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羽幹淨的眼神裏滿是迷茫，什麽職責和權力？

忽然想到某種可能，臉上的熱度瞬間燒了起來。

他不是說的那個吧？他們之前也沒通過呀……

就在林空羽臉頰上泛出桃紅的彩時，秦司雁盯著奇怪的表開口：“你想要做任何事都可以，遇到類似今天這種狀況，質問我，對我生氣，要我必須給一個合理解釋。”

“唯獨不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林空羽被他眼裏的熱度燙到，不自覺往後了：“怎麽還有你這種要求……”

“像今天這件事，隻要你問，我就可以回答你的過程。”

秦司雁離得很近，林空羽仿佛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數。

而他沉暗眼神藏有的一期待，也讓心髒莫名發，終於如他所願，弱弱地問：“那過程是什麽？”

秦司雁臉這才好了點：“今兒和鶴清前後回來，進近讓我先落，給我們都安排在17R。”

“落地後我撞鳥了，塔臺安排複飛。”

當時的鶴清都準備好落地了，就聽到宋政南在頻率裏告訴：“華南6833複飛，由於前機華南6616報告落地時鳥擊，沿航向道上升到修正海21保持。”

鶴機長：“……上修正海2100保持，華南6833。”

由於秦司雁是飛機落地後才撞鳥，所以那隻倒黴鳥的還有可能殘留在跑道上。

為了其他航班的平安著陸，這條跑道必須短暫封閉進行相應的清理。

等再降落，已經晚了二十多分鍾，還在天上的時候要控製住緒，但落了地，就來找秦司雁抱怨。

“你和宋政南，你倆，專門治我的，我每次的倒黴事件都和你們有關係！”

鶴清憤憤不平，但凡今天沒跟在他後頭落地，也不至於複飛。

“起飛的時候他安排你先飛就算了，落地我都逃不過……”

這件事確實是鶴清運氣不太好，秦司雁心知的無辜，也就耐著子聽吐槽。

後半程基本都在罵宋政南。

等說夠了，秦司雁才慢悠悠補充一句：“這也不算他的責任吧，你得怪進近把我們安排在同一條跑道上。”

“嗬，狼狽為！”

鶴清發泄夠了，扭頭就走，走之前，又忽然轉意味深長盯著秦司雁：“我對付不了宋政南，但我找到治你的辦法了。”

秦司雁站在原地，不以為然“嘖”一聲。

鶴清從來就是他手下敗將，能有什麽辦法對付他？

說完下午發生的事兒，秦司雁攤開手：“就是這樣。”

林空羽點點頭：“所以鳥擊的哪個部位？進發機了嗎？”

秦司雁：“……”

差點忘了，他的秦太太職業就是理這些問題。

“沒事，一隻小鳥，已經落地了才撞上，右大翼靠近部的位置，沒有太明顯損傷。”

落地後已經有機務人員檢查過飛機的安全，林空羽放心笑了下：“那就好。”

秦司雁忍不住手揪住臉上的：“你是在擔心飛機的安全，還是擔心我？”

“你都已經安全降落了呀，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麽大問題。”

“這麽相信我的技？”

“嗯。”林空羽眼神認真，“你都有好幾年的經驗了，這個問題難不倒你。”

這句話說的秦司雁心舒暢，角很快勾起，直起：“你的排骨還剩了兩個，趕吃完。”

林空羽看著他眼底的笑意，不由覺得，他變臉也變得太快了。

……

黃金周剩下的幾天，林空羽依舊是白夜休休的上班模式，秦司雁則基本沒飛本場，全部在外過夜，每天極限時間執勤，飛行時間也掐著點。

到必須要休息，才能回到京市。

林空羽這天上班，終於又到劉風偉和吳功，後者溜到邊，小心翼翼問：“那天的事兒已經解決了吧？秦機長應該沒有……”

“沒事的。”林空羽想了下，衝他一笑，“但你可能會有事。”

吳功驚恐地睜大雙眼：“啊？！”

“他無意中知道了，我已經和他說過不要找你麻煩，不過你下次看見他，可以溜得快一點。”

假如秦司雁這個人記仇，就算不追究吳功責任，他也不會太好過。

吳功拍著脯：“我保證不湊到他跟前去。”

劉風偉見他們在說悄悄話，目撇過來：“聊什麽呢？”

“隨便聊聊，師傅，趕去工房吧！”

林空羽隻是輕輕笑了笑，也沒和劉風偉說，免得吳功還要挨他師傅的一頓訓。

到了機坪，看著藍天下不斷起飛降落的航班，在各種噪音轟鳴聲中，吳功慨萬千：“今天航班總算點兒了，否則每天那麽多架飛機要維護，我都怕自己猝死。”

林空羽看了看表：“還有五分鍾落地，打起神吧。”

一天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八點換班，林空羽拿出手機，除了看到秦司雁說他已經回來的消息，還有母親的信息：“過完節了，什麽時候有空回家來吃飯？”

回了電話過去：“媽，我明天上晚班，後天晚上吧？”

“好啊，正好司雁寄了不禮過來，還有箱大閘蟹，你和他一塊兒回來，媽給你們蒸蟹！”

聽著母親雀躍的語氣，林空羽停頓片刻：“他什麽時候寄來的？”

“今天剛到，他說前兩天飛無錫，專門托人去蘇州買的，這孩子有心了！”

也不怪林母喜歡秦司雁，他在理這些事時，考慮的很，即便工作再忙，都沒有忘記了該有的禮數。

忽然有點懺愧，也應該給秦司雁的家人準備些禮才行，而且他過節都沒來得及回家去……

到機場找到他的車，林空羽坐上去就說：“我媽讓我們後天回去吃飯，什麽時候去你家呢？”

有幾天沒見，考慮的這麽周到，令秦司雁有些意外，他眉頭挑起：“明天中午？吃了午飯回來，你還能睡一會兒，養蓄銳晚上工作。”

林空羽爽快答應：“可以，聽你的吧。”

駕駛位上的男人無聲笑了下：“行，就這麽安排。”

到家，林空羽走在前麵，聽見後麵的秦司雁關門，放下車鑰匙，朝走來。

像是有預，轉過就裝進一雙濃黑眼眸裏，他歪頭站著，語調悠悠懶懶：“這幾天我沒回來，你有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