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瘦削,靠在一棵大樹下,對著他吹了個口哨。
王太醫下意識看了過去,便見正是華溪宮的阿刀公公正站在樹下等著他。
阿刀年紀還小,可整個皇宮之卻本沒人敢小瞧他,不但因為他乃是妖妃范靈枝的左膀右臂,大總管劉公公的干兒子,更因為他的行事風格著實狠辣,不過小小年紀竟已深諳酷刑之道。
王太醫朝他走去,對著他作揖。
阿刀笑瞇瞇得看著他:“如何了?”
王太醫道:“一切和小公公您預料得一模一樣。”
說罷,王太醫將自己在未央宮和祁妃的對話全都重復了一遍說給阿刀聽,末了,又十分主得將馮嬤嬤遞給他的那錠金子了出來。
黃燦燦的金子,在日下散發著人的澤。
阿刀似笑非笑得瞥了眼那錠金子,說道:“這金子,王太醫自個兒留著,平日里也好買點酒吃。”
王太醫推拒了一番,可阿刀一直堅持,于是他也只有繼續收下了。
阿刀又輕笑道:“接下去該如何向祁妃稟明,我想王太醫應該清楚。”
一邊說,他一邊輕輕過自己腰間系著的一塊黑黑的玉佩。
這玉佩乃是劉公公贈給他的,見了這玉佩,整個大的宮人都得對他行禮,可見阿刀有多劉公公喜歡。
太醫院深宮,不管是抓藥還是熬藥,都離不開宮人。若是得罪了眼前的祖宗,王太醫是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他額頭忍不住滴下汗來,連連點頭:“自然,自然,下心中有數。”
阿刀很滿意,又夸贊了王太醫兩句醫高超,這才走了。
直到阿刀背影消失,王太醫這才松了口氣,可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霉了,終究只有無奈搖搖頭,這才一步步踏了太醫院。
而等阿刀回到華溪宮,他便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都和范靈枝說了一遍。
范靈枝聽罷,很是高興,彎著眼睛笑道:“不知祁妃打算讓王太醫給本宮用什麼靈藥,本宮還真是期待啊。”
說及此,范靈枝又對著阿刀勾了勾手指,阿刀瞬時附耳過去。
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這才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范靈枝覺得好玩極了,便連下午的容覺都不太想睡了,只等著下午的大戲靜靜開場,早已準備好了水果和瓜子作壁上觀。
范靈蘭此時正在偏殿看書,便在此時,阿刀進來了,躬道:“蘭貴人,陸侍衛傳了紙條過來,說是未時一刻在花園的第二座假山下等您。”
范靈蘭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啊,馬上便是未時了,我這就去!”
話音未落,范靈蘭已是朝著外頭蹦蹦跳跳得去了。
而等范靈蘭出門后,阿刀也沒閑著,轉也出了華溪宮,一路朝著未央宮方向而去。
祁葵的人果然警惕,還不等阿刀走到未央宮,便有兩個未央宮的小奴才走了出來,對著阿刀請安,可兩雙
眼睛卻是防備得看著他。
阿刀長得清秀,笑起來時更是人畜無害。他道:“咱家這是要去書房找劉公公,只是經過此,可不是去未央宮。你們何必這如此警惕得看著咱家。”
那兩奴才相互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丫鬟亦笑著奉承道:“誰不知阿刀小公公乃是劉公公邊的紅人,深劉公公寵的。阿刀小公公如此急著去找劉公公,不知是為了何事?”
阿刀冷下臉來:“咱家的事,得到你們來問?”
那兩個奴才嚇得連忙低聲道歉,一邊給阿刀讓出了一條路。
阿刀冷哼一聲,這才繼續大搖大擺朝著……書房的反方向去了。
——他不是要去書房嗎,怎麼又往書房的反方向走?
那兩奴才覺得反常極了,連忙轉稟告馮嬤嬤去了。
馮嬤嬤收到消息,連忙派人跟著阿刀追了上去。幸而阿刀似乎并未走遠,而是……了附近的一偏殿。
至于為何馮嬤嬤的人會發現,因為那偏殿的門并未關上,而之間,有阿刀和某人說話的聲音急急傳來。
他似乎是在和誰吵架,說話聲音極大。
馮嬤嬤的人倒是膽大,竟踏了偏殿去,想要聽清楚里頭到底在說些什麼。
可誰知,等那人踏房后,還不等他做出反應,突得就覺腦袋上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沉沉得倒在了地上,再不知今夕是何年。
阿刀看著暈倒在地的這小太監,冷笑一聲,將他拖了殿去。
·
而另一邊,范靈蘭到了花園之后,左等右等卻始終沒有等到陸耕。不由有些心急了,想重新回華溪宮找阿刀問問是否記錯了時間,可又怕自己一走,陸耕便來了。讓著實糾結。
眼看時辰已經到了未時二刻,可陸耕卻始終沒有出現,范靈蘭反而不急了,干脆又轉去了解風亭,和往常一樣一邊賞魚一邊等人。
而范靈蘭一踏出華溪宮,祁妃的人便早已注意到了,早已跟了上去。
此時見范靈蘭始終在假山下徘徊,更是確定了必然是在等人。于是愈加提起了十二分的神,監視著范靈蘭的一舉一。
一直等到了申時一刻,突然就有一顆小石頭從假山下一路飛滾到了范靈蘭的腳下。
范靈蘭眼前一亮,連忙站起來朝著假山方向飛奔而去。
果然便見第二個假山下,站著陸耕的修長影。
只是他的臉上還帶著一殘存的淤青痕跡,并未退去。
范靈蘭忍不住有些心疼了,匆匆靠近他,踮起腳尖手上那淤青,皺眉道:“陸耕哥哥,這是誰打的?難道真的是那個名溫子幀的大人打的?”
陸耕卻猛得握住了范靈蘭的手,輕笑道:“無妨,不過是被一只吠的狗咬了一口罷了。”
范靈蘭則瞬間從陸耕手中回了自己的手。
陸耕被范靈蘭的態度猝不及防得傷到了,他忍不住愣了一愣:“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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