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祖母怎麽沒進宮？”

李雲舒明日就要跟蕭靖璽南下。

今日蕭靖璽了連王、李國公等人在書房議事。

李雲舒想起前些日子國公府發生的事，讓人去請張氏與李老夫人進宮。

來得卻隻有張氏一人。

殿沒留人伺候，母倆相也從容。

“你祖母還在自責，怎麽勸說都不來，說無麵見皇後娘娘。”張氏語氣無奈。

還不是因為那個趙姨娘。

前段時間，趙姨娘往主院跟慶雲堂走得殷勤。

明著是替李雲嬋贖罪，實則一直藏著壞心思。

本想討好李老夫人與李國公，替自己爭一爭。

沒想到李老夫人和李國公都不待見。

反而，李雲嬋離京後，李老夫人和李國公更加看重張氏。

兩相對比之下，趙姨娘心裏不平衡

得知張氏一直在喝藥，趙姨娘趁冰兒不注意將灌醉，再從口中套話，往府外遞消息。

幸虧皇上擔心太後對國公府下手，讓人暗中看著。

李國公與李老夫人也在李雲嬋離開之後，就對趙姨娘早有防備。

否則，還真有可能讓趙姨娘將整個國公府攪進去。

李老夫人一怒之下將趙姨娘發賣。

因太過自責與後悔，病倒了。

還是蕭靖璽讓沈豔驚與宋太醫去國公府走了一趟，李老夫人才漸漸好起來。

李雲舒明白，祖母這是心病。

覺得是自己當初留了趙姨娘一命，才會有這些事。

還差點害了李雲舒。

蕭靖璽讓沈豔驚與宋太醫去國公府，也是在告訴老夫人他沒有遷怒國公府與皇後。

李老夫人放心是放心了，就是仍覺得無見小孫。

當初趙姨娘耍手段懷上李雲嬋，就不該因為兒子兒媳即將大喜，趙姨娘又懷了李家骨，惻之心留下。

也不會委屈兒媳這麽些年，又差點搭上整個國公府。

“皇後娘娘放心，我回去會再勸勸，老夫人心向來豁達，相信很快就能想明白。”

“倒是皇後娘娘跟著皇上南下，要萬事小心。”

李雲舒點頭，“娘也放心，此次有康萊與安順帶著數十位武藝高強的軍喬裝隨行，太後端王一黨已除，這一路上不會有什麽危險。”

“娘聽你爹說，皇上此行是為徹底解決南戎禍患，怎會想到帶上皇後娘娘？”

這事張氏與李國公談起的時候都頗為不解。

沒有外人在，張氏便將心中的疑問出口。

“娘知道，我一直想去京城之外看看，上次就想跟哥哥一起去溫州，哪知半道上被皇上帶回京，皇上當時承諾有機會要補償我。”

李雲舒省略強行兩個字。

張氏：“……”

與丈夫左思右想愣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我聽皇上的意思，此次南下定能見到鄭伯伯，娘有沒有什麽話要帶給鄭夫人？”

冠巖被免職後，新上任的州牧是鄭箴言之子鄭柏。

鄭柏與李定在溫州共事，蕭靖璽此行必定要召見鄭家父子。

恐怕用不著蕭靖璽召見，鄭箴言知道蕭靖璽到了溫州，就會主來迎。

“還是算了，你哥哥和鄭玫既然已經沒有可能，娘就不多事了，免得讓人誤會。”

張氏與鄭夫人是閨中友。

幾乎是同時嫁人生子，之後鄭夫人隨丈夫外放溫州。

兩人已經幾十年沒見。

張氏雖然很提起鄭夫人，但李雲舒知道，心裏很記掛鄭伯母。

上次李雲舒要同李定南下時，張氏還單獨代了一些話，希見到鄭夫人可以代轉達。

後來，李雲舒沒有去溫州，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至於為什麽不代李定。

張氏顧慮的是，兩個小兒幾年不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就一段好姻緣。

們當長輩的要有分寸，不能給他們力。

李雲舒聽到鄭玫已經許了別人，也是有些憾。

但上次見到李定，發現他已經接鄭玫即將嫁給別人。

並且也不打算再去打擾。

李雲舒隻能慨造化弄人。

瓊枝送張氏出宮，凝與兩人肩而過。

"娘娘，人已經送出宮。"

"對外就說是染病亡。"

凝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李雲舒，"這是劉小姐給娘娘的。"

李雲舒接過那方帕子，上頭隻規規矩矩繡了兩個字，謝謝。

腦海中浮現那日劉雅芙在姝暖閣的模樣，李雲舒笑了笑。

從此世上再無端王妃與劉家小姐。

宮門口，劉雅芙在凝走後，還是在原地站了很久。

不敢相信，一個時辰前還在教司坊被訓誡，現在已經出了宮，從此真的自由了。

凝跟說的話，回想起來都覺得不敢信。

凝說，"皇後娘娘說既已經同劉小姐說了那些話，就不好不管劉小姐。"

"另外，劉小姐曾經求助的那個人，曾無意與娘娘提過一句，沒法幫你他很抱歉，希劉小姐保重自己。"

李定。

劉雅芙知道，李定跟皇後娘娘提起，或許隻是兄妹倆隨口一提，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

但還是不可避免想了很多。

也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劉雅芙正要轉，忽然看到了張氏。

腳步一頓，也不管張氏能不能認得，遠遠朝張氏行了一禮才離開。

"小姐，以後我們要去哪裏，離開京城嗎？"

端王是謀逆不畏罪自縊，府中眷都進了教司坊為奴。

至於劉家，劉家父子死後，眷都被流放。

劉雅芙在陳氏離京時，還是讓想辦法讓人去給些與吃食。

聽說陳氏拿著的東西，一直在哭。

劉雅芙想，娘心裏應該是後悔了吧。

可惜，父親犯的是謀逆之罪，母親能留下一命已是極好，自難保，也無能為力。

劉雅芙想起凝說的最後一句話，"皇後娘娘說，那個自來的劉小姐其實很可。"

"為什麽要離開京城？"

步心撓撓頭，"我以為小姐會想離開。"

劉雅芙搖頭，"我們不走，就留在京城。"

兩個手無縛之力的子遠行，不安全。

況且也沒有離開京城的理由。

這裏是長大的地方，喜歡的人總有一日也會回來。

知道這輩子與李定沒有可能了。

即便這樣，也不想離開。

劉雅芙已經想好了，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做回曾經那個自來的劉雅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