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璽想到母後留下的信。

這些事，除了他，就隻有父皇母後知道。

蕭靖璽想起這幾日兩人睡覺之前，總會要他側背過，從後抱住他，似乎喜歡上親他的背。

這都有了解釋。

“不是朕要故意瞞著你，隻是沒必要讓你知道。”

“要是我一直不知道，你豈不是要虧了。”

早知道，也不會誤會他不待見。

“不虧，朕已經如願娶到你了不是嗎？”

“那你就沒想過我真的嫁給蕭靖衍呢？”

“雲舒，朕也不瞞你，就算蕭靖衍還活著，朕好像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他。”

“你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那日在錦竹宮朕為什麽突然對你生氣嗎？”

蕭靖璽將自己心中的卑劣攤開在麵前。

“當時你握著朕的手，朕知道你是無意的，但是朕就想欺負你。”

“可你再過不久就要嫁給蕭靖衍，朕不想傷到你，不想嚇到你，也怕你厭惡朕。”

原來這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原因。

李雲舒有些懊惱自己後知後覺。

“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也不會厭惡他。

“隻是不討厭嗎？”

李雲舒咬他下。

得寸進尺。

不過，願意讓他更高興。

“還喜歡你。”

“喜歡誰？”

“喜歡蕭靖璽。”

他不說話，李雲舒又去看他：“你怎麽沒有反應。”

難道是太直白了。

好像是，李雲舒麵上升騰起一熱意。

蕭靖璽掐著的腰，讓自己。

聲音暗啞，“沒有反應？”

好吧，到了。

他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反應太大了。

李雲舒怕槍走火，連忙將剛剛寫好的信給他。

“這信裏寫了之前我讓人送給哥哥的解毒藥研製所需藥材及用量，皇上讓人送給哥哥。”

蕭靖璽朝外喚了聲，“高全盛。”

李雲舒要從他上下來。

蕭靖璽不讓。

李雲舒不滿地看著他。

蕭靖璽微微勾，“放心，高全盛極有眼。”

有眼的高公公從進來就一直垂著頭。

就連接信的時候也是隻將手抬了起來。

李雲舒：“……”

高全盛拿了信，轉又遲疑著轉了回來。

“皇上，後日端王大婚。”

殷太後最近每隔一日就讓小德子過來提醒皇上一遭。

定是想要讓皇上在端王大婚之日，演一場兄友弟恭，給端王臉麵。

可高全盛覺得，皇上應該不會如太後所願。

“你替朕跟太後說聲恭喜。”

就，沒了？

高全盛再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皇上有其他吩咐。

他要退下。

李雲舒忽然住他：“等等。”

“本宮有賀禮要給劉小姐，稍後會讓瓊枝給高公公，讓送的人告訴劉小姐，山梨很甜，多謝。”

高全盛見皇上並未阻止，當即應了：“是。”

李雲舒想到那些多果的山梨，想到那個很會自來的劉雅芙。

不免歎息。

後來問過蕭靖璽，才知這樁婚事居然是劉家自己求來。

那麽劉雅芙呢，是自願嫁給端王的嗎？

“你擔心？”

“隻是覺得蕭靖城不配。”

蕭靖璽將人攬了：“太後與端王還用得上劉家，不會傷命。”

“以劉振的野心，不是蕭靖城也會是別人。”

“隻要夠聰明，保全自己不是難事，蕭靖城現在不了，”

李雲舒：“皇上讓人做了什麽？”

“朕說過，會給你出氣。”

“所以，是什麽？”

“是……讓他無能。”

這話待字閨中的李雲舒可能還聽不明白，親個把月的李雲舒一聽便懂。

不可思議。

“不是玩笑？”

“不是。”

-

“別哭了，再哭妝又要花了。”

今日是劉雅芙與端王大婚之日。

像個木雕一樣讓人擺弄來擺弄去。

屋裏所有人都在忙活，隻有這個當事人，好像完全置事外。

就連流淚神都沒有半點波。

陳氏站在一旁看著。

拿起梳子想要給劉雅芙梳頭，被避開。

陳氏拿著梳子的手僵了一下。

沒再自討沒趣。

親生兒都要出嫁了，都不將當母親，陳氏心中微微滴落。

不談分，還是得跟劉雅芙說說厲害。

“你在家裏可以鬧脾氣，出了劉家的門，就別再任了。”

“家裏養你這麽大，不求你回報，至你不能給家裏惹麻煩。”

“男人都要麵子，端王不是尋常男子，若是他自己你當這個王妃當得不不願，他覺得沒麵子，還會敬重你嗎？”

這些話，這段時日，陳氏已經說了很多次了。

劉雅芙的反應就是沒反應。

陳氏心裏一口氣賭得不上不下。

這個脾氣，還是他們慣出來的。

說這些話也是為了好，這個兒就半點不領。

難道以後都不認這個娘，連父親跟大哥都不要了？

紅蓋頭一蓋，陳氏上前去。

劉雅芙卻沒走，“步心。”

陳氏麵子掛不住，臉十分難看。

吉時已到，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火。

步心要上前，被陳氏一個眼神止退。

陳氏給苗盈使了個眼。

苗盈心領神會，“表姨，我來扶表姐出去吧。”

陳氏鬆手，苗盈接替。

“表姐，大喜的日子不要想太多，想想你日後就是尊貴的端王妃了。”

“表姨說的不錯，你得多為自己著想，王爺後院那麽多人，你若是不能讓王爺敬重，吃虧的是你自己。”

劉雅芙忍無可忍，頓住腳步，“步心，你來扶我。”

苗盈委屈地看向陳氏。

勸了，表姐不喜歡聽，也沒辦法。

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好了嗎，端王府的迎親轎子已經到了。”

按照禮儀，原本要端王親自過來迎親。

隻不過端王前些日子遇刺，上傷還未好全。

騎不得馬。

隻讓府中的管事帶著花轎前來迎親。

陳氏不敢再耽擱，趕讓步心上去扶人。

劉振與劉讓父子都站在門外。

劉振想說什麽，想起最後一次看兒，已經連父親都不願意他。

最終也沒有說。

隻抬手在劉雅芙的肩頭拍了拍：“日後好好伺候王爺，也照顧好自己。”

幾乎在他剛將手搭上來，劉雅芙就退後一步，沒讓他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