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攥著陸媽媽的手,聲音在這午后的大太里顯得又冰又寒,“陸夫人來這兒耍什麼威風?不怕人看見笑話!”
陸媽媽被他說得有點無地自容,辯解道,“不是,我剛才是氣昏了頭,對了景遇,言煦的工作是怎麼回事?我聽他爸怎麼說是你的意思?”
“對,我的意思。”薄景遇點頭放開手,本懶得解釋。
陸媽媽被他這態度噎了一下,看他向安笙出手要拉起來,更是瞪了瞪眼,一口氣堵上來。
安笙躲過薄景遇的手,低下頭忍痛自己站起來,又往旁走遠了兩步,一副要跟他劃清界限保持距離的態度。
薄景遇胳膊在半空里停了片刻,見這反應,不由地微微嗤了一聲,手又收回來。
不過,他的視線卻還黏在安笙上,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安笙理了理自己的服,再開口,語氣毫無起伏,“陸伯母,我跟陸言煦已經分手了。”
“什麼?”陸媽媽一下拔高兩個調子。
“所以陸伯父把他關起來,大概就是不想讓他再在我上浪費時間。”
安笙頓了頓,抬眼看向陸媽媽,“我想您對這個結果也一定是樂見其的。”陸媽媽看著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半晌狐疑道:“你真的跟我兒子分手了?”
在陸媽媽心里,一直十分肯定的認為是安笙使勁解數勾著自家兒子不放的。
當媽的覺得自家兒子好是一方面,令一方面也是安笙現在這境,就是讓母親林敏姝自己看,也覺得再找不到比陸言煦更合適優秀的對象了。
所以冷不丁聽這麼一說,陸媽媽第一反應是愕然,第二就是不信。
“你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兒子?”
安笙微微扯,意味不明,“現在是您兒子不愿意放過我,所以麻煩陸伯母,能好好管一下他,不要再讓他來找我了行嗎?”
陸媽媽又是忍不住一陣愕然。
該說的安笙已經說完了,客氣點點頭,
轉往回走,完全將一邊站著的某個男人當空氣。
陸媽媽還想再追上去,被薄景遇攔住。
他已是很不耐煩,“陸夫人,我看你還是趕回去好好管一管陸言煦,讓他多把心思放正地兒上,不然我看就不是關一天兩天的事了。”
陸媽媽對這個拐了幾道彎兒的表弟怵的不行,特別是他變臉的時候。
早些年幫薄景遇母親搭線找心理醫生,有了些,再加上那點沾親帶故的關系,這才上陸家。
因此上雖然得親熱,跟一家人似的,但要說多親厚可真算不上。
薄景遇兩句冷言把人嚇唬的立馬走了,視線一轉,那頭那個已經走進系辦公樓了。
他想起剛才瞥見的傷口,低低罵了一聲,邁開大長,沖樓里追過去。
安笙正站在電梯口等電梯下來。
薄景遇幾個步走到邊,直接捉住的手腕翻過來瞧。
手心里,塵土混著,看的他額角青筋直跳。
安笙本心已經十分惡劣了,現在看見他真是煩上加煩。
“放開我。”
用力掙扎,但男人的力氣哪是比得過的,而且薄景遇用了巧勁,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毫作用,但又不至于弄疼自己。
薄景遇黑眸幽沉沉地,掀眸睨一眼,不由分說地拉著就往外走。
安笙自然不愿意,繼續掙扎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薄景遇繃著臉不說話,見不配合,轉頭迫近威脅,“你這麼不愿意,要不我抱你走?”
安笙霎那惱火的不行:“你有病!”
薄景遇剔一眼,“呵”一聲嗤笑,“我看你病的也不輕!你在我面前不出息嗎,剛才怎麼就可著人欺負!”
安笙一下子更惱火了,“你欺負的了?”
薄景遇被氣到,掀了下角反問:“我那欺負跟別人是一樣的嗎?”
安笙瞪著他,無語凝噎。
怎麼什麼話到他里就變了味呢。
薄景遇看那被噎住的表
,心倒是轉好了些,又湊近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安笙剜著他:“……”
薄景遇角微微勾起,拉著繼續往外走,去了校醫務室。
安笙手心看著狼狽,其實傷得也沒多嚴重,值班醫生給把傷口清洗一遍,抹了點碘伏消毒,最后拿紗布繞了兩圈,叮囑兩句注意事項,就讓走了。
出門的時候,兜里手機“叮鈴”一聲響,來了條短信。
一邊開門,一邊拿出來看,是母親療養院那邊來催繳費用的信息。
安笙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弄完了?還要不要拿什麼藥?”
側旁傳來問話聲,薄景遇一直在門口等。
安笙抬眸看他一眼,摁滅手機屏幕裝兜里,搖頭,“不用,走吧。”
薄景遇沒,瞅著停了片刻,沒頭沒尾問了句:“有困難?”
安笙錯愕,“什麼有困難?”
薄景遇看著,心里轉了兩轉,勾起一抹笑,“沒什麼,走吧。”
安笙提就走,沒理他了。
出了校醫務室,
安笙略停了停,這才對邊的男人說:“剛才謝謝了,你有事去忙吧,我回去了。”
緒平靜下來,趕人的話也就多了幾分委婉。
薄景遇斜眼笑看著,嘖道:“安老師,你這是道謝呢,還是報仇呢?”
慢悠悠又添了一句,“我沒事,也不忙。”
安笙覺得這男人生來就是給別人添堵的。
忍不住嘲諷,“堂堂薄氏總裁,你天天就這麼閑呢!”
“這不是被你的嗎?”薄景遇忽地靠近,傾向,“把我拉小黑屋?你倒是能耐啊!”
男人滾燙的氣息就噴灑在安笙的耳鬢,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強行淡定,斜眼剔他,“以后不會有集的人,留著也沒用。”
薄景遇覺得自己剛好一點兒的心,又有轉的趨勢。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們倆沒有下文了?”
他聲音微微帶了點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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