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厲一哭二鬧三上吊,頗有潑婦氣質。
門被張厲鬧得不耐煩了,也只有著頭皮去和魏王稟告。
直到很久,門方才去而復返,將張厲一路迎進去了。
當然夜里,祁言卿又獨自坐在書房,誰都不見。
燭暖黃,他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墻壁上掛著的畫像怔怔出神,——這畫像畫的青云寺,寺廟前是一顆桂花樹,有兩道影相互依偎于樹下。寥寥幾筆,卻道盡輕呢。
祁言卿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輕輕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三年未見,你似乎……比從前還要冷漠些。”
“三年沒見我,你怕是早就將我忘了吧,”他依舊輕聲言語,“可我該怎麼辦呢,除了排兵布陣,我似乎,只剩下想你這件事,別的事似乎都不重要。”
就像是呼吸一樣,變了本能,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除了范靈枝,還有什麼事值得他去做。
思念久了,就了執念;執念久了,就再也無法分割。
燭火下,他的表變得有些郁,卻著絕的,他彎著眼睛輕笑道:“枝枝,如今你并非誰的妃子,更不是誰的皇后。我緣何不能和他爭一爭?”
“你一定不知道,一千多個孤獨的夜晚,有多難捱……”
祁言卿手將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將酒杯在手中反復挲,仿佛世間珍寶。
·
張府,清風苑。
這日下午范靈枝正在午休,便又聽人來報,說是王公子又來了。
范靈枝揭開臉上的面,抹了些脂,這才出了府去。
溫惜昭和王醫又一起來了。
范靈枝心里雖喜滋滋的,可這兩日因為祁言卿的緣故,實在是有些笑不出來。
溫惜昭一見到就拉著的小手手在手里著,然后又帶著在城西到逛來逛去。
只是才走出幾步,溫惜昭便到了的異常。
見似乎憂心忡忡的模樣,溫惜昭不由道:“小姑娘在想些什麼?”
范靈枝稍作猶豫,到底沒將祁言卿來提親的事和溫惜昭說,免得讓他對祁言卿生了嫌隙。
祁言卿乃是國之棟梁,不能因為這種事讓帝王對他產生偏見。
范靈枝看向他:“我缺幫手,我想在京城之開個辣味齋,倒不是為了我自己,日后我遲早要與你進宮,可等我宮之后,我母親便只能獨自在京城過活,我總歸是放心不下的。”
范靈枝:“我便想著開個鋪子,等我日后離開了,也能活得充實些。”
至能有底氣,不用倚靠誰,更不用看誰的臉。
這話一出,溫惜昭這才終于想起了被他忘在九霄云外的、被他派到皇后陵守陵的阿刀。
溫惜昭點點頭:“我倒是忘了正事,等會我便下旨,讓阿刀回來。”
范靈枝猛得亮了眼睛,可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妥:“此事可行是可行,可必須得行事。否則我日后日子,怕是不好過。”
皇上的
風吹草都被人虎視眈眈,先皇后的丫鬟和太監竟被皇上派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此事若初傳出去,不用多久,范靈枝就會為全京城的眾矢之的。
現在并不想宮,便意味著在宮前,本不適合這般出風頭。
溫惜昭自是明白范靈枝在擔憂什麼,自是應好。
范靈枝這才微微放下心,便專心跟著溫惜昭一起逛街,自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暗中觀察,何的鋪子適合自己盤下。
京城大街人來人往,商鋪亦是繁華錯,卯足了勁相互攀比,便是為了吸引客人進來多看一眼。
溫惜昭和范靈枝肩并肩走在街上,看上去頗為親昵。
二人一人穿著黑玄服,材高挑,臉上笑瞇瞇的,便襯得那臉更俊三分;一個穿著桃衫,雖算不上多好的料子,可那臉卻是明艷,似桃。
二人站在一塊相當養眼,不知不覺便吸引了路人的無數眼。
范靈枝又自顧沉浸著觀察路邊的商鋪,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和溫惜昭已經吸引了無數人注意,反倒是溫惜昭十分,他臉帶笑意,一雙眼是笑了月牙,渾上下都寫滿了高興,和他平日里面對大臣時的樣子,簡直天上地下!
以至于恰好經過的這無數路人之中,有那麼一兩個便是大理寺卿莫大人和大理寺卿張大人,他們二人要去刑部調查一樁重案的犯人案底,誰知一眼去就看到人群里的那個男子,看上去似乎和皇上非常相像。
以至于二人都停下了腳步,忍不住駐足觀看。
莫大人和張大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滿頭的問號。
莫大人非常疑:“張大人,你看那個公子,是不是和皇上像的?”
張大人亦是困之極:“像,太像了。京城竟然還有這麼一號人?”
莫大人:“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就是皇上?”
張大人看著他:“你見過皇上笑這樣嗎?”
莫大人終于恍然:“皇上不但不會笑這樣,他甚至本就不會笑。”
張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了,活閻王是不會笑的,圣上只會砍人,不會哄人。”
兩位大人一邊說,一邊唏噓著走了。
特別是莫大人,他忍不住又看了眼那公子對邊那這般的姿勢,忍不住搖搖頭,——長得再像皇上又如何?這種腦,必然難大。
兩位大人唏噓著走遠了。
而說來也巧,與此同時,街道的另一邊。
簡世子又在和穆秀秀一起出來逛街。便是因為簡世子收到了消息,說是常安郡主很快就會回京城了,約莫最晚不超過七日,便會到京城。
因此穆秀秀便吵鬧著要讓簡世子陪出來買些最新款的首飾頭面,好讓他做個參考。
簡世子心底簡直對穆秀秀這種無腦的應酬煩了,可他卻不得不跟著出來,否則能吵到整個簡府都不得安生!
二人正在街邊漫無目的走著,簡世子正想著事,可陡然間,就聽側的穆秀秀咬牙道:“我可總算又遇到那個該死的臭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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