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舟喝了一口酒,苦笑一下:“我今天這是怎麽了,見到薄總覺一見如故,很想跟你說說那些埋在心底的話。”
他輕輕搖了搖頭。
薄司宸淡淡笑了一下:“如果南總信得過我,我願意洗耳恭聽。”
南雲舟看他端的是茶,開口問道:“怎麽,不願意跟我喝幾杯嗎?”
“我心裏很想,但是出來之前,我太太特意囑咐,不要喝酒,檢報告有個指標不合格。”
南雲舟有些驚訝看著薄司宸:“你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說?”
“剛結沒多久,所以,太太的話不敢不聽。”
“哈哈,沒想到向來殺伐果斷冷漠無的小薄爺也是個老婆奴啊,這樣好,我們有共同語言,我也是。”
兩個人有點相見恨晚的覺,從一開始的薄總南總,到最後直呼其名。
南雲舟喝了一口酒,紅著眼睛說:“司宸,你知道我妹妹出事,我有多自責嗎?
當初,為了追求一個男生,姓埋名,還從家裏搬出來,一個人跟保姆住在一個破舊小區裏。
是我幫瞞著我爸媽的,如果不是我那麽慣著,就不會被人傷害,也就不會出那場車禍。
車禍以後,完全失憶了,格也大變。
為了不讓知道父母的死跟有關,我們把送到國外,很讓回來。
我們這個幸福的家,自從那次事故以後,完全變了。
我好想原來的那個妹妹,那個會彈鋼琴,會書法,會跳芭蕾的小丫頭。
那個抱著我撒,讓我給買小蛋糕的妹妹。”
南雲舟越說越難過,最後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薄司宸對任何人沒有過毫同心,尤其是這種商場上的朋友。
而眼前這個南雲舟很讓他心疼。
一夜之間失去父母,妹妹又失去記憶。
他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南家。
他既要安年近古稀的爺爺,還要打理一團糟的公司。
對父母的想念,對原來那個妹妹的想念,他隻能埋在心底。
薄司宸不知道,他這個妹妹到底遇到了什麽樣的極品男人,竟然讓放棄南家大小姐的份,姓埋名去靠近那個男人。
這個勇氣令薄司宸想起了一個人——蘇南星。
——
周六晚上七點,音樂學院新生晚會準時開始。
蘇南星坐在後臺化妝,手機一直都沒離手。
自從薄司宸出差到現在,一直都沒給打電話,給他發消息,他也隻是敷衍了事。
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怎麽突然變這個樣子。
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總是逮到就親個沒完沒了。
怎麽轉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個小時以前,給他發消息,問他今天能不能回來,什麽時候到。
過去那麽久了,他到現在都沒回任何消息。
化妝師正在給畫眼線,突然看到眼睛裏的淚水,嚇得立即停手。
“小姑娘,是我弄痛了你了嗎?怎麽還哭上了?”
正坐在旁邊的韓知意聽到這句話,連忙跑過來。
“南星,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哥沒回你消息你生氣了?”
蘇南星強行扯出一笑,輕輕搖了一下頭:“沒有,我就是覺好張。”
“哎呀,你張什麽,那首曲子彈得那麽好,不會有什麽差錯的,不哭不哭,眼淚是珍珠。”
韓知意拿著紙巾幫著眼淚。
怎麽會不知道小嫂子為什麽哭呢,那個渣男哥哥走了好幾天,都對不聞不問的。
問他什麽時候回來他又不回消息。
這樣冷的男人誰得了啊。
要是早就跟他離婚了。
好不容把蘇南星哄好,韓知意拿著電話出去了。
給那個渣男哥哥打了過去。
打了半天竟然是關機狀態。
韓知意對著手機大罵:“薄司宸,你老婆要是跑了,不要怪我這個妹妹沒幫你,臭渣男!死渣男!”
顧西周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最後那句話,他挑眉看著韓知意:“你這是罵誰呢,這麽咬牙切齒的?”
“你管我呢,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哼!別理我!”
說完,轉往裏麵走。
顧西周跟在後麵問:“你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我又沒惹你,南星呢,準備怎麽樣了?”
韓知意無打采回道:“好的,就是心不怎麽麗。”
“怎麽了,是不是跟你哥生氣了?我這幾天看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問又說沒事。”
韓知意扭過頭看著他,手指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別想足他們啊,他們兩個要是因為你分開了,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顧西周歎了一口氣:“你講道理好不好,我跟蘇南星隻是同學關係,一點越界的事都沒幹過,你別瞎給人扣帽子。
再說,跟你哥又沒有,早晚都要分開的。
如果過得不開心,倒不如彼此放手,別讓這個無厘頭的婚姻牽絆一輩子。”
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種老一套的東西,他都不知道薄司宸那麽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麽會相信這種鬼話。
這話徹底把韓知意惹了。
朝著顧西周大踹了一腳:“什麽無厘頭婚姻,你爸媽才無厘頭婚姻呢,你們全家都是無厘頭婚姻,顧西周,我現在很生氣,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已經被那個渣男哥哥氣死了,這個死男人還在這嚼舌。
哥找到一個喜歡的人容易嗎?
怎麽說分開就分開呢?
就算分開了,也不會考慮你這個傻玩意的!
薄司宸從機場出來已經八點多了,這裏距離蘇南星學校開車至需要一個小時。
說的演出大概九點開始。
那是失明以後第一次登上舞臺,一定很張很害怕。
薄司宸盯著手機裏蘇南星給他發過來的微信,眉頭鎖著。
[薄司宸,還有四個小時我就要登臺了,好張啊,我不知道能不能彈好。]
[如果你能早點到就好了,看到你我就會覺很心安]
這幾條消息他來回看了無數遍,腦海裏甚至都能想象出蘇南星張的樣子。
他靠在車窗上,看著街邊的夜景,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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