨!項思雨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顧思晨,“聽說你曾意外廢了老二此生不舉,不知你這樣的身體找女人,可是為了撐門面?”坐在顧思晨兩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抬手擦汗。然顧思晨挑了眉眼,瞧了眼好身材好樣貌的項思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嗯,到目前為止還沒好使過,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替我撐撐這門面?”“好處是什麼?”她項思雨可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好處是,你要什麼有什麼,除我一人之外沒有人再敢對你指手畫腳,如何?”“我若要翻天覆地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可願意幫襯?”“看你表現!”“成交。”就為了他那句,除他一人之外再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便讓她動了心。殊不知……某日酒醒後,項思雨揉著小蠻腰咬牙切齒的戳著他的胸口,“你大爺的,不是不舉嗎?”“嗯,遇見你之前的確不舉,沒想到碰見你不治而愈!”項思雨眼睛一翻,心裡咒罵了一聲,我靠,這是坑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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