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士的,家人是最大的肋,若是任務沒完,家人們就會被殺死。
若是任務完了,他的家中人反而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刀尖上的行當,早已不將自己的命當命,用自己的命給家人換一生榮華,值。
可溫惜昭卻讓他走,這算什麼?
電火石間,黑人已迅速反應過來,猛得跳到了范靈枝面前,防備道:“既已曝了范夫人的份,今日無論如何,老子也要帶范夫人一起走!”
范靈枝:“嗯?”
溫惜昭:“哼。”
溫惜昭:“你打算再讓留下,穢朕的后宮了?”
死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范靈枝連忙道:“哎呀,真沒想到你竟這般衷心的。既是如此,那便帶我一齊走罷。我也想去問一問燕國的章鶴將軍,他當年是如何培養出我這樣優秀的姬的。”
溫惜昭十分豪邁:“行,你帶走。”
死士:“……”
這他媽的跟劇本不一樣啊!
難道不是自己污蔑范靈枝之后,大齊皇帝然大怒,當場殺了范靈枝以泄心頭之恨嗎?而他自己也會被一刀砍死,榮完這一趟死士之旅!
結果溫惜昭竟然讓他把范靈枝帶走。
死士怔了怔,試探道:“那、那我這就把范夫人帶走了。”
溫惜昭:“走,趕的。”
死士:“……”
死士忍不住看向薛瓊,卻見薛瓊對他微不可聞得點了點頭。
死士這才朝著營帳門口走去,而范靈枝乖巧得跟在后頭,于是二人就這樣慢悠悠得走出了軍營。
只是問題來了,死士擰著眉頭冷得看著范靈枝:“可會輕功?”
范靈枝搖頭:“不會。”
> 死士:“該死!”
他來的時候可是運著輕功而來,走的時候難道還得為了去租輛馬車?
死士和范靈枝二人站在軍營門口,陷了沉默。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倒是范靈枝十分上道,指了指遠的府上馬車,十分好心得解圍:“我有馬車。”
死士冷哼:“我像是缺租車錢的人嗎?”
范靈枝:“像的。”
……
一刻鐘后,死士親自趕車,載著范靈枝朝著邊關緩緩駛去。
而昏暗天空下,一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頂級暗衛悄然尾隨……
死士一路駕著馬車,朝著嘉峪關關口一路駕駛而去。
關口之外,再穿過一個小沙漠,就能到達燕國的地界。
只是眼看就快到嘉峪關了,馬車卻停了下來。
死士下了馬車,朝著暗黑的天啐了一口,心復雜極了。
范靈枝從馬車探出頭來,十分好奇得看著他:“怎麼不走了?”
死士瞥一眼,冷冷道:“這麼急著趕去送死?”
范靈枝:“……?”
死士更煩躁了,——這次任務是薛瓊委派的,那套說辭也是薛瓊教的,大將軍章鶴本就不知。
如果自己貿然把范靈枝帶回去了,也不知章鶴會是什麼個反應……
章鶴大將軍是燕國手握重兵的猛將,此次和大齊戰,
便是由他主帥。
且章鶴其人殺伐果斷,脾氣暴躁,雖然上了年紀,可英勇不減當年。此番連連戰敗,被溫惜昭得躲了起來,已經讓他心非常不好了。
他亦有了要和大齊和談之意。
若是自己不知會他一聲,直接就把大齊的妖后帶回去,講真的,他有些不敢想象后果。
他只是個小嘍嘍,不過是想為家人混口飯吃,博個前程罷了。
怎麼就這麼難!造孽啊!
他死無所謂,可就怕連累了家人。
可若是不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到大將軍面前,而是直接把放了,那反而會好很多,他大不了被薛瓊直接毒死一了百了。
死士突然就拉開了馬車,目沉沉得看著范靈枝:“下來。”
死士惡狠狠的:“你給老子回去。”
范靈枝:“?”
死士:“回去吧,就現在。”
范靈枝卻笑得很是意味深長:“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都被皇上趕出來了,如何回去?”
死士:“走回去。”
范靈枝嘻嘻笑了:“你不是說我是章鶴培養的嗎?我總得自證清白吧。”
死士:“告辭!”
話音未落,死士竟徑直運著輕功飛了夜空,很快就消失不見。只把范靈枝獨自扔在了大草原上,人干事?!
范靈枝:“他媽的!”
罵罵咧咧得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嘗試著駕駛馬車往回走。
可就在此時,溫惜昭竟突然出現在了面前,同行的竟然還有一個稍顯陌生的大將。
范靈枝認識,是方才在軍營里喊著要把賜死的其中一個。
溫惜昭冷笑:“都聽到了?”
那大將干笑連連:“聽到了,聽到了。”
溫惜昭:“日后再敢說對皇后大不敬的話,自行領死。”
大將更是連連點頭。
范靈枝對溫惜昭的突然出現并不意外,只是十分疑:“那殺手為何不趁機將我帶到燕國?”
溫惜昭冷笑,說出的話冷無比:“燕國如今屢敗屢戰,若是綁了你,等著國破吧。”
范靈枝有些懂了。
溫惜昭親自跳上馬車,為范靈枝親自駕馬車,一邊發出鄙視的冷笑:“切,玩不起。”
他就不怕那殺手將范靈枝帶走,就怕他不肯帶走。
此事果然跟他預料的一樣,這般低劣的手段,本不可能是章鶴想出來的,畢竟章鶴有意和談,本就不想再讓兩國關系雪上加霜。
使出這般的手段,明顯就是奔著范靈枝去的。
想把范靈枝推到眾叛親離的位置。
溫惜昭越想臉越是冷,連帶著讓坐在他邊的大將忍不住著腦袋,連大氣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惹到帝王。
等回到軍營后,溫惜昭親自帶著范靈枝下車,一旁的大臣則將一切解釋清楚,同時態度十分懇切得對范靈枝道了歉,讓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萬萬不要生氣。
范靈枝母儀天下,自是十分大度得原諒大家,同時又表示大齊能有這樣一群肱骨之臣,實乃大齊之福、百姓之福。
一時之間,整個軍營都是快樂祥和的氣息,只有薛瓊一人站在軍營外,氣得雙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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