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范清議太過弱,連帶著范府的仆人都敢蹬鼻子上臉,在主子面前甩臉了。
范靈枝越想越氣,臉上的笑意也就越來越森,嚇得眼前的門和小廝全都愣了,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畢竟之前他們但凡遇到點事,只要對著范清議哭訴一番,范清議便會出頭解決,本不需要他們直面矛盾。
就比如之前幾次的范老爺,他們也都是直接躲在范清議后,這種糟心事任范清議自己去解決就是了……
可沒想到現在卻來了個茬,竟然不好拿了!
門忍不住將求救的目掃向范清議,可范清議卻看都不看他,兀自仰頭看天空,已經是打定主意不手了。
門嚇得連忙跪地哭天喊娘:“小的乃是范府買進來的家奴,若是范府不要小的了,小的只有流落街頭乞討了……”
范靈枝才沒耐心和門說太多,一旁的阿刀連忙站出來擋了,笑瞇瞇的:“所以諸位還是趕去攔人罷,若是你們攔不住范老爺,要走的可就是你們了。”
眾位一聽,是這麼個理兒。于是紛紛又著頭皮沉下臉來,甚至還起了掃帚,著頭皮重新出了府門。
門口的范賀看著小廝又出來了,甚至手里還著掃把,他當即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一邊朝著他們沖了上來在他們頭上每人打了個板栗,一邊厲聲道:“這是要翻了天了?我才是范府的老爺,是范府的主子,你們幾個這他娘的是要干嘛呢?!”
門看他這樣心底亦是害怕,可再害怕也沒有被趕出范府可怕,于是當即鼓足了勇氣沉聲道:“老爺你還是趕走吧,再不走就別怪小的們趕人了!”
范賀一聽,更是氣炸,心道今日這門竟然真的敢反他,實在讓他好不生氣。于是也懶得再和門們廢話,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邊道:“真是造了大孽啊!想我堂堂范家老爺子,被兒子趕出府邸也就罷了,如今竟連路過自家府邸想進去看一看兒子,都走不進范家大門了啊!”
一邊說,一邊捶頓足嚎啕大喊,這架勢,和前幾次簡直一模一樣。
小廝真的頭皮發麻,可還是努力沉聲道:“還請老爺快快離去,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而范賀的靜太大,果然又將附近的街坊鄰居全都引出來了,這個時辰各家亦是剛出了晚膳,都打算出門去街上逛逛,湊個燈會的熱鬧。
而眾人一看范家的老爺子又被欺負了,一時之間十分憤怒,一個個都變了正義使者要給老人家撐腰。
其中住在范府左側宅子的是個張新的舉人,只等著下次科舉就要京趕考的。這讀書人便自詡將來是要做的,一副老爺的做派。
張新見狀更是氣憤不已,當即挽著袖子背著手,義正言辭沖到范府門前,對小廝沉聲道:“這范家兒子委實不孝!這大好的晚上,竟如此對待自己的父親!這世間怎會有他
這般當兒子的?!你還不速速將范清議請出來,本舉生便要親自問問他,問問他可懂不懂什麼是孝道!”
門一見幫手來了,甚至于隨著張新的說話,周圍鄰居一個個全都圍了上來,紛紛開始唾棄起范府來,不知的還以為范府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而始作俑者范賀更是來了勁,當即又扶住自己妾的腰肢,對左鄰右舍說道:“如今我的妾室尚且懷了我的孕,不容吹夜風,否則若是過了寒氣一尸兩命,這、這怕也是著我老頭兒跟著我可憐的妾兒一齊去啊——”
可還不等他的話說完,突然之間,范府的大門陡然之間就被打開了。
然后從里頭,走出了三四個人來。
為首的子臉上蒙著薄紗,可饒是如此卻依舊貴氣人,氣勢奪目,讓人沒來由得便不敢造次。
而平時經常遇到的范清議和范靈蘭,則是跟在的后,一副以為首的樣子。
而范賀亦是一眼就看到了陡然出現的范靈枝,這一下可真是把他給嚇傻了,他怔怔得看著范靈枝,是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一直等到范靈枝眸譏嘲得站在他面前了,他才終于回過神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干笑著說道:“我我我的好兒,你、你你來了……”
范賀結結得打著招呼,然后像是陡然回過神來一般,嘿嘿陪笑道:“好兒,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罷了。哈哈,其實為父今日也沒什麼別的事,不過就是路過此,有些想念清議了,這才想著來看看他……”
這范家老爺子的變化太大了,這前前后后簡直兩個面孔,這不免讓眾人產生懷疑,懷疑這范家老爺難道是被這蒙面的子迫得太狠了,才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膽小?
于是一時之間,眾人看著范靈枝的眼神變得無比狐疑起來。
范賀又連忙揮揮手,對著邊的街坊鄰居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還是別圍在我范府門前,免得耽誤了老頭兒我和兒們的團圓……”
可張新自是不信的。他不由皺眉道:“范家老爺,您在害怕什麼?是不是你這兒待你了,才讓你如此怕?!”
為正義張的張新舉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當即一拍脯,沉聲道:“還請范老爺別怕,我這就命仆人去衙門告,克扣待老人家,可是要坐牢挨板子的!”
可不等張新的話說完,范賀已經氣得快背過氣去,當即梗著脖子道:“我說你這舉人約莫是讀書讀壞了腦子,老子哪里被待了?老子明明好得很!”
可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他邊的妾張氏卻下意識補刀:“可是老爺,明明來之前您不是這樣說的……您、您不是說,是清議這幾個孩子不懂事,非但不孝敬你,甚至還待你嗎?怎麼老爺您一見到這個小姐,就反口了?”
張氏本就不知道范賀還有個厲害的長,所以此時對范靈枝,充滿了重重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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