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道；“天災是主因，這倒是一個說法。誰還有其他見解？”

文武百又是默不作聲。

李自道；“地上涼，大伙就先起來吧。”他親自拉起前面的王永福和張縉彥，讓曹化淳去拉其他人。

在曹化淳和唐通的拉扯和勸解下，文武百一個個站起來。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站起來。

李自等所有員都站好了，看了看前排的眾多員，然后慢慢在百前面輕輕踱步。

一邊踱步，李自一邊說道；“剛才周大人說了，大明朝滅亡主要是因為天災。哪位大人還有不同見解？”

前排的員們低眉順眼，無人回應。

李自停在薛國觀前，問他；“這位可是薛國觀薛大人？”

薛國觀一愣，沒想到李自認識自己。

薛國觀急忙向李自拱手；“回稟闖王，正是老夫。”

“薛大人有何高見？”李自問道。

薛國觀說道；“周大人剛才所言有幾分道理。大明朝壽終正寢，天災是一大主因，然遼東韃虜叛逆造反，多次關搶劫，兵也是重要原因。”

李自點了點頭；“也是一個說法，還有嗎？”

薛國觀道；“老夫才疏學淺，還是請其他大人補充。”

文武百低著腦袋，沒人想主話。

李自又道；“天災和兵都是外力。不可避免。明朝滅亡有沒有因？朝廷有沒有什麼得失對錯？大家伙可以暢所言。說的好的，說的對的，不僅復原職，而且可以到重用，升兩級！”

文武百聽了一個個歡欣鼓舞，很多人躍躍試，左顧右盼的。

劉宇亮忽然走出一步，出班站定。他高聲喝道；“老夫劉宇亮，倒是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李自非常高興；“劉大人但說無妨。”

劉宇亮高聲說道；“剛才兩位大人所講，確實有一定道理，然而要說大明朝亡國之病因，不在天災，不在兵禍，而在于朝廷政弊！太祖朱元璋給諸子封地，創建宗親制度，世襲罔替，不知推恩，以至于宗室膨脹，日積月累，吃垮了朝廷，拖垮了國家，此乃大明覆滅最重之因也！”

李自連連點頭；“劉大人倒是替天下百姓說了一句仗義話！還有嗎？”

劉宇亮還沒說話，張四知忽然走出班列，嚷起來；“老臣有話要說！”

李自不認識張四知，看向他。

張四知又高聲喝道；“老臣張四知有話要說！”

李自笑道；“張大人有話請講。”

張四知道；“要說大明朝亡國，天災也好，兵禍也罷，其實都是皮。剛才劉大人說朝廷要養宗室，把國家拖垮了，這些也只是筋骨之殤。要說亡國主因，責在天子，罪在昏君！遇上幾個昏君，焉能不亡國？”

哇————

滿朝文武一片嘩然，震驚不已！誰也沒想到張四知語出驚人，竟然把責任推到崇禎皇帝上！

就連李自都

有些意外，對張四知說道；“張大人的意思，亡國的主要原因在于朱由檢是個昏君？”

“不錯！昏君亡國，這不是天經地義嗎？”張四知大聲喝道；“不只是崇禎皇帝，包括上面的天啟，還有萬歷，攤上了幾位昏君，大明朝豈有不亡之理！”

哇————

文武百又是一片嘩然，這個張四知簡直大逆不道！喪心病狂！

崇禎皇帝剛剛以殉國，就被他罵是昏君。

就連天啟和萬歷也被帶出來了，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罔為人臣！

哈哈，李自笑了；“張大人倒是說說，這幾位昏君昏在何？”

張四知道；“自秦漢以來，帝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奈何到了大明朝，帝王獨攬大權，視百如奴仆，非打即罵，嚴刑峻法，更設有東廠西廠，錦衛監控百。”

“古語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大明朝不僅防民之口，防之心更是曠古絕今！”

“若是帝王賢明，能力出眾也就罷了，偏生的后來幾位帝王，一個比一個昏庸！”

“萬歷皇帝數十年不早朝，攤派礦稅，搞得天怒人怨。天啟皇帝無點墨，任用魏忠賢禍害朝綱，傷了多忠臣良將的心！”

“原本指著到了崇禎一朝，我等賢臣良將能夠有用武之地。奈何崇禎為人多疑，剛愎自用，不聽勸諫，擅殺袁崇煥，自毀長城。”

“加之重用臣楊嗣昌，以至于紙上談兵，憂外患，一發不可收拾。”

“閣老輔臣如同走馬燈一般，一年半載就換了一茬。我等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又如何能夠力挽狂瀾？”

文武百聽著張四知的高談闊論，有些人連連點頭，有些人卻嗤之以鼻。

李自的臉上出一冷笑；“張大人所言，倒是讓李某大開眼界。那麼依張大人看來，我闖王若想穩定天下，該當如何是好？”

張四知高興了，笑道；“闖王上承天命，下順民心，只需要選賢任能，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必然四海歸心，大業一統！”

李自道；“說得對。選賢任能確實非常重要。那依張大人看來，在這大殿之中，何人是賢？何人是能？”

張四知道；“老夫不才，為多年，一向深同僚尊敬，也曾忝為首輔，當朝主政。老夫愿輔佐闖王，就千秋大業，造福黎民百姓！”

哈哈，李自兩聲冷笑，讓眾人覺有些意外。

忽然，李自走向張四知，一把抓住張四知的領！

文武百大驚失，滿臉震驚。

張四知嚇慌了；“闖王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

“你也配稱賢能？”李自忽然大怒，揮手猛扇張四知耳！

啪！啪！啪！

連著三個大耳，響徹整個大殿！

張四知完全被打懵了。

文武百一個個大驚失。附近的員嚇得躲開一些。

張四知被打得角流，老牙都掉了幾顆。他掙扎著，嚷著；“闖王！你怎麼打人？怎麼侮辱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