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一路與謝臨淵同行去的下河村,但卻在過了出城的道後,謝臨淵便帶著侍衛離開。
沈窈坐在馬車上,綠濃與說道:“侯爺的馬車轉了方向,跑的可真快,與咱們同行半天的時間,倒是一直晃晃悠悠的。”
沈窈原本拿著糕點吃,聽到綠濃的話,本能的嚇了一跳。
謝臨淵的心思,這個當事人在是清楚不過了。
怕,邊丫鬟綠濃瞧出來什麽,再多言語。
“興許是出了城,道行人,便能跑馬起來。”
綠濃似乎是懂了,點點頭,又道:“夫人休息會兒,咱們估計要等明日早上才能到下河村的莊子上。”
沈窈倒也不困,吃了糕點,喝了茶,便拿了打發時間的話本子,靠在榻上瞧了起來。
這馬車還大,謝侯爺給的。
說這次去下河村路途遙遠,那小馬車,怕經不住這一路的顛簸,便給換了個大馬車,對於這樣的出差好,沈窈自是喜歡。
馬車很大,空間很足,裏麵除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麵煮著茶,下麵屜暗格裏塞滿了糕點,還都是沈窈吃的,味道不太甜,蠻適合的口味。
桌子的兩側放了兩個小長矮腳凳子,凳子上鋪著和的皮,坐在上麵除非是馬兒跑的路不好,倒也沒太顛簸。
這桌子的後方是個隔開的空間,可方便沈窈在馬車上方便私事。
丫鬟坐在馬車前門簾子那,侍衛和小廝則是單獨騎的馬。
一路上說快也不算太快,說慢也不慢。
等到下河村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早上,太初升,公開始打鳴第一聲。
“開門,快些開門,侯府上二夫人來了……。”
莊子的門板被拍的邦邦響,過了兩刻鍾才見莊子上守門的老漢兒將門打開。
“侯府上來的二夫人?咋這個時辰來了?也沒說今日要來,沒派人守著開門。爺幾個趕進來,這山上晚上冷的很,尤其是這早晨……。”
“前頭是沒說嗎?早就說了的,準是你們給忘記了?”
說話的是沈窈剛買的小丫鬟靈犀。
倒是個牙尖利的,說起話來也是懟人不含糊。
“快些吩咐下去,抓給二夫人收拾房屋住下,要是二夫人凍著了,且收拾你們這些不上進的。”
靈犀也就是上吆喝了兩聲,轉跑到馬車跟前。
與綠濃說道:“綠濃姐姐,我喊了人來說話,說是未曾收到侯府送的消息,說今日二夫人來,瞧是完全不上心,這莊子的門大的,裏頭的人,卻是個虛的……。”
沈窈聽得出來靈犀這話是什麽意思。
怕是這距離侯府有點遠的莊子上,裏有虛,這般的多是裏麵有貪汙在。
綠濃隻管說,讓守門的將莊子上的大門打開,也給那守門的瞧了,謝臨淵給沈窈的掌管這下河村莊子的玉佩。
倒也不怕這莊子上的惡奴不許沈窈莊子,謝臨淵早派了侍衛跟著。
沈窈的馬車還在門外的時候,這看門的王大,便回了後院將自己老子娘和婆娘皮氏喊了起來。
皮氏慌慌張張的將裳穿好。
“啥時候送的信,我咋沒收到?”
“給娘了,娘說不礙事,娘原本跟著薛媽媽一同照顧侯爺,雖說不是侯爺的娘,但也是盡心伺候了侯爺的,想著那二夫人是來替侯府理薛媽媽的喪事……。”
“薛媽媽都已經下葬了,這都過去一個月了,甭擔心這個了。”
“你快去前院,好生伺候著,抓將這二夫人給送走,咱們還是這莊子上的土皇帝。”
這莊子是侯爺母親的陪嫁,如今那郡主娘娘去世多年,侯爺又功勳在,對這個小小的莊子自然是瞧不上,而且侯爺又忙著軍營之事,更是沒時間管這鄉下莊子上的事。
先前那夫人趙氏,對於侯府的事本就不上心。
自然就放縱了這些距離侯府比較遠的莊子上的奴仆。
皮氏使喚倆丫鬟去收拾房屋,去接了沈窈。
“不知二夫人這個時候來了,屋子裏也是的很……。”
沈窈從馬車上下來,瞧了一眼皮氏,“簡單收拾下,等天亮了,你帶著莊子上的管事,到我跟前來。聽說這下河村有些年頭沒怎麽管了。”
皮氏當下心裏一慌。
二夫人不是來接薛媽媽帶來的那個小男娃的嗎?
怎麽聽這語氣,是要收拾下莊子?
他們在這裏呆了那麽多年,日子安逸久了,很多事都是弄得稀裏糊塗的,隻要這二夫人一查,指定會查出什麽來。
皮氏可不敢讓沈窈多查,不得沈窈接了孩子直接就走。
這該死的薛媽媽也是的,都死了,隻是一個孩子,作何還要送信給侯府,還求了侯爺,定要將那孩子給接走。
當然這些事皮氏是後來才知曉的。
如今照顧薛媽媽孫子的老媽子在後院,那老媽子是跟著薛媽媽一起來的,薛媽媽死了後,那老媽媽也神不太好了。
一天天的,還能忘記吃飯。
沈窈與皮氏說完話,這就想尋個地方好好躺會兒,困倒是不困,就是在馬車上呆的時間長了,腳有點不舒服。
正在沈窈要進屋的時候,突然聽到陣陣嬰兒啼哭。
的心也跟著猛地一。
“誰家孩子,哭得這般淒慘……。”
皮氏想糊弄過去,沈窈立刻想到了什麽,便直接說道:“帶我過去……。”
薛媽媽是侯爺的娘,那小孩子是薛媽媽的孫子。
也不知多大了,既然是侯爺說的,也不想隨意糊弄,加上本就喜歡小孩子。
皮氏還想糊弄過去,討好的笑著說道:“二夫人,您這累了一天,快些去休息吧,這莊子上住著的家生奴才,誰家都有孩子,哭鬧是常有的事兒。”
“若是被我知曉你說了謊,我定然不會饒你。我這次可是帶著侯府的管家玉佩而來。”
“休要糊弄我,快帶我過去。”
皮氏縱然是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忤逆了侯府。
這莊子上的所有奴才,他們的賣契還都在侯府裏放著,現在縱容他們,隻不過是沒人管束罷了。
隻能說,侯府家大業大,區區一個莊子裏麵搞腐化貪汙,沒人去仔細查,便助長了這些欺主的奴才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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