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得到消息連夜從宮外趕到慈寧宮。

“怎麽回事？”

小德子直著背脊跪在地上，他不敢抬頭看端王。

擔心一讓端王發現什麽端倪。

如果那紙上寫的事是真的，那、那他這個知之人還能有命嗎？

他也是在太後暈過去之時，才想到這個問題。

小德子現在無比後悔。

早知道他就應該裝聾裝瞎，也不用讓自己陷這樣的境地。

現在他隻祈禱，那紙上說的全部都是假的。

這樣，他或許能夠留下一條命。

蕭靖城等了片刻沒等到回答，他十分不高興。

正要再問，給殷太後診完脈的宋太醫起。

蕭靖城立刻問：“母後怎麽樣了？”

宋太醫：“太後娘娘是到了刺激，急火攻心，才會暈過去。”

“臣去開一副降火藥，等娘娘醒過來喝兩日應該就沒事了。”

“不過，日後最好不要再刺激太後了。”

殷太後畢竟不年輕了。

若是再到刺激，中風就不好辦了。

宋太醫一走，蕭靖城注意力又落到小德子上。

“說，太後到什麽刺激了？”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說。

小德子咬咬牙，說了，“回殿下的話，太後是看了個紙條。”

“什麽紙條？”

容嬤嬤從太後榻前走過來，將那張被太後攥一團的紙遞給端王。

端王隻掃了一眼，就重新將紙攥在手中。

他一腳將直跪在地上的小德子踹倒在地。

“狗奴才，哪裏得到的東西，不辨真假你也敢拿到太後麵前。”

“本王方才問你話，你不敢說，怎麽，難道你相信這上頭寫的，心裏已經覺得本王就跟你們沒了的東西一樣了？”

容嬤嬤不識字，從頭到尾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此時聽到蕭靖城的話，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端王殿下方才說的那些話，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頭，小德子用一種屈辱的姿勢，雙膝跪地，雙手撐著地麵。

他正為自己辯解求饒，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白。

濺到擺放在殿中的瓷白花瓶上。

小德子的直直倒在地上，那雙本就恐懼的眼睛還睜著。

地板上暈開一大片跡。

容嬤嬤被嚇得驚一聲。

蕭靖城提著還在滴的刀轉過來，。

“容嬤嬤。”

“殿、殿下……”

“本王聽說你不識字？”

“是，老奴沒府伺候老夫人前，家裏窮苦，老奴的爹娘又都是人，念不起書。”

“不識字好。”蕭靖城沒頭沒尾說了一句，就將那刀扔到沒了氣息的小德子邊。

“還不拖下去，等著本王親自手？”

站在門口的幾個小太監，目睹端王說了兩句話就一劍了解了小德子的命。

怕得都了。

這會兒聽到端王的命令，要從外邊走進來，卻剛邁開步子就差點摔倒。

蕭靖城寒著臉一腳踹飛地上的劍。

正中走在最前頭的小太監腹部，又一個人吐倒地亡。

"這個就是幹活不利索之人的下場，還有誰想要挑戰本王的耐心，盡管來。"

幾個小太監竭力忍著心中的害怕，將殿和門口的兩拖了下去。

"城兒、城兒……"

"殿下，娘娘醒了。"

蕭靖城走到床榻邊，殷太後一雙眼睛尚未完全睜開，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眉心蹙，頭左右微微搖，整個人陷在夢魔之中。

蕭靖城看向容嬤嬤："你先下去，本王要跟母後單獨說說話，沒讓你們進來，誰也不準打擾。"

"是。"

殿門關上，蕭靖城視線再落到殷太後上時，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看清蕭靖城，昨天看的那張紙上的容，又跳進殷太後的腦海中。

的視線下意識落在蕭靖城的腰腹下，死死盯著。

實際上穿著服什麽都看不出來，可是殷太後已經魔怔了。

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將服解下來，讓哀家看看你上的傷。"

殷太後的視線讓蕭靖城覺得屈辱。

此話，更甚。

那一瞬間，蕭靖城對自己的母後了殺心。

外頭起了風，夜風從窗柩隙溜進來，微微涼意讓蕭靖城恢複了幾分理智。

"兒臣上的傷早就已經好了，母後不必擔心，您要盡快養好，兩個皇孫還需要皇祖母疼。"

聽到這句話，殷太後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終於有了。

重複，"兩個皇孫？"

"是，妾室薑氏也懷孕了。"

"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個月，殷太後快速心裏推算，那就是在蕭靖城傷之前。

那、那張紙上說的，都是假的！

蕭靖城俯給殷太後掖了掖被子，"母後現在不會再胡思想了吧？"

"你都知道了？"

蕭靖城歎了口氣，"母後暈倒這麽大的事，兒臣怎麽能不問清楚。"

"這樣荒唐的事，母後都信，還因此氣病了，兒臣不知道該說母後太容易相信旁人，還是該說母後小瞧自己兒子。"

殷太後觀察蕭靖城的臉。

又問了一遍。

"所以哀家知道的那些，都是假的，對不對？"

"當然是假的。"蕭靖城再一次將薑氏拉出來。

反問殷太後，"如果兒臣真有什麽問題，那薑氏如何能懷孕？"

殷太後終於放心，虛弱的麵上也有了。

"你說的對，假的，都是假的。"

殷太後掙紮著起："都怪小德子那個死奴才，聽風就是雨，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東西，居然就敢呈到哀家麵前來，哀家現在就親自去砍了他。"

哪個當娘的，能得了自己兒子為一個廢人。

要不是一直不錯，這一次恐怕再也醒不過來。

小德子，該死。

"母後別急。"蕭靖城按住殷太後起了一半的肩膀，讓重新躺回床上。

"用不著母後親自手，這樣的狗奴才，兒臣不殺不足以泄憤。"

"殺得好。"敢壞兒子名聲，生生將氣出病，留著也無用。

"該死之人不止一個小德子，還有那給他遞假消息、散播謠言之人也要死。"

殷太後頂著一副病容，麵上的狠厲之卻毫不輸平時。

"我兒揪出幕後之人，哀家要誅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