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笑道:“夫人說得是,民婦今日登門,確實唐突了。”
高氏:“今日上門乃是有一事好奇,所以才來叨擾夫人。”
花池心底腹誹,面上卻點頭:“夫人請說。”
高氏道:“今日民婦路過民婦斜對面的宅子,卻發現那宅子竟被冠了‘范府’門楣。那宅子可是溫大人的產業,因此民婦特來問問,那宅子是溫大人何時賣的?”
高氏一邊說,一邊笑著:“實不相瞞,民婦亦想將祖宅給賣了,可那條街上的宅子可不好手,畢竟棟棟都是天價,因此這才特意上門請教……”
花池的臉早在高氏說出第一句話之后,就瞬間變得難看之極!
這高氏是認識的,正是那天和錢莊的大夫人。
之所以認識這號人,正是因為家里有套豪宅,就位于天和錢莊梁府的斜對面,乃是和他們不折不扣的鄰居。
那套豪宅可是親自讓溫子幀買的,屬于他們的婚后財產。
可有這方面的意識了,主要是因為當年范靈枝,也就是皇后娘娘,曾經親自指導自己,和男人親之后得多抓些婚后共同財產,否則的話若是一不小心破裂,方就容易凈出戶,屁都撈不著一個。
因此這幾年下來,花池總是會讓溫子幀多多的在各地買房產和良田,相當有防患意識。
今年以來都忙著照顧孩子,和溫子幀好不容易才去年有了孩子,從懷孕開始直到去年生產,再到如今專心帶孩子,可是為了這個家庭一心一意付出啊!
可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啊!誰能想到那溫子幀看上去細皮之乎者也的,背地里竟然不聲不響得就將一棟豪宅給賣了?!
花池的臉已經難看得快要砍人,連牙齒都咬得咯吱響。
高氏有些好奇地耳朵:“夫人,你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花池抹了把臉,皮笑不笑:“家里鬧耗子,讓夫人見笑了。”
花池瞇起眼來:“那宅子的主人呢?你可見過?”
高氏點頭:“見過兩次,乃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長得格外艷……額,夫人,耗子又來了?”
花池再次抹了把臉,努力控制住自己磨牙,冷笑道:“行,我知道了。那套宅子大抵是我夫君獨自賣的,待他下值了,我問問他再說。”
高氏應了是,又笑著說:“對了,說也巧了,今日不是郡主在皇家園林舉辦宴會嗎?”
“我看著那小姑娘也去參宴了,”高氏面羨慕神,“那等宴會不是只有顯赫的貴才能參加嗎?便是連我的詩兒,也是前幾日臨時了郡主特許,才得以參宴。”
高氏慨道:“可見那范府的千金,必是有大來歷的,可真是讓人羨慕。”
可高氏這話說完,花池就已經坐不住了。
前幾日溫子幀就跟打過招呼,說是今天他要去參加溫溪月舉辦的宴會。
據說這宴會上只有年輕男能參加,說是宴會,其實就是個相親宴,專門給京中的男
男相互尋找意中人用的。
這還真是小刀拉屁,讓開了眼了。
花池越想越氣,簡直快要燃起來了,高氏見花池的臉不對,達到目的后便慢悠悠地告辭離開了,只留下花池一個人怒火中燒。
敢溫子幀這是打算直接先斬后奏,先是讓那滴滴的外室徑直去參宴,然后自己假裝是在宴會上對一見鐘,再求皇上直接賜婚?
如此一來,見不得的生米直接就能熬明正大的白米飯,就算花池再有意見,難道還敢去和皇上爭對錯?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理,花池當即就起沖到了后院更去了,然后也命人備了馬車,直奔皇家園林。
·
皇家園林,位于京郊十幾里外,乃是這幾年由圣上溫惜昭新建的園林。
整個園林采用江南園林風格制,原本乃是溫惜昭用來緬懷先后,獨自思念故人所用。據說先后最喜歡的就是江南園林,因此圣上才會修建這樣一個園林。
圣上還專門在園林最中央建了個先后的冠冢,又請了十余個高僧日日誦經,為祈福。
這園林有許多大小院子,但全都種滿了海棠,便是因為先后生前最的,便是海棠。
圣上對先后的這般深,任誰聽了都是滿滿。只是說也奇怪,就在月余之前,皇上竟然親自下了旨,拆了先后的冠冢,連帶著那十幾個誦經的高僧,也一并遣散回青云寺了。
而如今郡主又舉辦了這種實則是給皇上選妃的宴會,因此這段時間坊間說什麼的都有。
有說圣上對先后的意,已經差不多消失了;還有的說圣上其實本來就沒有多先后,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各種傳聞,應有盡有。
此時此刻皇家園林門口,停滿了許多馬車,正是各家貴們的馬車。
今日的宴會有個規矩,便是只能讓貴子貴們獨自前來,家中父母一律不可跟著來。
因此此時一眼去,便見目的全都是朝氣蓬的年輕人,有十幾歲意氣風發的年,亦有風華正茂正當時的們。
男才貌,貌比花。
等范靈枝的馬車停在門口,蕓竹攙著下了馬車,才剛站定,便一眼看到了最前方有一堆的們相互簇擁著正中的一個,不知是說了什麼有趣話題,說到一半們孩們皆發出了銀鈴笑聲,清脆又悅耳。
范靈枝甚至都不用多看,也知道那正中被簇擁著的,必是穆秀秀無疑。
京圈貴們喜歡抱團,不管再過幾年都一樣。
范靈枝獨自朝著前頭皇家園林的大門而去,對著那群貴肩而過。
可穆秀秀哪怕被人包圍在正中,可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范靈枝。
可這一眼,就讓怔了怔。
穆秀秀往前每次看到范靈枝,總是穿著黑乎乎的衫,素面朝天,又或者只是畫了淡妝,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正式打扮的樣子。
穿著紫綃翠紋,梳著墮馬髻,畫著的妝容,竟是十分奪目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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