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轉去,只見不遠彩旗飄飄,一座大戲臺披紅掛綠。
大戲臺上面敲鑼打鼓,一個戲班已經開演了,足有幾十人在臺上。
曹化淳滿臉歡喜;“王爺!大戲開鑼了!咱們這就過去吧。”
李建安道;“世道艱難,百姓不遮,食不果腹,何苦弄這些虛榮場面,奢靡錢糧。”
曹化淳笑道;“王爺說的是。不過該有的場面還是要有的。今天是王爺凱旋而歸、住京城的大喜日子。咱們要是不弄點場面,反倒小家子氣了。”
“這世道就是小人多,嫌你貧,怕你富。咱們要是不弄出點靜,他們就會說咱們沒有實力,反倒要打他們的秋風了。”
王永福上前笑道;“曹相說得對呀!王爺,大戲已經開鑼了,今日咱們就與民同樂吧。”
李建安道;“那好,你們先過去。我這邊放了粥,馬上就過去。”
王永福笑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些民大多牙齒掉,吃不得粥。你莫看現在開鍋了,若要把米粥煮爛,不得半個時辰。咱們先去看戲,等這邊米粥開花了,再放粥不遲。”
高起潛笑道;“是啊,好戲開場,錯過開頭就不好了。”
李建安見盛難卻,只好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咱們這就過去吧。”
眾人應和著,歡天喜地,簇擁李建安前往大戲臺。
大戲臺那邊紅毯鋪地,還有許多士紳商賈裝扮的民眾,揮舞著彩旗紅花排隊歡迎。
曹化淳一邊引路,一邊吆喝著;“不要向前!大伙都能看到王爺!”
歡迎的隊伍素質比較高,沒有出現擁推搡的況。司徒雷父子維持秩序,場面喜慶而又熱烈。
人群中有人呼喚李建安的名字,李建安高高拱手,向眾人還禮。
曹化淳強行托著李建安手臂,邊走邊笑道;“王爺,這些都是京城的豪門大戶,富商大賈,還有一些下品員,中樞吏幕,還有一些幫派首腦,行業翹楚。各行各業聽說王爺凱旋歸來,無不歡欣鼓舞。他們著急要見王爺,攔都攔不住啊!”
“好好好!行行行!”李建安一邊敷衍著,一邊向眾人還禮,覺臉上都笑僵了。
這時李建安等人已經被人群半包圍,開始舉步維艱。人群中忽然有人大聲自我介紹,有人呼喊著請李建安幫忙,還有個人痛哭起來,一口福建口音哭喊著什麼,非常悲切。
曹化淳眼見況要,急忙呼喊王德化。
王德化帶領幾十個錦衛早就準備好了,他一聲吆喝,十幾個錦衛沖人群,立刻將幾個“不合時宜”的“搗者”抓走了。
場面一時間有些混,圍觀的人群一陣害怕,退后一些。
李建安原本想阻止抓人,又怕場面混,于是大聲喝道;“不要打人!把人先抓下去,回頭我和他們面談!”
“王爺大德!”王德化呼喊著,讓錦衛手腳輕些,把幾個人帶走了。
場面恢復秩序,眾人前呼后擁來到觀眾席。
這邊已經準備許多桌椅板凳。中間兩張太師椅夾著一張圓角桌
,上面許多水果干果、茶水點心。
李建安當仁不讓坐在右側太師椅上,左邊太師椅也是主位,眾人謙讓一番。
如果按照位應該周延儒來坐,他是文一品閣大學士。
如果按照爵位,應該朱純臣來坐,他是國公,相當于郡王爵位。
如果按照實力,那應該世祖來坐。除了李建安,世祖手下兵馬最多。
眾人謙讓一番,李建安始終沒說話,最后還是世祖坐下來。
眾人相繼座。座位只有百十個,一些三四品的京都沒得到座位,其他的富商大賈只能倚仗雙了。
熱茶泡起來,眾人安靜下來一塊看戲。
大戲是曹州梆子,一番熱鬧的開場過后進頭牌。
主角是一個紅臉武生,高大拔,英武非凡。
戲文開始,武生自稱山東靖海李建安,聽說京城被困,擔憂皇帝陛下安危,心急如焚。他急的團團轉,連續翻了幾個跟頭。
“李建安”立刻召集手下部從,點齊兵馬,北上勤王。
半路途中,李建安聽說皇帝殉國,好一番痛哭流涕。
武生表演夸張,搖胳膊晃腦袋,吹胡子瞪眼,真的流出許多眼淚。
臺下眾位大人想起自己悲慘遭遇,許多人輕聲泣,掩面拭淚。
接下來眾多演員上臺,是一場宏大的戰爭場面。
李建安大敗李自!
“李自”是黑臉,形容猥瑣邪惡,被“李建安”打的呲哇,屁滾尿流,最后負重傷,落荒而逃。
“好!”
“好!”
“打得好!”
臺下觀眾一片喝彩,顯然都是恨極了李自。
眼見“李自”要跑,幾個激的觀眾向臺上扔東西,打砸“闖賊”,里罵個不停。
演員遭了罪,連滾帶爬跑下去。
觀眾們還沒穩定下來,又換了下一場。
大旗一換,反派了兇惡丑陋的多爾袞。多爾袞和其部下比闖賊還要猥瑣,瓢腦袋小翹辮,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然后是“吳三桂”出場,倒是一個英俊小生。
“吳三桂”拜見李建安,兩人定下計策,圍攻多爾袞。
然后是一番混的大戰場面,“李建安”在千軍萬馬中,將多爾袞砍翻馬下。
一片混當中,“李建安”怒斥多爾袞諸多罪行,最后踩著多爾袞,一刀斬首!
“好!”
“好!”
“好!”
臺下一陣歡呼,熱烈鼓掌。
最后的戲碼,是“李建安”帶領得勝之師趕往京城,沿途到百姓熱烈歡迎。
曹化淳有座位卻不坐,站在李建安旁。每到關鍵時刻,他都帶頭喝彩鼓掌。
眼見大戲落幕演員要謝臺,曹化淳躬著子為李建安填茶,笑道;“王爺,這戲班怎麼樣?賞不賞?”
李建安笑道;“戲班不錯,原本應該賞……”
曹化淳不等李建安說完,立刻高聲吆喝;“王爺有令,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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